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如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对于洛锦毓的死,她的确是为她感到可惜的,她之前曾经和她说过,一份彼此之间连信任都没有的感情,又何必继续下去呢?但是她太过于坚持,如今变成这样,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温婉如开口说道:“对于靖安王妃的死,本宫自然是很痛心的,只是也觉得有些奇怪,怎么就会突然重病离世呢?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不知道靖安王爷可派人调查过?”
璃水婼知道温婉如的意思,她怀疑洛锦毓的死另有隐情也不奇怪,不过她可并不担心事情会被揭发出来,“姐姐是离开的匆忙,本来身子就弱,再加上姐姐的父亲的离世,所以就一病不起了。”
璃水婼并不想在洛锦毓的事情浪费太多的时间,直接开口说道:“想必裕亲王妃知道我今天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吧,当初娘娘把幽冥毒涂在我的袖口上,可是过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应该把解药交出来了?”
温婉如轻笑了一声,“妹妹这是什么意思?本宫什么时候把幽冥毒涂在你的袖口上了?再说了,这幽冥毒不是北冥所产吗?就算你中了幽冥毒,何来问我要解药之说?”
璃水婼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温婉如,事到如今你还要跟我装傻不成,我已经给了你很久的时间,你不要以为你给我下了幽冥毒,就能让王爷对洛锦毓有多大的误会,说到底,你也是个嫁人的女子,何以如此有心计?”
温婉如笑了笑,“你怎么就认为这就是我的目的呢?你身中幽冥毒,要解药的话自己去找,我可没有解药,再说了我已经嫁给了裕亲王爷,为什么还要对你下毒呢?”
璃水婼知道不使些手段温婉如是不可能会把解药交出来的,她开口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解药里只差了一味药引,就是忧离草是不是?我听说过几天就是温太傅的寿辰了,如果这时候他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办?”
温婉如微微怔愣,当璃水婼说到“忧离草”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璃水婼应该已经弄清了一切,但是听到她要对自己的父亲不利的时候,女子终于脸色微变,“你要做什么?璃水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对我父亲做什么事情,我就把你对洛锦毓所做的一切都告诉纳兰言清。”
璃水婼看着温婉如有些激动的神色,轻笑出声,红唇勾起,“我对洛锦毓做什么了?你有什么证据吗?依照言清对我的信任,你认为他会相信我还是相信你呢?”
璃水婼看着温婉如说道:“我本来也不打算对你做什么,但是你太不知好歹了,这温府那么多的人,你说要是死了主子,还是多么的伤心啊?可怜娘娘你就要变成无父无母的可怜女子了,到时候不知道娘娘在王府里面的日子还会不会这么好过呢。”
温婉如虽然知道璃水婼来这里的目的,却是没有想到她为了这区区忧离草竟然敢如此威胁她,她知道璃水婼都能如此对待洛锦毓,如果想要对付她,自然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她怎么样不要紧,但是她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父亲母亲,温府上上下下那么多的人,温婉如甚至不敢想像会变成什么样子,温婉如看着璃水婼的眼睛里多了一抹恨意。
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阴狠的女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竟然不惜杀人,如果纳兰言清知道这一切,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这么爱她,温婉如开口说道:“你要的,我自会给你,你不要伤害温府里的人。”
璃水婼唇边泛起笑意,“姐姐这么说就对了嘛,也不枉费妹妹这么大老远的过来看你,说起来你我还是妯娌呢,妹妹在这里先预祝姐姐父亲万寿无疆了。”
温婉如冷哼了一声,“璃水婼你也不要太过得意,人在做天在看,如果你所做的一切,有一天被纳兰言清知道了,你可想过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璃水婼心里涌起一丝疼痛,她当然知道,可是她又能怎么做呢?她为了他舍弃了一切,可是他现在心里却有了别的女子,为了她,居然连碰自己一下都不愿意,他可曾想过她的感受。
她终于明白了,世上没有长久的情意,自古男子多无情,她的父皇是,他也是,可是爱一个人又岂是说放弃就可以放弃的呢?她已经做了这一切,已经不可能回头了,只要他还真心对自己好,她就无怨无悔。
她知道他想要取代纳兰钰卿,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他得到,所以心狠又算的了什么呢?璃水婼开口说道:“这些事情与你无关,更何况比起我来,你生活的不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吗?沦为利益的工具,我还真是可怜你。”
温婉如走到梳妆台前,从下面的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个紫檀的盒子,递给璃水婼,“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不管怎么样你答应我的我希望你一定要做到。不然把我逼急了,我也一样可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璃水婼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根通体碧绿的植物,叶子显得半透明,璃水婼合上盒子,“你放心吧,我从来都不喜欢自找麻烦,我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就自然不会再做什么。既然如此,妹妹我就先告辞了,就不打扰姐姐了,姐姐你好好休息吧。”
温婉如看着璃水婼走出了荷月居,终于支撑不住的坐在凳子上,冰冷的晶莹一滴一滴的落下,她为什么要承担起这些?为了父亲那些所谓的荣华富贵,她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早已经身不由己了。
她还真的是有些羡慕洛锦毓,解脱了也好,就不用再去过这种永无天日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总好过永远没有尽头。女子叹了一口气,想到父亲的寿辰,她突然间不太想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