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
怎么能不管?颜慈每天忙忙碌碌的,她的宗旨是只要仪表整洁清爽就可以了,从来不象天宫中的其他女眷:在脸上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的花枝招展;说话拿腔作调的;更可气的是极不自然的薰香,让你闻了三天透不过气来。
说三天夸张了点,反正也差不多。
月侍还是看着慈在忙碌着,心里美的象有朵春花开放。
看看我的颜慈多美啊,回族里的时候就让慈回复一下本来面目,暂时舍弃春使宫一个小村妞的形象,那件水清色的长裙穿起来高贵而典雅,质朴中透着华丽。嘿嘿!
月侍得意地喝了口茶,由于喝的太猛茶水溢出,流进了脖子里,咳咳咳……入口的茶水呛的他直咳嗽。
作了充分的准备,他们决定回乡了。月找来了一根千年的朽木,嘴里嘟囔着:谁说朽木不可雕,我非雕一个试试。
他将枯木化作自己的形象,穿戴整齐。开始聚拢自己的原神,惯入枯木中。妥了。
他找来两个随从,吩咐跟着这名月尊,不可离开一步。又给他们写好的单子,上面列出了来什么人说什么话。
月侍对颜慈说:放心好了,原神入木就如同我在一样。就算是玉帝来了,他也认不出来。
颜慈看的饶有兴味,上前去摸。只见那个假月侍广袖一甩背向身后,坦然一笑:“慈儿,看为夫可还威武英俊?”
只见颜慈的小脸突地就红透了。
月侍一把将他拉到身后:“颜慈你个笨蛋,‘为夫’在这儿呢。”
又对着那个自己恨恨地道:“你个朽木,老实呆着。”
朽木也不含糊,哈哈狂笑。便拉着那两随从斗棋去了。似乎要把月侍和颜慈没有下完的棋定个输赢。
月侍心中明白,这个假造出来的月侍其实就是自我深处本我的体现。
这时颜慈手肘捅了捅月侍:“侍,有个词叫:入木三分。是不是就从这儿来的?”
月侍愣了一下:“啊?啊……”。然后他点着头说:“是,是啊。”
“什么?你还是、是的。”颜慈动了拳头对着月侍肩就砸:“你是不是每天心里都在叫:为夫为夫的?”
“打我干嘛?我根本就没有。朽木而已,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儿,入木三分则神似。”
月侍一听这话,只能逃跑了。
由于禁足令在身两人不能驱天马流梭回乡。月就找一了匹普通的天马。颜慈说她也想要一骑,月侍愣是不同意。慈只好跟他两人一骑了。
普通的天马走起来就会很慢,这样他们就象极了一对普通的路人,夫妻出游或返家。
对于出门就驾飞云的月侍和颜慈来说,这样的速度似乎真的慢了些。但是却让两人享受了亲密的美好时光。月侍觉得这样的爱情才更饱满。
而颜慈看着满天的飞雪入云,觉得是命里天赐给她的一个浪漫的冬天,她很陶醉,如果能这样一直走到地老天荒,她并不在乎是否能走到月的家乡。
想归想月释帝国还是到了。
就如星隐讲的,高大的城郭下,两个人还不及芝麻粒大。
颜慈回头看着月侍,心内一股莫名的惊诧。这是他一个湿润似玉的人打造的王国,在这里他君临天下?
“怎么?现在开始对为夫钦佩有嘉了吧?”
月侍想这一句“为夫”是不是她又会砸我,如果还砸我,就抓住她的小手狠狠地咬一口。
可是颜慈没有砸他,颜慈只是心情似乎并不开朗地低着头想什么。
月侍明白了,可能是自己的气势让她产生了压力。
于是他放开缰绳,从后面双手紧紧抱住颜慈:“颜慈,抬起头来,我们进城!月之城中的天人们无比的勤劳,是他们创造了这里的一砖一瓦。我不是月之城的创造者,只是我有着守护他的责任。只要一踏进城中,你也一样有着守护他的义务。你明白吗?”
从这个角度说出来的话听起来是另一翻滋味了。颜慈点了点头。
月侍复又拉紧缰绳,甩凳一夹马腹:“驾!”
天马昂然进入城郭。似乎城里的人都不认识月侍。各自该干嘛干嘛。只是眼中一对金童玉女来到城中,似乎很少见,谁家的呢?人们也就是不经意的这样一问,没有人想真正的知道答案。
进城后颜慈发现原来月之城城郭浩大,建筑高耸入云。月侍说好多都是他弟弟的杰作。
路过城中集市,气氛温暖祥和,买卖热闹非凡、货物琳琅满目,一派乐融融的升平景象。
突然间空中四人踏步飞降,围住了两人。
其中一人上前拱手单膝跪地:“主公,属下来迟,望讫恕罪!”
月侍一把将来人拎了起来:“没人怪你不必招摇。”回身拉过颜慈:“颜慈,这四位是月释朝中四大明护卫。”
“见过护卫大人。”颜慈工整地揖礼。
“这位是天朝的春之圣使。”
四人齐刷刷地上前单膝跪礼:“参见春使姑娘。”
颜慈急忙将他们拉起。还没说话,就听月侍说:“你们四个回帝宫禀报,就说月侍带人回来啦,不日自会回宫中。让长老们作些准备。”
四人走后,颜慈忍不住问:“怎么不直接回去?让长老们准备什么?”
“没什么。那些长老都是月族各支中的长辈,平时也不管什么事,只管人。这两天我领你去看看月释王国的面貌。先窥一斑吧。”
找了个普通的店铺住下,月带着慈在城中游逛。
颜慈具有着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心性,喜欢新奇的事物。所到之处均会兴奋地东看西看的,也买些小饰物,有时竟然把月侍忘记了。
月侍心中非常不满,有一次一个闪身藏起来。等颜慈想起他时回头找不到他了,又不敢大喊。大急中她居然一下飞到高处的房顶上向下看。月侍在身后一下没抓住,气急败坏地在地上冲着她挥拳头。
突然有一个人上房了,街上的人开始有点沸沸扬扬。
颜慈跳下来后,两人急忙逃走。
“你怎么能跑没影了呢?害我吓了一跳。”
“你那么忘我地看新鲜,我当然要成全你了。”月侍是因为失去了慈的注意不太高兴。
“你……好吧,你的族人们也真是大惊小怪哈!没见过能上房的人哪?”
“你拉倒吧,我告诉你啊,月族的人,就你在街上见到的,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有神力,百之五十的人神力在你之上。不信?你去试试。走!”
“走什么走啊?在我之上又能怎么样?”
“呵呵,”月侍看她的无赖相笑了:“是不能怎么样。那我们去吃饭,晚上你想去哪,我们再去。”陪女人逛街嘛,就这两天的事儿,打发颜慈高兴就完了。
吃过晚饭,夕阳还未落尽,映红了天边的云和雪。两人商量着边散步边赶去看夜市。
在人堆儿里颜慈突然闻到了一种味道。
慈猛然把月侍挡到身后,拉开了攻防的姿势。步伐带着月侍向后退了数丈。
月侍晕了:“怎么了慈?”
“有狼族,我闻到气味了。”颜慈声音沉而有力,显示了足够的警惕性。
“呵呵,傻瓜。”月侍拉着她快速地消失在街道上。
他们穿过城郭,来到作为工防的城墙下。月侍向守城的兵士出示了玉制的月族徽征,登上高入云霄的城墙。
“颜慈,现在月族的族人在城中也只有五层,月族之所以强大,无非是广纳贤士。这里面自然也包括那些本性向善的狼人。包括很多避难的异族人。他们为了强大月族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样遵纪、礼遇的异族人是须要我们包容的。颜慈你能接受吗?”
颜慈似乎听到了一种什么重大的情况,而月侍又在征求她的意见似的。
“这是你的帝国,和我也没关系,自然是你想怎么管理就怎么管理啦。”
“有朝一日你会是这里的当家祖母的。”月侍的神情严肃又一本正经地说。
颜慈听的心里沉甸甸的。她小声地回答:“听你的呗,听你说的对的。”
“哈哈,快跑,我感觉那些长老在找咱们了。我们再贪玩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