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烦请您差青墨去云台山一趟,将了悟大师给请下山来一聚。”江溯流收了纸张,看了边上的青墨一眼。
老太傅略微沉思了一下,看着他,面色也是有些郑重:“你是觉得有人要对那丫头不利?”
“眼下不能完全确定。不过想来八九不离十。您和了悟大师关系匪浅,只能烦劳他下山一趟了。”
江溯流娓娓道来,事关小重孙儿,老太傅自然不曾推辞,下榻到了案几边修书一封,青墨已经是小心收了起来。
江溯流放心了许多出了院子,一下台阶,边上的护院已经凑到了近前来。
“你怎么还没走?”
“世子爷,小人的东西还在您手上呢!”那护院瞧见这世子爷也不知怎么回事,出了门突然脸色就严肃了许多,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江溯流打量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纸页递了过去,那护院小心收好,又是哼着小曲十分惬意的离去了。
屋子里谢玉眼瞅着他突然出去,有点弄不明白个所以然,已经慢步回了内室,小心的坐在软榻边晃着摇篮,两个小家伙吃饱喝足,睡了多半天,这会已经是十分惬意的动着小小的胳膊腿醒了过来。
小忆之睁开了眯眯眼瞧着娘亲,肉肉的小拳头不时的动一下算作交流,小忆卿却是目光飘忽,小小的嘴巴抿成一条细缝,懊恼的蹬了蹬小短腿,似乎是有点弄不明白自个的美男爹爹跑哪去了!
等江溯流到了软榻边,将谢玉揽在怀里,她的目光这才有了焦距,谁料爹爹根本理也没理她,只顾着跟娘亲说话。
小忆卿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边上的同胞哥哥被震得耳膜疼,伸出胖乎乎的小拳头动了动,对自个这动不动就鬼哭狼嚎的妹妹十分头疼。
你说,爹爹要是和娘亲感情不好能有你咩?不阿弥陀佛谢天谢地,动不动就嚎一嗓子真是一点也不可耐!
小忆之无奈的闭了眼,假装自己根本不认识边上哭的死去活来的臭丫头。
谢玉已经是一阵着急,推了江溯流的胳膊,后者轻叹了一口气将那干嚎了半天的小家伙抱进了怀里。
谢玉眼瞅着她进了江溯流的怀抱立马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还睁开眼睛小小的确认了一下,已经是扁着嘴打趣道:“这臭丫头就认你,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汤?”
“这……”江溯流似乎是略微愣了一下,拍着怀里小家伙的小屁股哄了两下:“这丫头像你,一黏上我就不愿意撒手。”
“哪有?”谢玉白嫩的脸颊爬了一层红云,江溯流已经是抽了一只手过去在她的腮帮子上捏了一把,“没有?”
谢玉定定的看着他,明明是白衣胜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此刻却突然就落了凡尘,一手揽着娃,一手还过来和自己逗趣,这样的场景原本想起来该是十分诡异的,可此刻就是看着说不出的温馨。
她心里柔软非常,含情默默的看着江溯流,江溯流自然也是爱极了她这幅样子,两个人默默相对,怀里的小丫头片子和摇篮里的小忆之一时间都十分安静,乖乖巧巧的闭着眼,他们还小,真的什么也听不见看不见!
满月宴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夏日的天色澄碧如洗,整个平西王府都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热闹景象。
谢玉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错,这一个月休养下来,已经基本上可以正常活动。
小忆之和小忆卿更是一天一个样,一个月下来,都胖了也重了不少,就连细细小小的眉眼也都是如出一辙的慢慢长开。
唯一不同的是,小忆卿已经偶尔会挥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同看她的人打招呼,小忆之却还是十分的沉默内敛,可着劲的装酷。
眼下,谢玉看着刚刚被嬷嬷剃了头的两个挨在一处的小脑袋,又是“扑哧”笑了一声。
这依着习惯,胎儿到了一月这一天,要将头发剃光光,只留下头顶的一小撮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她还是第一次发现这两个小家伙脑袋这么圆,跟小西瓜似的。
江溯流看着她自得其乐十分无奈,这有了孩子以后,这丫头总会这样看着看着自个突然傻乐,让他往往抚额长叹,觉得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一些。
他们的娘亲还是个需要疼宠的半大孩子呢,哪里晓得怎么照顾他们?
他这样想着,眼瞅着谢玉轻手轻脚的将两人的胳膊腿抬起来将自个亲手做的小兜儿给他们两人套在肚皮上,一时间又是十分感慨。
两个小家伙穿了颜色一样的红色软绸小兜儿,圆鼓鼓的小肚子将小兜儿撑起来,小忆之身前是一只张牙舞爪十分凶悍的小老虎,老虎额头上绣了一个大大的“王”字看着十分威风凛凛,小忆之瞅见自个娘亲近在咫尺的十分自豪的脸蛋,他表示很无语。
目光在空中搜寻着,只希望自家爹爹能赶紧将这让他十分无奈的娘亲收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
小忆卿身上的兜儿却是绣了淡雅的荷花和小蜻蜓,这傻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好看不好看,只是十分欢快的蹬着小胳膊小腿,间或小嘴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乐此不疲,偶尔运气好了,还能吐出两个小泡泡来,自个玩的不亦乐乎。
虽说已经是夏日,一会出去了还是不可能让两个小家伙光着屁股,给两人用小兜儿护了肚脐之后,谢玉又继续一件一件的给两人套上软软的小衣服,直到完全准备停当,一众人这才往前厅而去。
原本满月宴的时候,这母亲和孩子其实可以呆在屋子里收礼就好。
因着谢玉恢复的很好,两个小家伙又十分健康,老王妃提出为了热闹,让众人护着两个小家伙也去前厅,谢玉原本就在屋子里闷得够久了,想了想自然也是同意了。
“主子。”众人刚出了院门口,青影却是从外面回来,走到了江溯流的边上,压低声音开口道:“人已经来了。”
“安置在哪里?”江溯流声音淡淡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