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言清从萍馨院里面飞快地走了出来,慢慢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他才想起来他刚才做了什么事情,他推开了璃水婼?他还记得水婼踮起脚尖亲吻他,他一把把她推开了。
想起来之前脑海里面毓儿质问自己的话语,他就不由自主的推开了璃水婼,纳兰言清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水婼,他的心很乱,难道说他真的爱上毓儿了吗?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感情已经超过了自己对水婼的感情?也许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便已经注定了,也许是他自己一直不愿意去承认,不承认自己的在乎,同时他也不希望自己辜负了水婼的一番情意。
也许正是自己的逃避,所以才真正伤害了她吧,他不得不承认在他与水婼成亲那晚,他在毓清苑外听见了卿子言对她所说的话,他是多怕听见她答应卿子言。
虽然听到了她的拒绝,但是他却还是恼怒,也是她那种冰冷嘲讽的眼神激怒了,想都没想就禁了她的足,后来又去了江州,事情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
纳兰言清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毓清苑,看着“毓清苑”清俊的三个大字,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抬起脚走了进去,天色已晚,本来毓清苑就没有主人住,只有一些平时负责打扫的丫鬟婆子,如今只留着两个小丫鬟守夜。
两个小丫鬟听见脚步声,发现是纳兰言清,吓了一跳,赶忙行礼:“奴……奴婢给王爷请安。”纳兰言清看了一眼两个小丫鬟,见着是眼生,怕是母妃前段时间整顿王府的时候新买进来的吧。
“起来吧,本王只是过来看看,你们不要惊动其他人,另外,这段时间你们可有认真仔细打扫毓清苑?”
丫鬟连忙回答道:“回王爷,奴婢一直都认真仔细清扫,不敢有一丝的大意,奴婢们知道王爷对王妃娘娘情意深重,所以对于毓清苑里面的东西是万万不敢大意的。”
纳兰言清满意的点了点头,“知道就好,记住以后一定要定时打扫,不可有一丝的灰尘知道吗?”丫鬟忙点头答应之后,纳兰言清抬脚走进了洛锦毓常住的屋子。
两个小丫鬟看着纳兰言清走进屋子里才躲到一边,其中一个小丫鬟说道:“你看见了吗?王爷对王妃对多好,虽然王妃不在了,王爷仍是要毓清苑里面的东西摆设同娘娘在世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样的深厚情意,真是令人羡慕。”
另一个小丫鬟却是撇了撇嘴说道:“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王妃娘娘是怎么去世的吗?王爷这么做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他不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罢了,是不是真的情深意重,这背后又有谁知道?”
“王妃娘娘不是因病去世的吗?这同王爷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还是王爷害的不成?”小丫鬟语气里面满满的质疑。
正要答话的丫鬟看了看四周,声音压低的说道:“听说王妃娘娘之所以身子虚弱到下不了床,还不是因为被王爷给禁足的,你也知道咱们王府里面的这位侧妃娘娘可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只怕王妃娘娘的死同她脱不了干系。”
小丫鬟吃惊的捂住嘴,“不可能吧?侧妃娘娘为什么想要害王妃娘娘呢?这件事情王爷他不知道吗?”
“知道了又如何?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子,早就有了结论,王爷如今这么做,只怕是对王妃的亏欠罢了,只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活着的时候不好,就算死了厚葬也是没什么意思的。”
说着小丫鬟叹了一口气,“好啦,你我二人在王府里面一定要小心行事,这些话绝不可以被别人知道了,要不然可就完了。以后若是遇到了萍馨院里的人,也要少起争执。”
“知道了槿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我们还是去休息一会吧,反正这里除了王爷,也是没有人会来的。”说着小丫鬟还打了一个哈欠,旁边的女子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把自己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
纳兰言清走进洛锦毓之前住的屋子,之前的屋子已经被大火烧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只是修缮起来的,现在也只是剩下空旷的房间。他还记得那天清晨,他亲手给她插上的碧玉簪,她眉间的欣喜。
只是她却不知道,在她吩咐人要把碧玉簪给扔了的时候,他让人拦了回来,找尽京中的能工巧匠想让它复原,虽然做不到看不出一丝的痕迹,却也还是能够再戴的。
想着以后找个时机再给她戴上,却是永远都没有了那个机会了,但是那个时候他却是不知道有些东西虽然是可以复原的,但是却是永远都消除不了上面的痕迹。估计就算是纳兰言清再给洛锦毓戴上,但是那个时候的心境也早就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碎玉轩内,春儿正对着玉歆说道:“夫人,听说王爷不久前进了萍馨院,不知怎么的又走了,夫人,依照奴婢看来的,夫人的机会是要来了。”
说起来自从玉歆成为玉夫人过后,日子的确是不好过,纳兰言清更是一次都没有踏足过碎玉轩,就连之前的春猎,也只是带了月轻纱和沐婉凝。
不过她也知道,人家最起码还是皇上赐给王爷的,她一个卑贱的丫鬟,又有什么资格呢?如今府里面王爷四个妾室只剩下月轻纱和沐婉凝。
而自从月轻纱被洛锦毓弄成了那个样子之后,沐婉凝也学乖了,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尽量能不出来就不出来,不过想来也是,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宠爱,自己的性命还是很重要的。
不过最让她震惊的还是月轻纱,她从来都不知道洛锦毓竟然是那么心狠的一个女子,为了青禾竟然也灌下月轻纱一碗红花,玉歆很庆幸自己没有做什么出阁的事情,要不然洛锦毓一定也是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