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无奈的对自己摇了摇头。
南宫宁墨静静的陪在她身边,黑色的牟子注视着眼前这个不再恼怒成羞的姑娘。
他开始跟她谈论公司的事情,不知不觉间两人似乎走累了,暂时坐在了一个石凳上休息一下。经过刚刚的谈话,公孙雨晴发现,这个人并非一无是处的,年纪这么小就掌管了苏家的总裁大权,真是了不起。
虽然今天是他一天来公司报道,可是他知道的东西一点儿也不少。可见来之前他已经做足了功课,公司的职员个个什么表现他了如指掌,目前的问题和需要解决的方案做到了什么程度,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他都做得滴水不漏。这让公孙雨晴对他的成见慢慢消退了下来。反而有些佩服他了。
夏天的晚风多少有些凉意,公孙雨晴的裙摆随着温柔的海风扑闪着来回摇动,像是展翅高飞的小格子,显得整个人更加飘逸。
阅人无数的南宫宁墨会不会看出我对他产生的爱意,不会吧?他哪有这么神奇。
“你是不是在想,我这人其实还算可以?!”他说话的时候还在一股不容商量的霸气。雨晴吓了一大跳,他居然可以看得出我的内心。
面对喜形于色的公孙雨晴,南宫宁墨想不知道她内心的想法都难,他为她的不好意思大笑起来,当然,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喜欢他的,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她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再让那疯长的爱意继续下去,单看她咬着紧闭的嘴唇,就能体会到,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有多么的不满。
清醒!公孙雨晴,你必须清醒清醒!他是一个大色魔,有什么值得你投入的,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而且你已经被他……
费了很大的劲儿,她才说服自己不要再骂这个王蛋,可是一想起自己的初夜就这样平白无故的送给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她就气不过。
理智,理智。她决定不跟他一般见识。
这并不代表对于他的一切都是可以值得谅原谅的,瞧瞧他那德行,一副自高自大的样子,不可一世。即使长相略微卓绝吧了。
“你是不是想夸我呢,没事,尽管说好了,我照收不误,不要不好意思。”南宫宁墨提醒她,既然都对他心生爱意了,总得有什么地方让她看上的吧。
他笑的意味深长,公孙雨晴用白眼珠斜视了他一眼,切!自我感觉如此良好的人实在是不多见。
不过,现在,她俏皮的脸上又恢复了几丝得意。“想听我夸你呀?”正笑的开心,突然小脸一沉,低沉的说道:“确实没发现。”
她的一瞥一笑,他都看着眼里,她的俊俏,她的明艳,她的娇娇欲滴都让他百看不厌,他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妮子跟别的人就是不一样。
被她这么捉弄了一番,他岂能甘拜下风,追逐着黏上去,一把把她拉住,“看你逃到哪里去。”
由于太用力,他一把把她拥在了怀里。慌乱中,两人的嘴唇压在了一起。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把两个人都弄懵了,只那么一秒钟便分开了。
公孙雨晴想极力打破尴尬,她擦了下嘴唇不好意思极了。
“你为什么可以猜到我想什么?”
“傻瓜,你那双不会说谎的眼睛出卖了你,你脑袋里想的什么,看一下眼睛,我就一目了然了。”
公孙雨晴听着也有道理,但是他为什么也叫我“傻瓜”呢,只有邓清轩才会这么叫我的,难道我真的不够聪明?
也怪她,总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不是他聪明的问题,关键是我这人太笨了。
公孙雨晴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你刚刚害怕了。”他直直的看着她,她不说话。
海水随着海风一浪接过一浪拍打着海岸,公孙雨晴的思绪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许太沉醉,一个巨浪翻卷过来,淹没住她的小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有一个更大的巨浪打过来,公孙雨晴想逃的时候似乎已经来不及了,而身后的南宫宁墨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身手敏捷,说时迟那时快,他一个健步扑上去死死的拽住了公孙雨晴。
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如果再晚那么一秒钟,公孙雨晴的小命说不定就真的一命呜呼了,惊魂未定的两个人望着前方漆黑的一片,才知道他们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无人区。
公孙雨晴卷曲着身子,因过度惊吓她几乎哭出了声音,南宫宁墨停下来为她擦拭着眼泪,心疼极了。如果换成别的女人,他早就不耐烦了,而她,梨花带雨般的楚楚可怜竟也有她的动人之处。
苦涩的哭留在她的脸颊上,却像滴在他的心头上,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偏偏对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孩子动心了,这完全不符合他对情人的要求。
也许爱情本身就没有条件,当她来的时候,你就在那,感觉到了,是的,爱情紧紧是一种感觉,其他附加的条件只是额外的,无关重要的,不合情理的,甚至是多余的。
公孙雨晴感受着这个男人的体温,他的手温柔的在她的脸颊上抚摸着,深情的对她说:“丫头,别怕,有我在,不会有危险的。”
她似乎在享受着这个男人给她带来的温暖,而这种温暖跟清轩哥哥的又不太一样,温柔中又有种无形的霸气,这才是公孙雨晴最喜欢的。
聪明的男人总能适度拿捏风度和霸气之间的分寸,而南宫宁墨恰恰是这样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他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个形形色色的女人,与其说是他修炼的结果,不如说是他骨子里本来就存在的东西。
看着她像一个小白兔受到了外界的惊吓一样卷缩着发抖,他干脆把她抱在怀里,湿透的衣服在晚风的吹拂下多了一份寒意,公孙雨晴享受着这片刻的温纯,她没有挣扎。
泪水沾湿了头发,南宫宁墨竟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他不再满足于用宽厚的大手给她拭去泪珠,这一刻,他只想吻她,吻她的泪水,吻她的睫毛,吻她的鼻翼……
这个可怕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南宫宁墨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虽然,这个楚楚动人的女孩儿现在就躺在他的怀里,那么的安静,连哭声也渐渐弱了起来,他分明感觉到,她其实没那么讨厌他,不是吗?
他曾是情场高手,阅女无数,不夸张的讲,任何一个都比公孙雨晴更有女人味,更懂得风骚,更会抓住他不放,论脸蛋,这个黄毛丫头更没有可比之处,可是今天,为什么他对她竟有一种别样的迷恋,这种迷恋超越了当初捉弄她的界限。
他只是想捉弄她一下而已,并把每一次捉弄当作一次开心,尤其是一次和她遇见,恰恰很荣幸观摩了一下她对男朋友笨拙的求婚,惨的是男主角慌乱中逃跑,留下一个捧着鲜花的黄毛丫头跪在地上,想想都觉得好笑,胆子还真不小,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跟男人求婚,求婚这事不该是女人干的,她倒是挺勇敢,出丑了吧……
可是现在,他的心越来越沉。
莫非……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直觉告诉他,公孙雨晴才是他多年来寻找的最佳伴侣,他想牢牢抓住,想到这,他不禁弯下腰朝着她的额头轻轻的亲吻了一下,而她并没有动黑色的夜里,只有她一个人能感觉到,轻轻的一个吻,染红了她的整个脸颊。
可是,她又哭了。
渐渐停止的哭声再次响起,大颗大颗的泪珠慢慢的滑落,南宫宁墨有点儿懵了,他不确定为什么,自己哪里又做错了,“公孙雨晴,你怎么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关切的看着她。
这个爱哭的女孩儿,并没有因为哭泣而沉默下去,“呜呜呜……都怪你!都是你不好,为什么让我偏偏遇上你?”
公孙雨晴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述说着什么,可是她似乎有些词不达意,又似乎明摆着让他似懂非懂。
如果一个女人一而再再而的哭鼻子,南宫宁墨会调头就走,他不喜欢哭鼻子的女人,更不喜欢无理取闹的女人,他也许恼怒起来会对着哭着的女人无情的破口大骂,然后不再理睬她,像今天这种情况,南宫宁墨还是一次耐心下来想听她解释。
其实目前为止,公孙雨晴是一个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他无理取闹的女人。
偏偏,他没有发怒,没有着急,他的心在为她的眼泪而心痛至极,他希望看到她是快乐的,哪怕疯疯癫癫。
刚刚我都做了些什么呢?她又哭了?是因为我吻了她吗?可是她明明没有反抗也没有发怒的表象呢?
南宫宁墨百思不得其解,越想心里越是凌乱。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要怎么做她才能开心起来呢?那个活蹦乱跳肆无忌惮的公孙雨晴哪里去了?今天下班特地约她出来,不就是希望和她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吗?现在却弄的一团糟,真是糟糕透了,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破涕为笑呢?
他陷入了无尽的自责。
唉!造孽啊,我干嘛要约她啊?!
是啊,这句话该问问自己了,只是想逗她玩吗?现在好了,惹哭了这个小不点儿,又遭来一顿臭骂。
“告诉我为什么哭好吗?”他的声音更加温柔,试图打开僵局让她说话。
“我想哭就哭,跟你没关系,你快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快受不了了。”她情绪更加激动了,小粉拳像雨点儿一样密集轻轻地打在他的胸前。
“大小姐,别折腾了……”话没说完,一个绊脚石冷不丁的把他绊倒了,而怀里的公孙雨晴在他把持不住的踉踉跄跄的步伐中也跌落在地,只是身下是南宫宁墨,她直直的趴在了他的身上,像是重叠起来的两片树叶。
他一声“哎呦!”便疼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他的疼痛还在蔓延,而身上的这具凸凹有致的女人香体,让他更加眩晕,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矗立的双峰温热的气息,多希望就这样下去,哪怕死去也在所不惜。
如果不是她的声音打断他,他似乎进入了自己的幻觉中。
“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她关切的问,话语中透着少有的急切心情。
她居然知道关心他了,这很难得,从认识她到现在,他们俩的关系就一直处于紧绷的交战之中,敌我关系维持了这么久,突然被经常骂自己的人关心一下,南宫宁墨像是中了头等彩票,兴奋极了。
他甚至在心里默默的感谢这块石头,古人说的好,“福耶祸之所依。”大概说的就是现在这种境况吧。
他并不说话,她爬起来去看他的脚,“这里疼吗?”她说话的时候多了几份小女人的温柔,关切之情全写在脸上。
“也许这是老天派遣过来的时候,来帮助你教训我的,你看,我的脚都不能动弹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捉弄你了,咱们就此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她撇着嘴笑,并不说话。
“沉默就是同意喽,还有,以后不准哭鼻子了,你已经是大姑娘了,哪能像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呢。”
他并没有说,看到你哭的样子我很心疼。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公孙雨晴终于笑出了声,她的笑声清脆而响亮,南宫宁墨长出一口气,总算让她心情好些了。
走出一片沙滩,俩人才发现,公孙雨晴的鞋子被海水冲走了,她赤着脚站在地上,南宫宁墨摇摇头,被她的滑稽逗笑了。
“看来,我就只好牺牲一下我的臂膀,背你一程了。”说着不由分说的把她托上了背,她顺势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一个男人坚实的力量。
也许是在夜晚,人很容易会互诉衷肠,南宫宁墨跟公孙雨晴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家常,他说:“你也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家族企业,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作为家中的长子,我的婚姻也不例外,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给我定了娃娃亲,为了达到集团利益的最大化,和胡氏集团联手起来打造天下。这个女孩儿叫胡双玉,但是我并不喜欢她。”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