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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飞狐归天

古老的城市,古老的街道。

这条街是用青石板铺成的,狭窄而倾斜。

前面有辆驴车,车上堆满了鸡笼,笼子里装满了鸡,显然是从城外送鸡进城来卖的。

赶车的是个老头子,喂鸡的是个老太婆,两个人头发都白了。

老太婆蹲在驴车上喂鸡,连腰都直不起来,老头子坐在前面赶车,连鞭子都扬不起。

每个城市里都有人吃鸡,天天都有人吃鸡。

既然有人吃鸡,就有人卖鸡,这本是很平常的事。

这老头子和老太婆看来更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

但叶开追的好像就是他们。

看见他们在前面,叶开打马更急。

老头子回头看了他一眼,一双昏花的老眼里,突然发出了光。

老太婆忽然提起个鸡笼,吆喝一声,把笼子里的鸡全都倒出来。

大大小小的十几只,有的飞,有的叫,有的跳,路旁的野狗也冲了出来,又叫又跳。

鸡飞狗跳,街上又乱成了一团。

拉车的马又惊嘶着人立而起,等到叶开再打马冲过去时,前面的驴车已经转过街角。

叶开冷笑,突然跃起,掠上屋脊。

他已下了决心,绝不让那老头子溜走。

他为什么一定要追他们?

他们为什么要逃?

驴车还在跑,鸡还在叫,车上的人却已不见了。

这是条很窄的横巷,稍为大一点的车子,根本就走不进来。

巷子里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两旁的门都关着,院子里也没有人。

那老头子和老太婆怎么会忽然不见了?

他们躲进了哪个院子里?

叶开并没有一家家去找,他还是去追那辆没有人的驴车。

穿过横巷,有个斜坡。

驴车虽然没有人驾驭,居然还是转了个弯,才沿着斜坡冲下去。

叶开突然一掠四丈,凌空翻身,落下来时,正好落在驴子背上。

过了斜坡,驴车就慢了下来。

叶开还是四平八稳地坐在上面,忽然笑了笑,道:“我本来认不出你的,只可惜你来的时候太巧。”

他是在跟谁说话?

车上没有别的人,只有鸡和驴子,一个正常的人,是绝不会跟驴子说话的。

但是他居然又接着说了下去:“你们进城的时候,正是最乱的时候,我本来也不会看见你们,可惜那时我恰巧站在竹竿上。那时进城来的人,也不止你们两个,本来我就算看见你们,也绝不会疑心,可惜你们的样子却跟别的人都不一样。”

他说到这里,驴车下面忽然有人叹了口气,道:“我们的样子有哪点跟别人不一样?”

叶开又冷笑:“你自己不知道?”

“一点也不知道。”驴车下面的人道,“我觉得我们的样子连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

叶开微笑道:“也就因为你们的样子连一点特别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才特别。”

这句话非但驴车下面的人听不懂,除了他自己外,能听懂的人只怕还不多。

所以他又解释道:“因为那时候别人的样子都很特别……”

那时每个人都很吃惊,很紧张,很兴奋,就算刚进城来的,也不禁要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去看叶开和那巨人。

可是这老头子和老太婆却好像什么都没看见,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叶开道:“你们连看都不看一眼,只因为你们早就知道那地方会发生那件事,只因为那件事根本就是你们安排的,好掩护你们进城。”

驴车下又没有声音了。

叶开也不再开口,赶着驴子,慢慢地往前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下面的人才冷笑着道:“我看错了你,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一个人。”

叶开道:“我是怎么样个人?”

“是个该死的人。”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驴子突然惊嘶,跳了起来,叶开也跟着跳了起来。

就在这同一刹那间,两个人从驴车下蹿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两个人的身法都极快,赫然正是那两个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头子和老太婆。

叶开追的是老头子。

老头子轻功本极高,本来也未必能追得上的。

但是现在他身手却像是有些不便,显然受了很重的伤。

难道他就是伤在葛病伞下的孤峰?

叶开并没有用他的刀。

不到万不得已时,他绝不用他的刀,他的刀并不是用来杀人的。

可是他的人本身就像是一柄刀。

飞刀!

三个起落后,他已追上了这老头子,再凌空一翻,已挡住了这老头子的去路。

老头子还想扑上去,身子却突然一阵抽缩,就像是突然有条看不见的鞭子,重重地抽在他身上。

他的脸是经过易容改扮的,当然绝不会有任何表情。

可是他眼睛里却充满了痛苦、愤怒和怨毒,正刀锋般盯着叶开。

这次叶开居然没有笑。

他也许想笑的,却笑不出口,因为他已认出了这个人。

“若不是你受了伤,我本来追不上你的。”他叹息着道,“你的轻功,果然是天下无双的轻功。”

老头子握紧双拳,道:“你已认出了我?”

叶开点点头,黯然道:“莫忘记我们本来是朋友,老朋友。”

老头子冷笑道:“我没有你这种朋友。”

他还想用力握起拳,抱起胸,只可惜他的人已萎缩。

就连他眼睛的光芒都已消失。

现在这双眼睛就算还像是一把刀,也已是把生了锈的刀。

叶开道:“你的伤很重。”

老人咬紧牙,不开口。

叶开叹道:“你既然受了重伤,就不该泡在热水里的。”

他果然已认出了这个人。

——除了“飞狐”杨天外,还有谁的轻功能令叶开佩服?

——一个人若想隐藏自己的伤势,还有什么地方能比水盆里更好?

叶开道:“可是江湖中的人,无论谁都难免受伤的,这并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你为什么要瞒我?”

杨天道:“因为……”

他没有说下去。

这是不是因为他根本没法子解释?根本没法子说下去?

叶开道:“你要瞒着我,只因为你算准我一定已知道孤峰受了伤,你要瞒着我,只因为你就是魔教中的‘布达拉天王’。”

杨天的身子在颤抖,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这是不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是否认不了的?

叶开长长叹息,道:“你的聪明我也一直都很佩服,所以我实在想不通,像你这么样一个人,为什么要入魔教?”

杨天终于发出了声音。

一种无论什么人都没法子形容的笑声。

他“咯咯”地笑着,声音愈来愈大,可是他的人却愈来愈小。

他竟真的在萎缩。

在这一瞬间,他似乎已真的变成了个老人。

突然笑声断绝。

他倒了下去。

阳光依旧辉煌,可是叶开已感觉不到它的温暖。

杨天当然更感觉不到。

他是带着笑而死的,一个人临死时还能笑,并不是件容易事。

可是他本来并没有理由笑。

一个人的秘密若被揭穿,无论他是死是活,都一定笑不出。

他为什么要笑?为什么能笑?

叶开的手冰冷,额上却在流着汗,冷汗。

他听得出杨天的笑声中,仿佛带着种很奇怪的讥诮之意。

但他却猜不出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无论那是什么意思,现在都已变得没有意义,人死之后,他拥有的一切就都已随着生命消失。

死人唯一能带走的,只有一样事。

秘密——杨天是不是也带走了什么秘密?

——死人有时候也能说话的,只不过说话的方式不同而已。

——他是不是还能将这秘密说出来?

活人用口说话,死人用什么说话呢?

用他的伤口。

伤口已溃烂,流出来的血都是乌黑的,可是伤口并不大。

叶开若不是亲眼看见,实在很难相信这针孔般大的一点伤口,就能要了“飞狐”杨天的命。

风冷如刀,却没有声音。

杀人的刀,岂非也总是没有声音的。

叶开听见的声音,是一个人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来的人是谁。

来的是刚才从另一方向逃走的老太婆。

现在她身上穿的,当然已不是那套紧身的黑缎子小棉袄。

她那张白生生的清水鸭蛋脸,现在当然已变了样子。

变不了的,是她的眼睛,那双小小的,弯弯的,笑起来时像钩子般的眼睛。

杨天就在她面前,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她在盯着叶开,好像一下子就想把叶开的魂勾走。

叶开卷起死者的衣襟,站起来,过了很久,才说出三个字:“他死了。”

“我看得出。”

“他是你的男人?”

“他活着时是的。”

“自己的男人死了,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有点难受的。”叶开也在盯着她,“但我却看不出你有一点难受的样子。”

“我本就是寡妇。他并不是我第一个男人,我看见过的死人,也不止他一个。”

王寡妇道:“无论什么事,只要习惯了,也就不会难受了。”

她虽然在叹息,可是无论谁都听得出,她的叹息声中并没有什么悲伤之意。

叶开无话可说。

她说的至少是真话,真话总是令人无法反驳的。

王寡妇忽然又问道:“是你杀了他?”

叶开道:“你应该知道他早已受了伤。”

王寡妇道:“可是他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为什么现在忽然死了?”

叶开道:“因为他受的伤并不重,中的毒却很重。”

王寡妇道:“哦?”

叶开道:“他虽然用药物勉强压制住毒性,可是一奔跑用力,毒势就发作了。”

王寡妇忽又冷笑,道:“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叶开当然知道。

王寡妇道:“你知不知道‘飞狐’杨天不但轻功高,而且还有很多别的本事?”

叶开道:“治伤疗毒,也是他的专长之一。”

王寡妇道:“但是你现在却还要说他是被毒死的?”

叶开道:“世上只要有一种他不能解的毒,他就可能被毒死。”

王寡妇道:“真的不是你杀了他?”

叶开道:“我从不杀朋友。”

王寡妇道:“他真是你的朋友?”

叶开长长叹息,黯然道:“只要他做过我一天朋友,就永远是我的朋友。”

王寡妇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了笑,道:“我也听说过你是他的朋友。”

叶开道:“哦?”

王寡妇道:“我还听说过一句话。”

叶开道:“什么话?”

王寡妇道:“朋友妻,不可戏。要戏朋友妻,要等朋友死。”

她笑得眼睛媚如新月:“这句话我好像也听你说过。”

叶开苦笑。

王寡妇道:“现在他已死了,我还活着,你……”

她没有说下去。

他知道她的意思,只要是男人,都应该明白的。

叶开看着她,忽然道:“你见过韩贞没有?”

王寡妇当然见过。

她带着笑道:“那小子本来也在打我的主意,可惜我一看见他就想吐。”

叶开道:“为什么?”

王寡妇道:“因为他的鼻子。”

叶开也笑了。

王寡妇道:“他那鼻子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烂茄子。”

叶开微笑着,问道:“你知不知道他那鼻子怎么会变成那样子的?”

王寡妇道:“是不是被人打的?”

叶开道:“对了。”

王寡妇道:“你知道是被谁打的?”

叶开笑道:“我不但知道,而且知道得比谁都清楚。”

王寡妇也知道了,笑道:“一定就是被你打的,对不对?”

叶开道:“对。”

他慢慢地接着道:“所以你现在最好赶快走,带着你的男人走,好好地将他埋葬。”

王寡妇很意外:“你要我走?为什么?”

叶开道:“因为现在我的手很痒,你若再不走,我保证你的鼻子很快就要变得跟韩贞一样。”

王寡妇没有再说话,连一个字都没有再说。

她至少还算很识相。

等她把杨天的尸体载上驴车,叶开才沿着原来的路走回去。

他走得很慢。

在思考的时候,他总是走得很慢。

走出横巷,走上大车,前面围着一堆人,围着一辆破马车。

宋老板已死在马车上,身上只有一点针孔般大的伤口。

伤口在他的眉心。

叶开挤进人丛,看了看,又挤出来,脸上居然并没有吃惊的样子。

这件事竟似早已在他意料之中。

他又走回延平门,那巨人也死了,也同样只有一点伤口。

一点比针孔大不了多少的伤口,却已将这铁塔般的巨人置于死地。

围着他看的人更多。

叶开正想悄悄地溜走,忽然间,一个人揪住了他的衣襟,冷冷道:“你走不了的。”

一个人无论有没有做亏心事,若是忽然被个官差一把揪住了衣襟,都难免要吓一跳。

揪住叶开衣襟的这个人,正是个戴着红缨帽,提着短棍的捕快。

旁边已有人在叫:“刚才跟宋老板打架的就是他。”

“我知道是他。”

这捕快又扣住了叶开的手腕,用的居然是小擒拿手。

他冷笑着道:“你伤了两条人命,居然还敢露面,你的胆子倒不小。”

叶开当然很容易就能甩脱这双手,对“七十二路小擒拿手”,他至少有一百四十四种破法。

可是他并没有这么样做。

他并不是怕这个捕快,而是尊敬。

不管这捕快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同样尊敬。

因为他尊敬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所代表的法律。

他甚至连分辩都没有分辩。

这种事本就不是这种捕快能了解的,他根本没法子分辩。

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这捕快已押着他上了辆马车,厉声道:“人命关天,王法如炉,你就算有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怕你不招。”

叶开就跟着他上了马车,等到车子开始往前走,才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想把我怎么样?”

捕快道:“不管怎么样,先关起来再说。”

叶开道:“然后呢。”

捕快道:“然后再用上好的人参炖一只鸡,做四五样精致的下酒菜,烫几壶陈年的竹叶青,请你连酒带菜一起吃下去。”

“他”的眼睛忽然充满笑意,声音也变得春风般温柔。

叶开叹了口气,苦笑道:“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原来你想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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