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毓这几天一直都待在毓清苑,一直都待在青禾的房间,而颜安辰也一直煎药慢慢调理青禾的身子,洛锦毓带着毓清苑那么多人闯进弦音阁。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月轻纱灌下一碗红花,这件事情在王府里流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以为,这位王妃,只是性子淡漠一点。
没想到居然会下手这么狠毒。当然也没有人同情月轻纱,你一个小妾,居然敢跑到毓清苑,对王妃的贴身丫鬟下这样的死手。活该这样,没弄死你就是好的了,不过从此王府的人倒是没有任何人再敢怠慢洛锦毓了。
而此时月轻纱因为喝了红花,身子已经毁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沐婉凝来到弦音阁看望月轻纱,看她成了那个样子,一时间也有些于心不忍。吩咐自己的丫鬟,去拿些滋补养身的药品来,帮月轻纱好好的调理身子。
沐婉凝走到月轻纱的床前,“姐姐,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那个洛锦毓下手也太狠了,姐姐你可怎么办啊?身子已经彻底毁了,这样下去,别说是她,就是王爷,也会……”
沐婉凝顿住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件事明白人都知道,沐婉凝再次开口:“姐姐,我早就劝过你,不要再去毓清苑,那个女人不是好惹的,你非不听,更何况左右是个丫头,在王府能成了什么气候,你又为何非要不可呢?”
月轻纱冷哼一声,“她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怕她,你以为我是真的在乎纳兰兮乐那个丫头吗?我只不过是想挫一挫她的锐气,却是没有想到,她居然为了一个丫鬟,明目张胆的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月轻纱咳嗽了几声,她知道那碗红花已经伤了她身子的根本,不过她也无所谓,本来她进了靖安王府就是一个错误。纳兰心里本就没有没有她,进了王府这么久,他就碰过她一次,其中还是被岚若兮叫走了。
没有人知道她当时躺在床上心里有多恨,为什么?为什么她就一定要被人嫌弃,不屑?从小就是这样,好不容易她进了宫,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不再被人瞧不起了,却没有想到,她却被纳兰钰卿赐给纳兰言清。
虽然她不愿意,但是终究是违背不了,可笑的是她居然真的爱上了纳兰言清,但是她知道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她,所以她只希望能保全自己。她发誓,她再也不要过以前的生活,虽然在王府过的很好,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开心呢?
当她知道岚若兮死了的时候,她甚至替岚若兮都觉得开心,毕竟这样都算是解脱了,她们都知道在西岳,妾室都是被人瞧不起的。不管有什么事,都没有妾室出面的资格,她们的天空就是王府这小小的一片天。
她甚至是嫉妒洛锦毓的,就算纳兰言清不喜欢她,但至少她是王妃,她是皇上亲自赐婚,她有资格走在他的身边。为什么她就只能在王府里被人遗忘?
看着岚若兮出殡的队伍,她甚至有一丝感伤,她至少还为纳兰言清生了一个孩子,可是为什么她在他的眼里看不出任何的伤感?始终是一片淡漠,她真的想剖开他的心看看,里面装的究竟都是什么。
如今事情也成这样了,她以后再不能生育,可是心里一点也不恨,即使她没有喝下红花,又能如何呢?他终究是不会碰自己一下,这样整天缠绵于病榻,还可能会赢得他一丝的关注。
沐婉凝看她这个样子,心疼的握住她的手,她们本是同一天进王府,现在就只剩两个了,纵使她们之间曾经有过心机,陷害。如今却再也提不起一丝的恨意了。
“姐姐,你好好调理身子,我会常过来看看你,我已经让我的丫鬟给你送些滋补的药材过来了,你要好好保重身子,毕竟自己的身子只有你自己心疼,你自己如果都不珍惜,也没有人能帮的了你了。”
沐婉凝正要走,月轻纱猛的拉住她的袖子,“你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有洛锦毓一个人回来了?王爷呢?怎么没有见他?”
沐婉凝想了想,“许是她得到消息提前回来了吧,姐姐你不要在想那么多了,好好养着身子,你都这样了。”沐婉凝把袖子从月轻纱手里慢慢抽走,替她盖好了被子,吩咐她的丫鬟好好的照顾月轻纱后,就走出了弦音阁。
月轻纱却轻轻勾起唇角,洛锦毓一个人回来,必定事有蹊跷,不要忘了,西岳边境可是更北冥相接,扯上了北冥,那璃水婼自然是免不了的。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子美眸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洛锦毓啊洛锦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
而这边的洛锦毓,因为乐儿也没有什么事,她也就放心的把她交给奶娘照顾,而是整天守在青禾的床边,青禾这几天一直都是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如纸。
她心里十分担心,心里自然是免不了自责,颜安辰虽然开了几副方子让她喝下,但是药效自然是没有那么快的,看着洛锦毓如此担心。他安慰她说道:“放心,青禾一定会没事的,根据我的方子看来,再服用几副,她就可以醒过来了。”
“都怪我,青禾劝过我不让我去边境,如若我听了她的话,她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可能被人当众灌下一碗红花,她还这么年轻,以后可怎么办?她是为了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颜安辰第一次看见她自责痛苦的样子,以前她遇到了事情,她总是一副淡漠冷静的样子,能够冷静的处理,这一次却是这样,他也没有想到她让人问自己要来红花,会是去给月轻纱灌下去。
看来青禾对于她来说真的不一样,但是也是无可奈何,红花本身就是有毒,更何况是一碗呢,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已经在尽力调养了,还怎么办,只能看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