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和他赌?”林栋惊诧地看着老古,没想到他竟然能接受太乙神针当赌注。
老古老脸一红,有些心虚道:“你是不知道啊,最近纽约苏富比拍卖上,他们福岛会社拍下了‘珍妮小姐画像’。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华夏人,怎么能让这样的国宝落在岛国人手里?必须要交还国家!”
“《珍妮小姐画像》是啥?‘太乙神针’可是你的传家宝,这玩意能值这么多钱?”林栋茫然地问道。
老古一脸,就连赵构都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道:“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马,郑板桥的竹,张大千的荷花。这你都不知道?”
而后他眼睛放光地看着老古问道:“老古,你说的是前段时间那副拍出五千万高价的‘珍妮小姐画像’?”
老古满脸堆笑,抚须点头不已。
“啧……!”林栋瞬间凌乱了,一幅画五千万?是黄金打造的吗?他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不是说徐悲鸿的马吗?这珍妮小姐是一匹马?”
这话一出,两双要杀人的眼睛就盯住了他,让他好一阵胆战心惊。
“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谁说徐悲鸿就只能画马了?”老古一副恨铁不成样的表情,不是打不过林栋,他恐怕都要扑上去揍人。
“《珍妮小姐画像》是徐悲鸿最著名的油画人物肖像,作于1939年春夏之交,是徐悲鸿为了支持国内抗战,在南洋举行义卖募捐时的作品。徐悲鸿你总知道吧?”
赵构看出了林栋确实不懂这些,耐着性子给他解释道。
“构哥,我第一次发现你懂这么多。”
赵构的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是个纨绔,可是却是个有内涵的纨绔,虽然他了解徐悲鸿多半也是因为他的画贵。
“没想到赵公子也喜欢徐悲鸿?我们以后多交流交流!”老古拿林栋没有办法,也懒得再和他解释了,满脸堆笑地夸赞起赵构这个同道中人。
“老古,你过奖了!还是你高招啊!这个要是赢了,能不能给我拿去给老爷子也观赏一下?”
“自然,自然!”老古毫不犹豫地点了应下。
林栋挑了挑眉一阵无奈,心想这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还没开始,就防御。
福岛也等得不耐烦了,大声喊道:“你们到底商量完了没有?赌斗敢不敢?”
老古用询问的目光看了看林栋,林栋微微一笑道:“你的东西,你做主就行!”
他的自信马上就让老古有了底气,上前两步道:“福岛先生,咱打开天窗说亮话,赌斗可以,但是我们拿出了这么珍贵的‘太乙神针心法’。你呢?准备用什么做赌注?”
“一千万!”
福岛想都没想就报出了一个数字,老古撇了撇嘴,淡淡地道:“一千万?福岛先生,你如果没有诚意,那我们就不用谈了。”
“古老板,一千万还不够诚意?你那也不过就是一本医学古籍而已!”
老古嘿嘿一笑,道:“不送。”
“你……!”福岛指着他“你”了半天,最后一阵丧气。
他知道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急切了,被老古抓到了弱点,只能沉声道:“你想要多少?古老板,我提醒你做人还是不要太贪的好!”
老古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钱,我老古够用就行,我倒是听说你们福岛会长拍下了‘珍妮小姐画像’。如果你能拿出这个,我就答应……不,帮林栋答应用‘太乙神针’作为赌注。”
福岛表情一僵,差点没气炸肺气急败坏道:“你知道那幅画要多少钱吗?足够买十个‘妙手堂’了!”
“福岛先生如果觉得赌注不公平,那就算了吧!不是你咄咄逼人,我们又怎么会用这传家宝物做赌注?”老古总算占了上风,便慢条斯理道:“既是如此,慢走不送!”
福岛脸色阴晴不定,而后习惯性地摸了摸胸口一物,心中大定脸色也舒缓下来。
反正赢定了,拿什么东西当赌注又有什么关系?
他遂即嗮然一笑,道:“行!那咱们就这么定了,半月后交流赛上见。我相信林君和古老板不会做那缩头乌龟吧?在下就先告辞了!”
说完他扭头就走,外套衣角随着身体转动掀了起来,一片模样古朴的玉佩残片映入林栋眼帘。
林栋眼睛一亮,眼中激动一闪即逝,大喊道:“福岛同学,请慢!”
福岛疑惑地转过头来问道:“林君还有什么事吗?”
“福岛同学,你和老古的赌注是谈完了,也该轮到我了吧?”
“林君,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满脸堆笑的林栋,福岛的鼻子都快气歪了,语气十分不善。
“没什么意思,老古是老古,我是我!既然是我出手,没有赌注岂不是太亏了?”林栋笑容丝毫没变,理直气壮道。
“一本‘太乙神针’你们还打算要多少赌注?胃口也太大了点吧?”
林栋仿佛没有看到他黑如锅底的脸色,装出饶有兴趣的模样,围着福岛转了几圈,那如同打量货物的眼神,让福岛一阵头皮发麻。
最后,林栋在他身侧停下,指了指他挂在腰间的玉佩残片道:“为了防止你说我敲诈你,就你这块玉吧!看样子你是经常佩戴的,我拿着走出去,全校同学都知道我从你手里赢了这个,倍有面子!”
福岛一脸错愕地拿起玉佩道:“你说的是这个?”
得到林栋肯定的答复,他心中失笑起来,这不过是他在古物市场转悠的时候,看着造型古朴,存着检漏的心理买了下来。
拿给文化大学的专家鉴定过,虽然是个古物,但是玉质低劣,还破损了,三百块钱都不值。不过带起来很有一股儒雅的气质,所以他才随身携带。
他心中暗讽:“到底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学生,估计还当这是什么值钱的宝玉吧!”
福岛爽朗一笑,豪爽地将玉佩摘下来,递给林栋道:“林君,这不过是一个十几万的小玩意,既然你喜欢,那我就送给你吧!就当我交你这个朋友了。”
林栋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脸上露出了喜色,忙不迭地将玉佩残片接了过来,嘿嘿一笑道:“朋友还是免了,我高攀不起福岛同学,收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呢?”
福岛没想到林栋竟然还有这么无赖的一面,脸色有些阴沉,拱手道:“没有别的事情的话,咱们交流赛见,不见不散!”
说完,他便带着自己遍体鳞伤的手下鱼贯而去。
……
“少爷,你可是拿会长的心爱之物来打赌,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走在大街上,福岛毫无心理压力一般,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
一名手下有些担忧地问道:“而且那个叫林栋的家伙,刚才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妖法,我的右腿到现在还是麻的,恐怕不好对付啊!”
福岛心情不错,笑道:“这群蠢货恐怕不知道‘太乙神针心法’的价值,五千万不亏。再说,这次交流会师兄也会过来。”
看到手下还是有些疑虑,他拍了拍手下的肩膀,从胸口掏出一个挂件,信心满满道:“况且,我还有这个!”
手下疑惑地看着这个挂件,是一个不算多么精致的木制鬼头,狰狞的鬼头恶形恶状仿佛择人而噬。
岛国敬鬼神,这样的雕刻并不少见。略有不同的是鬼头的双目血红,在阳光下仿佛烁烁发光,看的让人心头发寒。
这名手下算是有点见识的,略一思考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惊骇之色,结结巴巴地道:“少……少爷,这……这难道是,阴……!”
福岛异常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将他的话给瞪了回去,不过他却一扫刚才的担忧,喜笑颜开地恭喜福岛,就仿佛还没打他就已经赢了!
“你就要了这么个玩意?一块劣质玉?最多也就是有点年头,一千块钱我能给你买一打来。”赵构仔细地看了看手中残玉,一脸的不屑,甩手丢回给林栋道:“你还不如让那小子出出血,要个千把万来的好。”
林栋手忙脚乱地将玉佩接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这残片和他从陈医师那获得的残片外形一模一样,就连接口恐怕都能合到一起,绝对是一整块上分裂开的。
虽然还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是陈医师随身珍藏的玩意能简单吗?
“是啊!这玩意你要了有什么用?”老古也是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对于他没有趁机敲诈十分不满。
林栋无奈地苦笑了几声,这玉到底干嘛用的他又没法解释,只能敷衍道:“我不过就是为了能出口气嘛,又不是为了钱!”
两人哪里会相信他的话,见他不说也就不多加追问。
知道店里没有什么损失,两人很快便告辞离开。
离开之前,赵构竟然找到前台小陈聊了好一会,把她逗得满脸绯红这才满意地出了门。
林栋一阵哑然,这小子才来多久啊,就和店里最漂亮的姑娘勾搭上了?!这效率也未免太高了吧!
一阵风驰电掣,很快就看到了横医大的校门。
赵构原本也想去横医大看看漂亮学生妹,下车之后他正要摘掉墨镜,陡然间他似乎看到了什么,手上动作一僵,林栋明显察觉出他哆嗦了一下。
“我靠,怎么是这母老虎,还真是冤家路窄!”他飙出一句脏话,都顾不上和林栋解释清楚,就如同被野兽追赶一般,火急火燎地上了车。紧接着马达轰鸣,路虎车飞驰而去。
林栋一阵愕然,顺着刚才赵构看的方向看出,脸色顿时为之一变,不由自主骂出一句脏话:“我靠!”
掉头快步朝学校走去。
“那个谁?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