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见势头不妙,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收声老老实实地站在房间外等候。
反正自己师傅陈天明也进去了,总归不会帮别人来对付自己吧?
房间内。
林栋看着赵构进来,笑着竖起拇指,赞道:“赵公子还真是有勇气!”
“过奖了,小兄弟你这么豪气干云,连死都不怕。我这个将死之人又何惧之有?总不能输给你吧?”
两人相视一笑,大有惜英雄重英雄的感觉。
林栋安排赵构躺好,林栋对他说道:“我一会会用银针扎入你的颈椎为你治疗,你要有心理准备,不过我动作很快,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痛。”
赵构想到一会银针要刺入脊椎,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艰难地点了点头。
林栋又扭头看了一眼陈天明,淡然道:“陈老先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施针时的忌讳,请你安静地看着!”
陈天明闷哼一声,不置可否,他对于这个敢挑衅自己权威的小子,半点好感都欠奉。
紧接着,林栋闭目凝息一会儿,陡然睁开眼睛。
这次不容有失,他几乎是凝聚了全身灵气,眼中灵气清光四溢,发丝无风微动,持针的手快若闪电般,扎入了赵构颈部后方的脊椎中。
观看的陈天明几乎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来了,看到赵构恍若未觉,状态良好这才放心下来。
林栋按照刚才在识海看到的情形,长针三提三放,而后中指运足灵气,在露在体外的银针尾部一弹。
银针尾部竟然开始发出呤呤的清鸣尾部疯狂摆动,就如同永动机一般,足足摆动了半刻钟时间不曾停顿一下。
这正是‘夺命针’中震字的运用方法。
这种方法灵气借助银针摆动迅速渗透入经络,见效最快。灵气随着震荡一拨拨的洗刷融入脊髓中,和脊髓融合在一起,开始奋力修补脊髓中先天不足。
赵构只觉得整条脊椎有一股股暖流在冲刷,舒服极了,竟然沉沉地睡了过去。
看似情形很好,但是如果不能一气呵成的话,那这次治疗就算是白费了。林栋咬牙凝聚灵气,半刻钟过去,银针尾部的震荡开始变弱。
他再次一弹,银针继续震荡,连续三次,林栋身上灵气涓滴不剩,终于完成了这次的治疗!
林栋起出银针,趔趄地找了条凳子,坐下来大口喘着粗气,简直比跑了足足两万米还要累。
此时的陈天明却是满脸呆滞,双眼的焦距不知道是在哪里,只是嘴里不断喃喃念叨:“震针法,竟然是震针法!”
不过他不放心,见着林栋施针完毕,才走到床前将手搭在了赵构脉门上……
没过多久,陈天明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惨然一笑,惊叹道:“果然,血气充盈!震针法,活人救命仅一针,原来现今还有这种绝技。可笑我陈天明坐井观天夜郎自大,还以为这不过是个传说。”
紧接着,他缓缓站起来,死死地盯着林栋这张年轻稚嫩的脸庞,表情异常复杂。
“朝闻道夕可死!”
只见陈天明伛偻着身子,冲林栋深深一鞠躬,郑重说道:“老夫一言九鼎,我输了,我会尽快在报纸上登报道歉!告辞!”
说完,掩面夺门而去。
林栋伸出手想要拦住他,可是却已经来不及了。这陈老头虽然护短,但是一个唾沫一个钉,果真一言九鼎。他本想趁机和陈天明化解这桩矛盾,不愿和他结下仇隙太深。
“师傅,怎么样?那小王八蛋怎么样了?我们赢了吧!”正在房间焦急踱步的****飞一见陈天明突然冲出房门,惊喜地迎上去问道。
可陈天明正眼都没瞧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失魂落魄地说道:“赢?怎么样?震针法,好一个震针法,往后他所在之处,你退避三舍!”
说完陈天明就朝门外冲去,很快不见了踪影。
“什么?我家公子好,好了?”
一直如影随形着赵构的黑衣大汉闻言,面有红潮兴奋地冲入了房间,老古也是雀跃地紧随其后进了房间。
****飞踌躇站在原地,一脸地不可置信。
他见着师傅这般失魂落魄地离去,还有师傅刚才说得那些话,心里猜出了大概。尽管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但事实就摆在面前--林栋,赢了!
见着此时四下无人,他想起之前的赌注不由心里一惊,准备脚底抹油趁机离去。
刚要抬脚离去,却被人一把攥住了后衣领子,老古笑嘻嘻的声音在他后面传来:“干嘛去,老马?我们的账还没算完,你这就准备走了?”
“你让开,你说赢就赢?等我把师傅找回来再说!”
****飞焦急地想要推开老古,可是这时房间里再次出来几人,有林栋,还有赵构。
赵构身边是搀扶着他的黑衣大汉。
赵构已经醒来,虽然还不能独立行走,可是却已经比平常好上太多了!
他能感觉到身体拥有了以往根本不可能拥有的力量,这种感觉是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
他知道,林栋这个年轻人,真的将他治好了。
刚才在房中,林栋也说了,接下来自己只需要慢慢调养,就能恢复如初,如正常人一般无二。
这时,他听到****飞狡辩的声音,轻哼一声说道:“不错,林兄弟和古老板已经赢了!”
“放屁!你以为你是谁?公证人都走了,谁都不能作数!”****飞见有人触他的霉头,气急败坏地吼道。
说完之后他就后悔了,赵构是谁?那是连他师傅陈天明都要客气的人,自己在赵构眼里算根毛?
他正要解释,可没来得及补救,赵构便嗤笑一声,轻轻道:“怎么?我赵家说的话在你眼里等同放屁?呵呵,你问问陈天明,赵家的话到底是不是放屁?”
哗啦~
随行保驾护航的几名黑衣大汉猛地冲上前,截住了****飞逃跑的前路。
****飞面色一滞吗,知道这个赵家肯定不好惹,也惹不起,于是赶紧陪笑道:“没,没,我没这个意思。赵公子,刚才是我口不择言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赵构并未再理会他,而是转头对林栋问道:“林兄弟,你救我一命,我便欠你一条命!你要如何处置这个姓马的跳梁小丑?是要他坐牢,还是打断他的四肢,你说了算。只要不杀人,我们赵家都能兜得住!”
旁边的几名黑衣大汉,配合地纷纷捏响指骨,将****飞围了起来。
****飞此时心里凉飕飕,哀鸣不止。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这是一个小时前河东,一个小时后河西啊。
林栋微微颔,然后玩味地打量起****飞,盯得对方浑身几乎哆嗦起来。
终于,林栋一字一字吐道:“****飞,把输了的东西全部留下来,然后--滚吧!”
“哎哎哎,好,好的!”
****飞如蒙大赦,迅速丢下仁术堂的产权证,还有刚才林栋定为赌注的那盒银针,逃命似的朝店外飞奔而去。
“马老弟!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再来啊!”老古高兴地老脸就像菊花绽放一般,突然朝远遁的****飞喊去。
正在快步逃离的****飞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有摔倒。
“哈哈哈……”老古见状更是放声大笑,一扫之前心中的阴霾和郁结。
尘埃落定,赵构挥挥手示意黑衣大汉们退到一边,然后邀起与林栋坐在院里的石桌旁边,老古取来珍藏的碧螺春,三人品茗闲聊起来。
“林老弟,你真是神医啊!我这毛病许多医生都说没救了。靠着各种药物吊了二十几年的命,原本我也觉得值了,比起其他人,我还多活了十几年。真没有想到还有痊愈的一天!”
赵构以茶代酒敬了林栋一杯,难掩心中的兴奋感激道:“林老弟,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只要是我赵构能够办到的,绝无二话!”
林栋干了手中的茶水,笑道:“赵公子既然敢相信我,那这条命就是你本该赚的!不过我这次虽然帮你调理了一下脊髓造血功能,但是想要痊愈,你还是需要多加调理身体。一会我给你开个补血益脾的方子,你回去三碗水熬成一碗煎服即可!”
林栋只字未提什么条件,反而是开具了一个方子给自己,这让赵构愈发感激和感动。
如何报答林栋呢?
赵构有些为难了,他感激林栋救了自己一条命,可是却有些拿捏不好到底什么样的报酬才能让林栋满意。
林栋可是救了自己一命啊,要放在古代,这救人一命,无异于再生父母啊!
这种恩情,怎么报答都不为过。
无数个念头在脑中闪过,赵构也拿捏不好其中的度。这时,负责搀扶他的黑衣大汉喜气冲天地跑了过来,喊道:“少爷,我已经告诉老爷和夫人了,他们高兴地不得了,要求我们赶紧护送少爷回家!”
赵构有些不悦地盯了他一眼,他原本是想要回去给二老一个惊喜的。可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先行露底了!
一想到自己的父亲,他突然想到,是啊,我这里拿捏不定,还不如回去跟父亲商量一下。他久经世故,比我肯定要想得通透看得远,我赵家绝对不能亏待了有恩之人!
他心中有了定计后,也不在提关于报酬的事情。
聊了一会儿,赵构站起身来,冲两人一拱手道:“林老弟,我家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不多陪你们了。不过很快,我会从天京过来横州,届时再好好答谢林老弟的救命之恩!”
林栋闻言赶紧起身,心中疑惑道,之前不是说陈天明要和他回雷州吗?原来他不是雷州人,而是天京人啊。
不过他也没有询问,客气回道:“没关系的,赵公子,等你下次来横州,我一定带你好好转转,一尽地主之谊!”
随后,赵家人纷纷告辞。
送走了他们后,老古店铺也重新开门。恰巧有人来定购药材,他忙着出去招呼,留下林栋一个人坐在后院,小心翼翼地将赢来的那盒银针拿了出来。
这套银针一共九支,比起其他的银针粗了一些,入手极沉,针尾焦黑上面刻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看起来十分美观。
“玄老,这盒灵矿打造的长针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之前好像提及,这是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