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无法控制地颤抖;心,无法控制地狂跳.。
诗黛看着那封所谓的遗书,百感交集,他总算出现,一度以为漫长的等待只为一个虚无的存在,可是,他确实存在。
神秘的香味,是花还是麝?信上文,字字拨动心弦。这封信,是否那迟来的邮件。
---我知道你需要什么,正如知道自己缺少什么。
我在生与死里等待,但那只会成为曾经。
我存在于另一个国度,那里是否即将有你。
我看着你,你骄傲,却孤单。
别怕,我在,一直都在。
极端的幸运,是死神的聘礼,而非上帝的恩典。
将厚礼赠你,只为得一世真情,永世相随。
诗黛觉得自己就要死去一样,在极乐中死去,死得甘之若贻。
她急急跑出房间,她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可是,她知道,有人在为自己引路。
诗黛在走廊转角和忽然出现的黎昕撞了个满怀。
“黎小姐!请把赔偿金给我!”死神的聘礼,应该就是指赔偿金把?故意份成两份,是别有寓意把?
黎昕的眼睛很红很红,她掂量掂量手中的重量,那是一笔非常客观的数额,就算轻轻砸在脸上,还是有着一定的杀伤力。
于是,她微笑着,将赔偿金狠狠地,恶狠狠地砸在那张慌乱的脸上。
鼻梁一阵巨痛,可是诗黛不管不顾地抓着赔偿金,犹如抓紧了救命的稻草。
三个人都联络不到!位于全市信号最强的中心地带,三个人的手机竟然都无法接通!
祝臣心急火燎赶到黎生保险公司,生怕诗黛他们遭人设计。把车子停在估计得被开好几张罚单的街道一旁,箭步如飞冲进电梯又冲出电梯。
茶水间暗处传起一阵窃窃私语。
“嘿,那是我喜欢的类型。”
“秦小姐,请你矜持点。”
“做人不可以太虚伪。”
秦舒一顿摇头晃脑,江懿萱直接选择漠视她,“不知道诗黛他们谈得怎么样。”
“放心,以诗黛现在的状态完全可以应付那个黎昕。”
“如果她突然发病呢?”不排除这种意外的可能性,江懿萱担忧道。
“江同志!恭喜你正式晋升保姆行列~请问喂奶这种工作需不需要你代劳?”眼睛闪闪发光发问。
“不好意思,我没有**生产权。”皮笑肉不笑应付。
“可惜,坚持母乳喂养才是最好的,现在奶粉界的三聚氰胺事件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啊~”
秦舒一脸忧国忧民,江懿萱只觉头皮阵阵发麻。
“请问,你们是?”宿杰端着刚刚冲好的咖啡,转身碰上表情怪异的两人。
手中的咖啡香气四溢,宿杰在一片热气蒸腾中皱眉寻思,不寻常的气息,通灵者特有的感知力敏锐地察觉到异样的气息。
“我是秦舒~不是~”
“江懿萱。”一人礼貌笑笑,生生打断另一人即将滔滔不绝长篇大论的自我介绍。
“我是这家公司的经理,宿杰。”
“经理啊?不错不错。”又是皎洁一笑。一旁的江懿萱有种不好的预感。
“脸不错,身材不错,职位也不错,啧啧,虽然不是极品,但算得上也是上等佳肴啊~”秦舒自顾自地评头论足,茶水间一前一后两个男人齐齐保持无语。
终于,被他找到了!诗黛就在前面,祝臣欣慰地走过去。还没来得及出声呼唤,就撞上了骇人的一幕。
一个女人,拿着他最不缺的钱,砸他的女人的脸!
如果是他的诗黛,受到这种待遇恐怕只会冷笑着命人将钱烧掉然后趁着火势通通塞在对方内裤里。可是,很显然,那个哭得犁花带雨的诗黛,不是他的那个诗黛。
试问,有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干什么!有病啊你!”祝臣气愤地冲过去,毫无世家公子风范上前劈头盖耳一顿怒斥。
这个男人就是祝臣把?那个纪棱想要代替的陪在诗黛身边的幸运的男人?思绪周转,黎昕神色迷离。
“诗黛,痛不痛?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看着鼻血潺潺的诗黛,祝臣的心抽痛不已。他搂着诗黛,犹如怀里的是一件宝物,独一无二却又脆弱不堪的宝物,份外地小心翼翼。
同一时刻,黎昕的心也仿佛被揪紧似的疼。她曾听过这样一句话,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你爱的人正好爱着你。而祝臣便是那个拥有幸福的人把?哪怕诗黛即将离开他。
茫然困顿的诗黛被搀扶着离开,她的手始终死死拽紧那些赔偿金。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黎昕身子一软无力地沿着墙壁滑落,眼里只剩满世界的无助和恐惧。
“棱,你在不在?”跟着她离开了吗?还是我已无法看到你?你在不在?在不在?
晶莹的泪珠经过丧的手心一滴两滴坠落在地板上。
“利用她做中介和人间搭建联系啊,纪棱,这都被你想出来,真是意外啊。”灰瞳盯着哭泣的少女,魂契的反噬力将她与生俱来的灵力一点点地抽丝拔缕,这个通灵世家的孩子已经失去渐渐上帝赋予的能力。
为了那个贵族少年,值得吗?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大的毅力才决定签定魂契的?丧感叹,一世的重生只能换得永世的禁锢啊。
祝臣伸手想要拿掉诗黛手中的赔偿金,可无论他怎么拉扯都无法从诗黛手中夺过赔偿金,诗黛安静得吓人。他开始猜想诗黛八成是气糊涂了,不然就是吓糊涂了。他甚至尝试掰开她的手指,却不得其门而入。
“诗黛,我会帮你教训那个女人的,你别憋坏自己啊。”“松手好不好?”“诗黛,你说说话好不好?”
随着祝臣一声声的苦苦哀求,赔偿金在诗黛惊人的手力揉掐中渐渐变形。
“祝臣,我是爱你的是不是?”诗黛凄凉一笑。
到底是什么?脑海里不断闪过的模糊的一幕幕,到底是什么?是那个人吗?那个在自己最无助时才会出现的人?
祝臣闻言一愣,冷汗涔涔,想起那夜诗黛对着他说,我不爱你;想起那天诗黛对他说,我想离开。
如果诗黛问他,祝臣,你是爱我的是不是,他会毫不犹豫想都不想地肯定。可是,诗黛问的是她自己爱不爱他。她到底爱不爱他?他不肯定,也因为这种不肯定而痛苦万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问题?这个问题又会有什么样的答案?祝臣惊觉此刻好似只差一念就会失去诗黛,那匆匆掠过心头的一念是什么?是诗黛的爱?还是没了诗黛的爱?
“祝臣,告诉我,我是爱着你的!”一股诡异势力在入心入脑,她好像亲眼看着一份感情从身体中流逝。她极度慌乱地想要验证什么,感觉好象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可是她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两个不安的人,一份动荡的感情,一个危险的问题。
祝臣伸手抹去诗黛脸颊冰冷的泪水,“诗黛,我爱你,就够了。”不必让刻意去验证什么,只要彼此在一起就足够。
诗黛的脸惨白惨白,泪水模糊了眼,她觉得有一个梦轻轻碎掉,然而却又沉沉陷落另一个梦境。
“祝臣,我们分手把。”
诗黛决裂的笑触目心惊,犹如催泪弹般,炸得祝臣失声痛哭。
“诗黛,你只是病了。”多么无力的解释,多么无力的挽留,祝臣哭得双肩耸动,又笑得异常虚弱。
或许把。她将一段爱情毫不留恋地剔除了,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从取舍。
宿杰从未见过脸皮厚得足以媲美E罩杯的女人,他重复又重复强调道:“我们公司的运营状态清清白白,我不清楚你所说的地下通道到底指的是什么。”
“私底下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交易?”秦舒再次推开江懿萱试图阻挠的手,孜孜不倦地发问:“那你们做这么多赔钱生意难道都不会经济困难吗?”
“做生意本来就是有出有入有赚有赔,而且现在网络上有那么多所谓的烧钱族你怎么不去关心他们会不会经济困难?”
“难道,你们有个不为人知的后台?”吊儿郎当的口气转得突兀,秦舒一脸肃清道。
宿杰心头莫名一颤,仿佛心事被人知晓般窘迫。过几天就是家族的财产清点日了,他暗自挪出来拿给昕儿挥霍的钱到时怎么补上去?
“哈哈~不会是真的被我说中了把?”一人忽而仰天狂笑,吓得另一人失手打翻咖啡,宿杰放下杯子低低咒骂几句后,快速离开了茶水间。
所谓人有心头病猫叫也心惊,看来那个宿杰也不是单纯之人,这家新成立的保险公司也是疑云重重。江懿萱看着狼狈逃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不简单,很不简单。”
“确实。”江懿萱对上秦舒的眼,又是一阵默契的心照不宣。
只是,他们就算知道又能如何?这世间的事又岂是一言两语可以说尽,一人两人可以调理的?
“这么久她们应该谈得差不多了,我们走把。”秦舒凑到江懿萱身边硬是勾肩搭背。
两人一路生拉硬扯走到办公室,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那位小姐已经离开了。”迅速换上新衣衫的宿杰面无表情出现准备遣退两人。
“您好,我是秦舒,有什么疑难杂症可以用这个电话联系我。”秦舒故作羞涩地递上名片。
疑难杂症~他还江湖术士呢~江懿萱冷冷一笑。
“我这家公司的经理宿杰,秦小姐,我们刚碰过面。”宿杰依旧面无表情道。
“啊?你就是茶水间那位先生啊?这种款式的衣服很适合你哦,换了件衣服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谢谢夸奖。”宿杰默默地减少交谈内容。
“看着你,我忽然想起一首很有味道的歌。”
宿杰惜字如金道:“是吗?”
“啧啧,那首披着羊皮的狼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秦舒一味的冷嘲热讽,宿杰一脸的山雨欲来,江懿萱瞧瞧即将摩擦出电光火花的两人,很识时务地选择默默离开。
刚出电梯,公事包里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江懿萱掏出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祝臣打来的,他疑惑地回拨过去,几米开外,同一时间响起阵阵响铃。江懿萱循着声源望去,意外地瞧见了魂不守舍的祝臣。
“祝臣。”他走到祝臣身边,出声一唤却无半句回应,又伸手碰了碰始终低头不语的祝臣。
“懿萱,我病了。”祝臣苍白着脸微微一笑,忽然翻了翻白眼,又柔柔软软地倒在江懿萱的手无足措中。
“祝臣!?”江懿萱一惊一乍,急忙抱起晕过去的祝臣直直跑向门口的座驾。
“什么?!那个没用的家伙竟然给我晕过去了!”秦舒在电话里一阵咆哮。
江懿萱果断地按下挂机键,回到病房,瞅了瞅躺在床上打点滴的祝臣,又神色复杂地静静离开。
打电话到祝家本想交代祝臣的事,却被管家告知诗黛已经在前几分钟回到家收拾行李后离开了别墅。
无法接通,始终无法联络上诗黛。为什么要收拾行李?她到底打算做什么?江懿萱驾着车盲目地流连在大街小巷。
扔在副驾驶座的手机一阵响铃,他看也不看迅速接通。
是不是你?诗黛。
“那家伙是营养不良还是经期失调啊?一个男人虚个屁?他在哪家医院啊?本小姐过去看看他死了没,没死的话本小姐一脚解决他!”
电话另一端,阵阵魔音绕耳。江懿萱皱着眉挂断,望着墨般沉寂的手机屏幕,没由来地感觉烦躁。
全都不正常!他索性关机抽掉电池。谁晕倒谁离开都不关他的事,哥哥死掉时他的血就开始变冷了,他不在乎任何人,江懿萱愤恨地猛按喇叭。
红灯停,绿灯行,车走车停,只是,江懿萱的车始终在那川流不息的轨迹中不断穿行。
“哎呀!竟然敢挂本小姐的电话!”秦舒忿忿然转身可怜兮兮地对着正和助理讨论开会细节的宿杰,“宿杰,我被人挂断电话了。”
“秦小姐,请你自重。”
“本小姐一点都不重!不过,本小姐倒是不介意试试你有多重。”
捧着调查卷的助理看着自己的上司明目张胆地被暧昧,不由得一阵发笑。
宿杰忍无可忍地闭眼深呼吸,他试图发挥灵力确认一下那个嚣张到无法无天的色胚到底是不是人。
很可惜,秦舒是百分之一百的血肉之躯。看着一副献吻姿态的宿杰,秦舒觉得盛情难却,豪放如她立即接收了那两瓣棱角分明的软唇。
一个法式深吻,在宿杰的无比震惊下,攻城掠地般侵袭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