别说,这原因他还真是知道,不就是自家爷那点小心思么!
可知道归知道,关键他不敢说啊!
景十七心里一阵郁闷琢磨,想着自家主子的用意,冥思苦想了半晌,也是一脸无奈道:“爷,这时间太长,属下也着实有些想不起来了。”
“……”
司空远无奈一耸肩,司空律已经是有点控制不知自己心头窜上的怒火了,这主仆俩明显作弄自己!
但是话说回来,人家想不起来,他还真是没法子为难,因而一时间只得面色缓和的笑了笑,开口道:“左右不是什么大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为兄不过是好奇而已。”
“多谢皇兄体谅。”司空远点点头,面色无奈的说了一句,突然抬脚踢了边上的景十七一下,斥道:“长脑子干什么用的?爷真是白养了你们。”
“属下知罪。属下这就滚的远远的,不惹爷心烦。”景十七识趣的说了一句,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空远朝着司空律抱歉的笑了笑,挥开了自个的折扇正欲离开,目光落在他背后,神色却是不由得愣了愣。
刚才发生了什么?
怎么这凌御医竟是抱着郡主堂妹给出来了?
司空律同样回头,也是瞧见凌怀玉将司空鸢抱在怀里,步子稳当的出了平西王府大门,朝着荣亲王府的马车而去,一时间诧异的挑了挑眉。
“啧啧,看来我们错过了一出好戏哈!”司空远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似乎自言自语,话音落地,挥着自个的折扇大跨步离去。
司空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一边的沈淑兰缓步走到了他边上,已经将刚才下人禀报的那一桩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
这凌御医和和昭华郡主男未婚女未嫁,毫不避讳的如此亲密,只怕两人是早已经有了情意。
两人眼看着马车绝尘而去,回过神来,沈淑兰已经是朝着司空律开口道:“太子爷,可有想过给咱们的承儿定一门娃娃亲?”
刚才了悟大师可是有言,这江世子的丫头命格极贵,那但笑不语的样子分明十分笃定,想必这传言定会一传十十传百的散播开来。
他们的孩儿刚好大这丫头一岁,若是定了亲,这势头正盛的平西王府自然会对他们一力支持。
虽说太子爷已经是储君之位,可眼下皇上对老四颇为优待,难免他不会起了其他心思。
尤其是刚才的一系列事情,这老四看样子和江世子世子妃关系不错,一同出征,原本就和江世子有着同生共死的情意,又信誓旦旦的替世子妃作证,倒是突然给他们提了一个醒,让他们有了危机感。
“不急。”司空律看了她一眼,自然知道她言语里的意思,可眼下父皇身体康健,他就忙着给自己的孩子作此打算着实有些不妥。
沈淑兰看他神色谨慎,一时间反应过来,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荣亲王府的马车里,凌怀玉一直将司空鸢抱在怀里,直到上了马车也没有放下。
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原本内敛的情绪终于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有了破口,目光落在她纤细而白嫩的一截脖颈之上,他控制着自己想将她掐死的冲动。
他从小宠到大的丫头啊,为什么突然有了这样一副毒辣的心肠,今天的事情他从头看到尾,除了她,实在是想不通有什么人要那般针对那母子三人。
无论她是美是丑,无论过去多少年,她拥有怎样一张脸,他都是完全不在乎的。
在他眼里,她依旧是那个一个人玩着泥巴的乐此不疲的小丫头,是那个会伏在他背上睡着的丫头,是那个因为年纪小不会梳发,头发蓬乱睡眼惺忪蹦蹦跳跳就扑到他怀里的丫头。
她原本是清凉山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精灵,即便没有锦衣玉食,也是千百人捧在手心里的宝。归顺朝廷九年,竟是让她一步一步脾气大变,连本性良知也泯灭了吗?
就算现在自己愿意将这一桩离奇的事情告诉将军府众人,又有谁会相信?
大哥大嫂,三哥承武,他们对那丫头的维护已经是一日胜过一日,就算自己开了口,他们愿意接受吗?想必痛苦和挣扎更多,烦扰和纷争更多。
凌怀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已经是有了主意,他怀里的司空鸢还是无法从刚才谢将军那一个耳光中回过神来。
上一世就是如此,养祖母看见她一脚踢死了灵儿咽了气,边上怒火中烧的父亲就是毫不留情的一个巴掌将她扇倒在地。
她出嫁之日,将军府愁云惨雾,到了平西王府,一片死气沉沉。她原本怕的要死,这般压抑的气氛一日一日将她逼疯,让她陷入无法自拔的黑暗泥沼。
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就连四叔也是越来越冷淡,他们都说她狠辣无情,心思歹毒。可,真的是意外啊,她原本就是满腔怒气,是小灵儿还不识趣的凑上来,一遍一遍的喊叫:“姐姐抱抱,抱抱……”
她心烦意乱的踢出一脚,真的只是用了很小的一点力道啊,她怎么会知道她能突然磕到了台阶上面,鲜血四溅!
她是无意之失,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在害怕,大家只是顾着指责她,说她的不是,她越想越急越恼,从凌怀玉怀里起身,一脸愤怒的坐到了对面的坐榻上面,开口对着他说话,却又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已经是指着自己的嘴巴冲着凌怀玉在空中一阵比划。
凌怀玉看了她一眼,伸出两指帮她解穴,却发现根本毫无用处。
即便是隔空点穴,江溯流的指法依旧是十分奇妙,将她的穴道锁的一般人根本毫无办法。
司空鸢又急又恼,突然想起来这一位四叔看的懂唇语,才急忙开口道:“爹爹他以前最是疼我,要不是那不知道打哪跑来的孤魂野鬼,他根本不会打我,四叔你还要帮她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凌怀玉神色定定的看着她,眸光中一片深沉痛意。
“我不管。我明日就进宫求皇上赐婚,你不帮我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