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如他,第一次语露紧张,被卢晚路的语气给吓到了,家庭医生不敢怠慢,旋风般十分钟内到达了别墅。
唐豆米又神志不清地昏睡了过去,家庭医生替她测了体温,按了脉搏,听了心跳,确定无大碍后对站在一旁的卢晚路说道:“卢先生,这位小姐本就体虚,再加上正处于子宫内膜脱落期间,受了寒,引起了高烧。不过并无大碍,我这就开给她开几味退烧药。”
说着,家庭医生打开随行的医用箱,正准备取药,就听到卢晚路略显慌乱的声音:“子宫内膜脱落?!”
“呃。”家庭医生愣了愣,他负责卢家上下数口人的健康有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卢晚路这么激动,语气弱弱地,“就是来月事……”
看卢晚路还没反应过来,家庭医生又简化了语言:“就是俗称的……大姨妈……”
卢晚路嘴角微抽,脸色不自然,有些尴尬。
他别过头,故作淡定地往门外走:“我去给你倒杯水。”
家庭医生抿着嘴,憋笑憋得辛苦。
都说卢家四少面冷心冷,他之前也一直这么以为,不过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少见的一面。
从医药箱里拿出瓶瓶罐罐,再将药纸平摊在桌面上,拿着小药勺,勺着小小的药片,一张纸一张纸地分配过去。期间,家庭医生不经意地抬头,余光瞥到了床上的人儿。他侧过头,看着唐豆米熟睡模样,又将视线移到了她额上那块折叠方正的湿毛巾,若有所思。
或许,这卢四少真不像外表所看的那般……
至于不一样的一面,那就要看在谁的面前展露了。
卢晚路拿着水杯回到宿舍时,已经恢复了坦然自若的姿态,面容淡淡,仿佛先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家庭医生此时也开完了药,给卢晚路交代完服药细节后,便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看到卢晚路拿在手里的杯子,他笑了笑:“卢先生,还是用这水给她喂药吧。我先走了。”
“谢谢。”卢晚路朝他点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
家庭医生的心里又了然了几分,也不点破,提着医药箱便离开了。
卢晚路按照医生交代的那般,拿了其中一包药,打开来,放在桌上,动作轻柔地拿下唐豆米额上的毛巾,叫道:“唐……”稍稍顿了顿,卢晚路的眉梢柔和了几分:“豆米,醒醒。”
“米米。”卢晚路愈发柔和了。
可床上的人儿却没有丝毫动静。
“唐豆米。”无奈,卢晚路微微拔高了声音,谁知下一秒,唐豆米腾地睁开眼睛,高举小手:“在!”
“……”卢晚路又是一阵沉默。
他难得喊得这么亲昵,可她还是对全称情有独钟。
这声“在”完全成了条件反射,喊完后唐豆米立马有气无力地放下了小手,昏昏沉沉地揉了揉眼睛,声音有些沙哑:“我怎么了……”
“发烧。”说着,卢晚路把她扶了起来,“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