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是麻烦!”他不耐烦地蹙眉抱怨一句,突然弯下腰,将她整个人抱起。
一路上身子颠颠簸簸,唐豆米连忙环住他的脖子,以免摔下去。
江兰舟表面上看上去轻轻松松,抱着她跑没喊重也没喊累,可这么近的距离,唐豆米能清楚地看到几道薄汗顺着他的额角滑落,紧抿的唇瓣也渐渐苍白起来,失了血色。
“江兰舟,你……你放我下来吧,这样太……”唐豆米有点不好意思。她一个大活人,能蹦能跳,身体倍儿棒,居然还要人抱。
“闭嘴!”江兰舟冷声呵斥,上门牙轻轻咬住下唇,脸色渐渐苍白。唐豆米被迫靠在他胸前,能听到他如鼓的心跳声,急促,紊乱,她抬眸小心打量着他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同时又疑问重重。
他说这里是他在中国的居所,是他的家,他对这儿的布局了如指掌,家里到处都有他设置的机关玄妙,可见这并非是父辈继承下来的房产,是他独立的居所。
那他现在的举动和反应要怎么解释?既然是自己的家,为什么要逃跑?身后那些人又是谁?还有那个女人口中所说的“妮卉小姐她病倒了,她不能没有你”是什么意思……等等!病倒了?!
唐豆米一愣,脑海中闪过了那个在别墅房里输液挂瓶的女人的憔悴面容。她虽然癫狂,但见到江兰舟时却是又惊又喜,无神的双眸也骤然明亮起来,还低声下气地抱着他的脚恳求他不要离开……看来她就是他们口中的妮卉小姐。
一个恳求不要离开,一个拼了命要离开……
唐豆米怔愣地看着江兰舟汗水滚滚的脸颊,轻声问:“兰州拉面,你……你该不会是……是在逃婚?”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小,江兰舟没听清,低头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江兰舟抱着她拐了个弯,前方出现了一个由树丛围成的小小路口,走入其内,不过三米,就出现了三个分叉入口,江兰舟毫不犹豫地跑入第二个入口,跑了一段路,又是分叉入口。如此绕来绕去,不一会儿,身后就没了声响,看来是那群人被甩掉了。
江兰舟稍微放慢了动作,可还是马不停蹄地往前走。
“江兰舟,没人跟着了,你放我下来吧。”
“别急,我带你出去。”江兰舟低头,朝她轻轻笑了笑,笑容没有了以往的邪肆乖张,平添了一分虚弱憔悴。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唐豆米有些担心,“你……你好像很累了……不然我们休息一下?”
“没事。”江兰舟轻笑着摇摇头,阳光不知何时变得浓烈起来,唐豆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在以树丛砌成的迷宫里左拐右绕,好不容易到了出口,唐豆米愣了愣,迷宫的出口外上前几步,就是一扇紧闭的欧式铁门!
“到了。”江兰舟松了口气,将她放到地上,胸脯剧烈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