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江溯流难得发了怒,好看的眉眼皱的紧紧地:“以后注意?来,你给我好好说说,你要注意什么?”
“我!”谢玉从未见过他这样噼里啪啦说话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有些神色呆滞的看着这个十分陌生的江溯流,一阵语塞。
“注意以后不要粘着我?注意以后不依赖我,不跟着我,还是不对我撒娇?来,你好好说说,让我听听?”看着她依旧是一副呆呆傻傻的笨样子,江溯流心口一阵气血翻涌,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是你说的,我长不大!”眼见着他一阵怒气翻腾,谢玉倔驴一样的脾气也跟了上来,仰着小脑袋不满的指责。
“长不大?”江溯流被她这不知悔改的一副样子又是气的心口一滞,一只胳膊伸到她后背,将她一整个人狠狠地揉进了怀里,语调愤恨道:“你个不解风情的小东西,存心气我是不是?”
“我没有。”谢玉使劲的钻出了他的怀抱,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今天就是莫名其妙的发疯了,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溯流嘛!
江溯流收了和她讲道理的心思,只突然凑了上去,在那惹人又恼人的红唇上狠狠啄了啄,然后一只胳膊再次将她整个人拉到了自己的近前,禁锢在怀里,肆无忌惮的吻了上去,带着一股子肆意流窜的怒气。
谢玉被这样的力道吻得有些难以呼吸,在他怀里一阵扑腾,夹杂着不乐意的闷哼,让马车外原本已经将马车赶得极慢的青亭青禾默默地对看一眼,默契十足地挑了挑眉。
自家主子碰上这样一个娇娇软软,又有理也说不清的小丫头片子可真是栽了,栽得好彻底,英名扫地有木有?
马车里,谢玉在江溯流怀里扑腾的动作越来越小,那一阵阵闷哼逐渐变成了唇齿纠缠的声音,回荡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十分引人遐想。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才满脸通红的自江溯流的怀里爬了起来,一只手揪着他衣襟挂在他身上,将小脑袋缩在他胸膛前不肯出声。
江溯流看着她一副没出息的小样子,心里的怒气渐渐褪去了不少,一只手托着她脸颊,一脸认真的开始教训:“以后和你四叔保持点距离,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谢玉听了这话,那混沌的大脑才突然开了窍一般,抬眼看了上去,发现他清俊的面容之上果然带着些别扭。
原来,这人是吃味了?
犹疑过后心里又是突然想起文姑姑那天一席话,俏脸微红,唇角不由自主浮现出一抹笑意,伸出胳膊紧紧环上他,语调软软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嘀咕道:“你根本不用为那些事情生气啊,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不一样的。再说,我心里只喜欢你一个人啊,只有你一个。”
“嗯。”江溯流喜欢极了她这副乖巧的小样子,早在她伸手乖乖揽住自己的时候,已经怒气全消。此刻听见她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里已经是一阵意外之喜了,也同样将她环在怀里,薄唇也是缓缓的溢出了一抹笑意。
马车外的青亭青禾听见这里面终于消停了,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毕竟,眼看着这王府就到了。
“世子爷,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等马车刚刚停在了这王府门口,青亭青禾跳下车,谢玉和江溯流还没出来,平西王身边的长随已经一脸焦急的凑了上来。
“王伯,出什么事了?”江溯流早已经听见他焦急的声音,不过顾忌着谢玉衣衫凌乱的样子,还是在马车里给她整理好了衣裙两人这才掀了帘子下车。
“哎!”王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脸为难:“您还是自个进府瞧瞧吧,在二公子院子里,王爷正发火呢,劝都劝不住。”
“二公子?”江溯流微微愣了一下,看了谢玉一眼,已经牵着她的手朝江静流的院子而去。
“简直是私德败坏,我平西王府的脸面要被你们一个个丢光了!”江静流的院子里,平西王一脸怒气的站在一个房间门口,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伸出的手指都气的直打颤。
“爹,爹,女儿是无辜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江静怡穿着略显凌乱的衣衫,一脸委屈的哭诉着。
这一天她原本就是过的晕晕乎乎的。中午进了宫,在那间屋子里细细的给自己补了妆,出来遇见了三皇子,似乎一切就乱套了似的。
她只记得自己兴高采烈的出了屋子,一头撞进了三皇子的怀里,鼻尖嗅到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还有十分陌生但特别令人心醉的一种安稳感,心跳的扑通扑通的就乱了节奏,等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三皇子的怀里。
从小在男女大防上极为守礼的她自然是一阵大惊失色,可三皇子十分温柔的又是安抚又是道歉,说是心仪了自己一时按捺不住做了错事,又是让她心里一阵喜滋滋的感觉。
毕竟,现今已经眼看着要及笄,算得上大姑娘了。她已经隐隐约约知道这位三皇子原本就是丞相舅爷和母亲要扶持的对象。
皇家的三位及冠皇子里,大皇子已经娶了吏部尚书的嫡女沈淑兰做了正妃,剩下的也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尚未立妃,四皇子虽说比三皇子英俊许多,可耐不住他花名在外又素来顽劣不堪。
而这三皇子却是看着比四皇子稳重了许多,又没有大皇子那看着十分严肃的面容。若是能得了他的青眼,以后做了他的正妃,那自己可就有机会成为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了。
因而,虽说还没有大婚就失了贞洁,可她心里竟然也没有特别过分的负罪感,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冲昏了她的头脑。想到有朝一日她凤冠霞帔嫁进皇子府,做了三皇子妃,最后又顺利坐上皇后之位,她的虚荣心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因而也不过是赖在司空昊怀里要求他许下了娶自己做正妃的诺言,这才连胭脂遴选也没有看,在宫门口等了江静流就一同回府了。
可毕竟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回府之后的她哪里能在自己的院子待下去。一颗心七上八下,又是激动,又是兴奋,又是紧张,不知道将这天大的秘密和谁分享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