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今天就暂且不追究了。”老王妃看了两人一眼,撂了话率先出了院子。
上一次府医说她眼下年岁大了,什么抵抗力下降,容易染病。刚才离的那么近,可别给她染上才好,还是得让府医再给她也瞧瞧。
“哎。终于走了。”谢玉看着她们火烧屁股的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往江溯流的怀里凑了凑。
“你呀你!”江溯流伸手将她一颗小脑袋拨了一下,又十分好笑的将她整个人揽进了怀里,语调怜惜道:“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嗯。好委屈。”谢玉一只手揪了揪他的衣襟,扁扁嘴。
“不过以后说话还是得注意些。祖母好糊弄,爹爹和祖父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这些话传到他们耳朵里,再追究到你头上可就不好了。”江溯流看着她一脸不知忧愁的样子,又捏了捏她的脸,声音里隐有劝诫。
“我不怕。不是还有你么?就算我惹了什么事,你也会为我收拾烂摊子的对不对?”她在他怀里仰起一张小脸蛋,笑眯眯的讨好。
“也对。”江溯流扶着她的身子,看着她笑靥如花一张脸,中肯的点了点头。
“那不就是了!有了你,我什么也不怕。”谢玉依旧是笑着看他,语调里又是笃定又是信赖,江溯流微微一笑,将她在自己怀里没骨头一般的娇软身子扶正了些,拥着她走出了院子。
身后的春芽绿柳看着自家小姐在世子爷面前这副得寸进尺的样子,对看了一眼,小碎步跟了上去,实在已经是越来越习惯了。
默默跟着两人的众隐卫们有的见过有的没见过,看着那两人大白天也十分亲热的样子,反正是统一得出了结论:这主子真的是拿这一位一点辙也没有。
“爷。”去而复返的司空远和景十七在最后,此刻眼看着人家两个已经走了,自家爷还攥着折扇立在原地,景十七弱弱的唤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想不通。
自家爷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就看上了这么一个麻烦不断的小丫头,难道是因为她和爷忽悠人的水平一样一样的,所以,臭味相投了?
这些话他还是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下一瞬,头上就狠狠用扇柄被敲了一下。
“鬼叫什么?”司空远瞪了他一眼,又飞出一脚:“给爷滚得远远地,看着心烦。”
“哎。”景十七被一脚踹中,已经应了一声,麻溜的滚远了。
司空远大喇喇的躺倒在祠堂的屋顶之上,枕着一只胳膊看着蓝天舒朗,白云悠悠,一双狐狸眼是少见的清明波光,眼前却浮现出刚才她在屋上堪堪站稳时冲着自己的那个灿然笑意。
第一次,她看见自己如此惊喜吧,将那只握过她胳膊的手掌伸到了眼前,他的唇角缓缓勾了一丝温柔的笑意。
她的胳膊是软软的肉肉的感觉,只那么捏一下,也很舒服呢。
再说江静流被下人七手八脚的搀回了自个院子,府医瞧过之后说没有大碍,只是暂时昏睡了过去,让众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世子妃的话又相信了几分。
这二公子果真得了怪毛病了,以后他们这些院里的下人可有的倒霉了。
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江静流悠悠转醒,一醒来先是下面一阵疼痛难耐,又拉过一个下人随口问了几句,知晓了谢玉的说辞,一时间更是气的怒火中烧,十分的不舒服。
抬手挥退了众人躺在榻上,过了一会又差人将红儿叫进了房间里。
那红儿原本就是别府的那些公子哥送给他的礼物,肤白貌美,丰胸翘臀,正是天启朝这些人面上不齿心里又极喜欢的那一类,再加上原本就出身风尘经受过特殊训练,举手投足都带着妖娆之感。
原本进了府,这二公子是隔个三五日去她房里一次,可后来慢慢的几乎过个一两日就去一次,再后来,竟是破天荒的开始整夜宿在她房里,让她心里别提多得意了。
此刻听见江静流传唤,自然是摆着柳腰,捏着帕子,一路妖娆的就扭到了江静流的屋里。
“二公子?”红儿进了屋就瞧见江静流正衣衫半敞的靠在榻上,妖妖娆娆的唤了一声,已经甩着帕子到了他近前。
江静流抬眼看了她一眼,语带烦躁道:“替我宽衣。”
红儿一阵欣喜,着实想不到这二公子眼下已经将她看的这般重了,一天都熬不下来。媚笑了一下,已经伸手去触碰他上身的锦衣。却不料江静流冷眼看过来,语调里倏然都带上了一股子阴狠:“下面。”
“啊?”红儿讶异了一下,已经反应了过来,同样是一脸媚笑的动作伸手过去,目之所及,却顿时让她花容失色的尖叫起来,“二公子,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鬼叫什么?”江静流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已经突然伸手过来拉了她一下将她整个人按趴在榻边,已经烦躁的开口道:“把爷给伺候舒服先。”
红儿一脸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二公子今日整个人比平日更为阴鸷了许多,不敢再吭声,眼睛里却早已经是一片水光。这二公子这样,分明是废了呀,她以后可要如何是好?
心思复杂的凑了过去,房间里只剩下江静流痛的吸气的声音。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众人只听见砰地一声重物砸在门上的声音。然后,平日颇为得脸的红侍妾头发蓬乱的开了门从房间里踉跄的往外跑,后面传来二公子一声怒吼:“府医呢,将府医再给我找过来。”
院子里洒扫的小厮面面相觑,已经有人拔腿跑了出去。
谢玉跟着江溯流一路回到了竹园,踟蹰了半晌,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未曾将祠堂的事情告诉给江溯流,叹了一口气她回屋去取自个的金镯子。
跟在后面进屋的江溯流瞧见她的动作却是瞬间愣了愣,不确定的开口问道:“你今天出去的时候没有戴?”
“嗯。我昨天洗澡的时候取下来给忘了。”谢玉懊恼的说了一句,一抬眼,却看见江溯流的目光里闪过一丝少见的焦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