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沉如水。在这大好日子,竟然还有人敢来拆台。而且还是在赵春秋致辞之后。遂即他目露凶光,看向发声的地方。
只是这片区域的人,一个个神色如常,他也找不出说话的人。
“不知道是哪位藏头露尾的朋友,既然敢质疑,为什么不敢现身出来吗?”
不过还没等他找出捣乱者,那些不满林栋和丁原的人,纷纷起哄,将场面弄得一团糟。
“没有行医资格证,丁总你这是在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吗?”
“是啊!一个在校学生,还这么大口气?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怎么能让人信服?”
“妙手堂,不过如此!也不知道谁用的手段,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捧起来,雷州圣手陈老爷子,不出来澄清,恐怕是根本不想理会吧!”
其中以程家叫得最欢,他们已经得罪了林栋,有机会黑他的名声,那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当然了,帮林栋说话的人也有不少,可是除了杜老等人,其他都是一些同学,声浪怎么盖得过这些想搅混水的人?
甚至一些不明真相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眼神中充满了对妙手堂的不信任。
台下的老古可就急了,来到这的人无一不是,横州各界精英。如果不能澄清,那对妙手堂来说,负面影响之大难以想象。
“各位,谁说林栋没有行医资格证?大家看!他学徒多年,早已获得了执业医师许可证。而且他的医术也获得了陈天明,陈圣手的承认,报纸白纸黑字,这总做不得假吧?”
还好他早就做好了准备,立刻冲上台去,拿出一本证书,对着话筒笑道。
“陈天明?”李元峰看得有趣,轻声对旁边的福伯问道。
福伯当下会意,贴在他耳边回答:“陈天明是雷州中医圣手,医术相当不错。”
众人一听老古这话,倒是合情合理,登报道歉的事情,总归是做不得假的。而且这段时间铺天盖地的报道,如果是不实言论,陈天明为什么没有半点表示?这对他的名声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谁说我师父承认了?你们这种拙劣的栽赃,我师父若是回应了,岂不是让你等跳梁小丑,蹦跶得更加厉害?”
眼见众人快被老古说服,****飞师兄弟二人上前几步,站出身来:“而且据我所知,这个姓林的小子,和你认识仅仅几个月,又什么时候,在你妙手堂学徒三年?”
随后又对郑昭通问道:“师兄如果我没记错,师带徒要获得执业医师证,需要三年学徒吧?”
郑昭通点点头,解释道:“不错,师承人员跟师学习的时间是三年,不得少于三年。三年满以后,可以向省级中医药管理部门申请参加出师考核。”
“不知道古大夫,你手里的证件,能不能给我看看?”
老古和林栋一看是****飞,眉头就皱了起来,这家伙竟然选择在这时候捣乱,而且还特意找来了郑昭通,看来是图谋很久了。
老古眼珠猛转,查看证件他倒是不怕。这个证件他托了很多关系,手续齐全没有任何纰漏。遂即冷笑一声,挥手找来旁边的工作人员,将证件给他,让他送到郑昭通手里。
“****飞,你依旧是那么无耻。还好我这里还留着切结书,不是我们赢了,为什么你的的仁术堂,会成为我妙手堂名下产业?”
“不错,我是输了,但是我师父什么时候输了?你们简直是信口雌黄!丢尽了你师傅尹秋的脸!”
****飞一愣,脸色难看无比,他没想到老古竟然还留着,当时的切结书。准备好的说辞再也说不出口,只能强词夺理。
老古这下还真被他问住了,当时和陈天明只是口头协议,还真拿不出什么证据。
林栋和赵构也坐不住了,赵构怒不可遏地跑到****飞前面,指着他的鼻子大骂。
“你这老不要脸的,你师傅和林栋拿老子的病打的赌。?老子这里还有你师傅的电话,我倒要看看,陈老是怎么教出这么无耻的徒弟的!”
说完他就开始拨打电话。只是却始终无人接听。
“别装了!你们什么身份?也有资格知道我师父的电话?打啊,快点打啊!”
****飞被吓出了一身冷汗,眼见电话没通,心头一阵狂喜。他反正也豁出去了,这段时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生活,让他对林栋恨之入骨,那还管赵构的身份,大声叫嚣起来。
赵构被他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家伙,当下挽起袖子就准备打人!
林栋赶紧拉住他,这滚刀肉巴不得把事情闹大,坏了妙手堂的名声。可不能让他如愿!
这边闹得越是欢畅,李元峰就越是笑得灿烂,愉快地说道:“还真有意思,这病秧子也这么挺他,看来赵家和他关系不浅啊!不过病秧子气色好了不少,这小子的医术真有这么高明?”
旁边的福伯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地有了一丝凝重。
眼看好好的一个开业典礼,被这小人弄得不上不下,林栋一肚子恼火,恨不得给他一记雷符,让他好好享受一下。
郑昭通此时也看完了证件,倒是不假,可是他要给师傅出气,那会善罢甘休,拉回了****飞,对老古冷冷地说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经过公证的师承合同?请拿给我看看!”
老古看他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心知要遭,他这哪里有经过公证的师承合同?
“师承合同,拿出来啊!老古,你该不会是托关系走的后门吧?中医为什么面临这么多质疑?就是有你们这些人,没有本事却用尽手段欺瞒大众!”
****飞这下可就乐了,无比得意的叫嚣着。有********撑腰又怎么样?他玩的就是阳谋,只没有按正规程序办事,他就要让林栋名誉扫地。
他这小人得志的模样,气得妙手堂众人七窍生烟。
赵春秋坐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一直没有发话。
市政府方面,分成两套班子。一方一他为首,初来乍到在横州根基尚浅。而另一方则是朱副书记牵头,此人在本地长期担任副职,人脉很广,在中央和省级部门也有一些铁关系。
两套班子平日里看似和谐,却也在暗处互相较劲。这也算华夏官场的一个特色。
卫生系统正是掌控在朱那一方,而且郑昭通公事公办的样子,要是老古真是弄了手段,搞到的证书,他确实不好插手。否则让对方借此大做文章,恐怕老爷子那里也会受到非议。
不过一个小小的卫生局副局长,也敢跟自己对着干,这朱系还真是很不把他放在眼里啊。想到这,赵春秋眼中寒光四射。
孙自珍看到这情形,知道也该轮到自己上场了,这会上去不但能解了林栋的围,同样也是在向赵家释放善意,缓和两家因退婚引起的裂痕。
他一拎长袍的下摆,快步走上了主席台,对着麦克风轻咳两声:“这位是卫生局的领导吗?如果你要看林栋的师承合同,我倒是可以提供给你。不过恐怕,你得和我一起去华原才行啊!”
孙自珍的横插一杠,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其中以李元峰反应最大。他原本满脸的笑容,自从看到孙自珍就彻底收敛起来。
他异常凝重地看着孙自珍,皱着眉头看似自言自语道:“孙家?为什么孙家会在这?难道说,这小子和孙家还有关系?难道……”
说到这,他的眼中露出了震惊之色,联想到赵构身体好转,他再也没法保持平静了。
“福伯,去给我查,孙家到底来这里是因为什么!一定要调查清楚!”
“是……”福伯恭敬地应了一声,退出了会场。
“这位老先生,你是?”郑昭通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孙自珍问道。
“老朽孙自珍,林栋在我孙家学徒三年,我可以帮他作证,如果你还是不信,可以和我一起回孙家查看!”
****飞恨得直跳脚,好不容易终于占了上风,还有人来捣乱的。他气急败坏地吼道:“这里是横州,不是华原,你说他在你孙家学徒,他就学徒了?我呸!”
孙自珍见他这个态度,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冷冷地看了****飞一眼,这眼神看得他头皮一阵发麻。
郑昭通却是想到了什么,赶紧捂住****飞的嘴,耳语道:“蠢货,华原孙家!”
****飞一愣,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用不可思议地目光,扫了扫林栋和孙自珍。心中一阵惨然,以孙家在中医界的地位,他要挺林栋,什么执业医师资格证算个屁!
废了这么大心思,竟然还是扳不倒林栋,****飞这心里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他死活想不明白,林栋什么时候和孙家扯上了关系,如果是这样,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对付林栋?
****飞顿时神情颓丧下来,心中万念俱灰!郑昭通脸色也是一阵阴晴不定,最后只能微微欠身一礼,勉强笑道:“原来是孙家高徒,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祝妙手堂开业大吉。”
随后他拉着****飞,带着卫生局下属,快步离开了会场,走之前还对赵春秋点头致歉。只是他这时候做这番举动,却没有得到赵春秋任何反应。
他心知这次算是把赵春秋得罪死了,心中哀叹一声,狠狠地瞪了****飞一眼,大张旗鼓非但没弄垮林栋,帮师傅找回脸面,反而平白得罪了这么多人。
林栋算是松了口气,这邀请孙家来观礼,却不曾想,反而给自己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过****飞这小人回了横州,恐怕以后得多留心啊!这孙子恐怕不会就这么消停了。
丁原可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飞,冲黑豹隐晦地招了招手,让他过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随后黑豹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凶狠地看了****飞一眼,迅速钻进人群追了过去。
丁原脸上这才露出一点笑容,郑昭通是政府官员不好动,对****飞这种人却没有这种顾忌。
远处的李元峰察觉了这情形,嘴角一弯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也快步跟了上去。种种情形显示,他很可能要对上林栋。那么就需要一条咬人的恶狗,这****飞太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