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菀儿看着旁边纳兰钰卿的笑容,心里面徒增一丝疲倦,看着他与阡陌铭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苦笑,连纳兰钰卿都有他的目标,为什么她没有呢?日子一天接着一天,等待着她的又会是什么呢?
女子看向坐在下面的卿子言,微敛着眼眸,同旁边的一位大臣时不时的交谈着什么?女子美眸里闪过一丝黯然,他对别人都要比对她要多好多话吗?也许在他眼里,她甚至连一个陌生人都算不上吧。
伤心黯然的从来都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已罢了,慕菀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也罢,喝醉了好,醉了,就不会再想起这些事情了,醉了,就可以没有那些烦恼了。
慕菀儿身后的宫女看见女子这样,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女子伸手阻拦住慕菀儿又要倒酒的手,“娘娘,你不要喝了,再喝就醉了,娘娘要是累了,奴婢送你回宫吧。”
慕菀儿轻笑着开口说道:“本宫怎么会醉呢?采青,你哪里看得出本宫醉了?今天这么好的日子,连皇上都说不醉不归,本宫又怎么能扫了大家的兴呢?采青,你也来陪本宫喝一杯好不好?”
采青原来本是慕府的丫鬟,她从小就一直服侍在慕菀儿的身边,同时也是慕菀儿身边最亲近的人,慕菀儿进宫当了皇后之后,她也陪着慕菀儿一起进宫的。
她知道虽然慕菀儿嘴上不说,但是她知道她心里一定是很苦的,自从将军去世之后,小姐就承受了太多太多,她不愿看着将军府就此没落下去,所以她毅然进了宫,只是为了那外人眼里所谓的荣耀。
别人都以为当了皇后会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却没有人知道这背后的心酸,小姐她住着偌大的凤鸾宫,其中的寂寞与孤单又有谁可以体会?
皇上他从来都是很少踏进后宫,哪怕是小姐的寝殿,有一次她清楚的看清楚皇上大怒打了小姐,可是从头到尾,小姐都没有吭一声,就连一滴眼泪都没有,皇上走了之后,小姐她就呆呆的坐在那,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哭着问她,“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承受这些呢?这所谓的皇后的荣耀不要也罢,老爷他已经走了那么久了,没有必要让小姐你独自一个人承担起光耀将军府的大任,就算你离开了,相信夫人她不会怪你的。”
慕菀儿没有回答她,仍然是呆呆的坐在那,过了好一会,她听见慕菀儿微叹息一声,“她是不会怪我,可是采青,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你要我离开,可是我又能去哪呢?这幽幽的深宫,就算是寂寞,也好比是被有人刻意的忽视好吧。”
采青愣住了,她从来都知道小姐是一个身心坚毅的女子,她决定了的事情,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改变,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好的小姐,身边却没有一个愿意细心呵护她的人呢?
慕菀儿看着下面一片欢欣的景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之后,趴在了桌子没了动静,采青知道她应该是喝醉了,顾不得什么规矩了,对着纳兰钰卿说道:“皇上,娘娘她不胜酒力,已经有些醉了,可否能允了娘娘先行回宫休息?”
纳兰钰卿看了一眼慕菀儿,可能是因为他今天心情好,开口说道:“既然皇后醉了,那就让她回去休息吧,你们扶着皇后回去吧。”
采青见纳兰钰卿已经允许了,很是高兴,“谢皇上。”说着扶起慕菀儿,“娘娘,奴婢扶你回宫吧。”
坐在下面的卿子言看着慕菀儿被扶出去的身影,眼眸里闪过一丝担忧,采青扶着慕菀儿走出了轩佲宫,走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时,慕菀儿便睁开眼睛,离开了采青的肩膀,女子微微一愣,“娘娘,你没有醉吗?”
慕菀儿唇角微勾,“采青,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么一点酒我就能醉了吗?不过若是能醉了也挺好的,至少可以没有那么多烦恼之事。”
慕菀儿看着远处的宫殿里闪烁的烛光,这里面同样也住着其他哀怨的女子,有的时候她还真的想问问她们,等待着一个明明就不会来的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
不过明明就知道不会来,心中应该也不可能再抱有什么期望了吧?女子转回目光,整理了一下微有凌乱的凤袍,不管怎么样,她是皇后,她同她们不一样,就算是纳兰钰卿不管她,该她有的那份荣耀,永远都不可能少。
女子走到一处亭子旁边,亭子后面是一片人工湖,旁边是一处桃花林,可惜现在没有到桃花盛开的季节,在月光的映照下,桃花枝显得有些寂寥,慕菀儿步伐没有停歇,却在亭子的前面看见背对着她的卿子言。
慕菀儿停了下来,看着他的背影,男子墨发如瀑,月光洒在上面显出一片温和的光晕,男子仿佛感觉到了慕菀儿的到来,转过身来,“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慕菀儿对着身后的宫女说道:“你们先回宫吧,采青你留下来,本宫待会就回去。”
等着所有的宫女都退下去之后,慕菀儿走进了旁边的亭子,看着湖面上的月光,“不知太尉大人这么晚了找本宫所谓何事?皇上不是说了不醉不归吗?太尉大人提前出来,不怕皇上怪罪吗?”
卿子言开口说道:“轩佲宫现在早已经是一片醉酒的情形了,所以皇后娘娘自然是不必担心这些了,再说了皇上今天心情大好,自然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慕菀儿转过身来,微挑黛眉,“既然如此,太尉大人这么晚了,在这里又是做什么?另外找一个地方喝酒吗?是嫌轩佲宫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