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愤怒的时候简直跟淑女没有一点儿沾边的地方,还好,她不时常愤怒。
还是赶快打电话过去替她解围吧。
姐妹之间的私事,她并不想让南宫宁墨听到。于是带着电话走远了几步。
“喂,素素,你在哪里,快点儿我这急需救命,快点儿抓紧啊姐们儿,来晚了,姐姐我就没命了.”公孙雨晴带着哭腔表演着自己的角色,她甚至有点自我陶醉了,或许不上班的话她当演员一定是演技派的。
只听那头一个矜持而温柔的声音响起,“好的好的,我这就马上过去,你千万别着急啊。”接着嘟嘟.电话被对方挂了。
南宫素素还有如此温柔的时候,那腔调简直像灌了蜜一样甜。真是佩服,害的她此时此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等公孙雨晴再走回去,烤好的美食已经堆积起来,等着她去品尝。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南宫宁墨提醒她,“别吃这么快,要慢慢吃,品味道,就像喝茶一样,慢慢的吃,才不会刚吃一点儿东西就觉得饱了。”
他似乎说的没错,反正在公孙雨晴的心目中,他的话她都是听的,即使是错的她也不怀疑。
“你别一直忙,为什么总是我一个人吃?”她这才想起来问。
“等一下,这个需要一点点小技巧的,我得亲自下手,不然可能会烤过头,这样就不好吃了。”
那就由着他吧,平凡了二十多年的公孙雨晴突然被一个高富帅当成宝贝捧在手心里当做一个宝来对待,不知道是她的福气还是她的福气。
几杯酒下肚,公孙雨晴的脑袋似乎感觉有点儿蒙,晕乎乎的,难道是山里的景色把她迷醉了。
也许吧,酒不醉人人自醉。
下山的时候,她只记得她在他的背上几乎睡着了,是那种假寐的状态,她依然记得山路比较颠簸,能感觉到贴身的不是床而是一个宽大的脊背。暖暖的,软软的,耳边不时还能听到山谷里小鸟的鸣叫声。一切似乎很清晰,一切又似乎发生在梦里。
依稀还记得,他的臂膀很有力量。
在一次次的求职失败之后,终于有公司看上南宫宁墨的潜力了,他的生活也从此忙碌起来,每天早出晚归成了家常便饭。南宫宁墨现在的身份是一家公司的总监。
正好赶上这段时间公司的任务比较繁重,南宫宁墨为了出色的完成任务,并且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给老爸看看他离开了他的庇护照样过的很精彩,于是他开始了加班加点的工作。甚至超出了他在南宫集团集团上班的时间。
这次的整个项目都需要他全权负责,领导给了他很大的压力,其实最大的压力还是来源于他自己。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离开南宫集团就风光不再,而现在看来,风光的日子没有到来之前,的确需要付出万倍的努力和辛勤的汗水,以便风光无限的日子早日到来。
因为他从来没有涉及过这个内衣的行业,所以策划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包括内衣的名字和广告设计图,还有真人秀的表演等等等等各种繁琐的事情都要他参与其中,预算这一块没有多大的问题,跟几个合作单位的洽谈也没有什么问题,依他以往的经验,这些都是没有问题的,问题的关键是他对内衣的定位和整个市场需要以及消费群体的把握还不是十分的准确,他需要再做更细致的工作,需要去钻研大量的相关知识。
这一度让他寝食难安,一向睡眠质量超好的他这几天几乎要失眠了,脑袋里整天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他这个人一天必须睡够八个小时,如果只睡了七个小时或者六个半小时的话,那么一整天他的脑袋就会很沉很疼,这是最要命的事情,所以他的人生大事,除了好好工作,就是睡眠时间的问题,想要有一个好的工作状态,必须要好好休息。
虽然他晚上加班到很晚已经累的不成样子,可是一躺倒在床上,满脑子又都是公司的这些事情,小燕明天要带着几个人一块把模特的事情给谈下来,这次的现场活动要请到都市频道的生活秀栏目去现场拍摄,需要程雷抓紧时间跟电视台那边协调好,另外公司的广告策划文案,设计的还不是太令人满意,总是缺少了点什么,需要她们明天继续改.
总之,脑袋里都是问题,一大堆杂乱无章的问题全部会在你倒头入睡之前侵袭你,让你不得正常休息。
如果是哪个环节还没有一个眉目的话,自己着急也就算了,领导的话又会响彻耳畔,“南宫宁墨啊,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不过.”听着上半句话的时候,南宫宁墨似乎对自己的付出有一种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精神,而一个不过又让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不过,总经理助理多次给我提建议,说你刚来公司就给你这么大一个项目让你负责,显得有点儿太相信你了,我这么做自有我这么做的道理,但是也请你不要让我失望,我很看好你。”
这句话无疑会给南宫宁墨的失眠雪上加霜,但是也只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死心塌地的拼命工作,费心劳神已经不在话下。
过去的岁月里,自己当头的时候,总是千方百计的挑别人的毛病,下属呕心沥血的作品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如果你一句表扬的话都没有,反而不分青红皂白的指出他的N多个不是,那么他的干劲会越来越弱就像松了气的气球,萎缩成一团,伤逝了展开的能力。
所以这次经历,从长远来看,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当自己亲身经历这些酸甜苦辣的时候,他才能真正从理性正面的角度去看待和分析问题,进而正确的处理问题。
昨天他听取了同事的意见,这次从国外引进过来的内衣,不能把消费群体定位在家庭主妇上,因为家庭主妇根本不在意这个事情,他从网上也收集了一些资料,发现家庭妇女一般一年只购买两件文胸,她们没有这种意识,而上班的白领,她们买的是一种理念,商品本身其实大同小异,这个消费群体比家庭主妇更会花钱,准确来说,白领阶层的女人更舍得在自己的身上投入,来达到某种心灵的满足。
内衣对白领来说,不光是要聚隆,而且穿的是一种感觉,她花一百块钱和花五百块钱买回来的内衣,穿在身上也许效果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可是会在女人的心里产生一种错觉,价格高的,会更能够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而且自我感觉会更自信一点。
如果不做这个行业,南宫宁墨完全不了解内衣的学问还真不少,过去,他风流的时候,不止一次的看到过女人的胸罩,只要目测一下,他大概都能知道人家的尺码是多少,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那时候的洋洋自得了。需要学习的东西实在太多。
真的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打车回家他竟然在车上睡着了,难得睡着一次,却被司机师傅好心的唤醒了,南宫宁墨该下车了,他睁开惺忪的眼睛,递给的哥一张钞票,说一句不用找了犒劳一下夜班司机,就匆匆的走进小区。推来门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半,想必公孙雨晴已经睡着了,他蹑手蹑脚的打开灯,换上拖鞋走了进去。
已经不想吃东西了,虽然很饿,可是此刻,他更想那张舒适而柔软的床了。他需要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即使睡不着,也好放松一下身体。
他正想往浴室里走的时候,却发现客厅的沙发上公孙雨晴躺在那里卷曲成一团,许是等不到他,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他重新折回去,拿起旁边的毯子给她搭在了身上,秋天的夜里已经冷飕飕的,睡着了不盖个东西很容易感冒的。
电视已经没有了信号,雪花不停的在屏幕上跳动,这里没有有线网路,公孙雨晴这里的电视每天只能看到五个频道,现在已经是凌晨时分,所能搜到的电视台也都休息了,也许是公孙雨晴的确困了,她慵懒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
如今两个人俨然成了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老公在外面奔波忙碌,妻子在家里烧好了饭在家等着。
每天晚上,公孙雨晴都会准备几个菜给他放在桌上,有时他会吃两口,有时他根本没有胃口。
连日来的劳累,让他在两性生活方面倒退了很多,的确,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这种事了,就像现在,他只想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到床上去。
进入浴室,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衣服脱了个精光,温温的淋浴洒落在他的头上肩膀,顺着往下一直淌,好像要把他所有的压力和烦恼一同洗涤掉。
洗过之后,他发现似乎脑子真的清醒了一些,可是,打了个哈欠,还是想去睡觉。难得睡意正浓,赶快沉睡过去吧,希望今天不要再失眠。
家里就南宫宁墨和公孙雨晴两个人,可是,南宫宁墨有一种习惯,他总是在自己洗澡的时候把卫生间的门上锁,当他刚刚裹着浴巾的身体从门缝里挤出一个头来的时候,看到公孙雨晴站在门外,她不说话,只那么看着他,这让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站在这?怎么醒了。”他问道。已经瞌睡到不行的人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听她解释,在她还没有回答问题的时候,他已经从她身边经过,准备进入卧室。
“站住。”她像是命令的口气,失去了往日的温柔。
他定定的站在那,好像此刻的公孙雨晴不再是他认识的,“什么事快说,你今天真是很奇怪呀,我洗澡你站在门外,连话也不说。”
说话的时候他显得有气无力的。
“你回家了,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呢?”她反问,好像很不满意的样子,又像是故意找茬。
女人每个月都有一个生理烦躁期,今天公孙雨晴的表现大概跟生理烦躁期有关,平时她不是这个样子的,或者另有原因。
他对她的冷落像是七年之痒的夫妻,可是也太快了,只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全变了,难道这就是他花花公子的本性?
总之,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也许是被他宠坏了,她的脾气越发的倔强,本来就倔强的不行。
好多天了,总是早出晚归,连谈心的机会都没有,好像很疲惫,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也懒得说。那就奇怪了。
敏感的公孙雨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大概不喜欢她了。
不是她没有自信,也不是她对他有偏见,他突然变得不爱说话,回来倒头就睡,明显是在冷落自己。
她开始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她哪里做的不好让他不高兴了?她窝在沙发上想了很久,如果他追求的是一个温馨贤惠的妻子,那她就是,本来她曾经很懒,比如不会做饭,连西红柿炒鸡蛋都不会,而现在锻炼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能做一桌子像模像样的菜了,不管是东北菜还是南方菜系,她都能露两手。
其实说起来做饭,大多数不会做饭的人不是真不会,只要用心,学起来还是很容易的,在内心充满爱的公孙雨晴身上,这个就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她最拿手的是蛋炒饭,是那种把鸡蛋直接浇到米粒上的蛋炒饭,除了注意火候,还有简单的配料,关键米不能太粘也不能太硬。这在实际操作的过程中,公孙雨晴曾经尝试过很多次才把握住蒸米的水量。
每次看着他把桌上的美味狼吞虎咽的吃完,然后心满意足的给她一个微笑,即使再累,她也乐此不疲,每天潜心研究,变着花样的伺候他的味觉。
套用香港人经常说的一句话,大概的意思是,要套住男人的心,先要套住男人的胃,大概公孙雨晴遵循的就是这个原理吧。
可是,实践证明好像不行,起码在她和南宫宁墨身上,这个真理被他们俩推翻了,即使他回来吃饭,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