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说不是殿下的人但也是有主仆情分的,不如我派人给他捎个信?”夏蝶试探的问道。
“这……这倒是不必了,还是希望夏才人忘了吧!”柳胭未等夏蝶说话便匆忙离开了。
不知走了多远,柳胭拿出袖中的香囊,记得小的时候暗香姐常常会偷偷教众姐妹绣花,说着即便出了这梅香苑也要有傍身之计,她的绣工自己再熟悉不过了,看着这香囊上的绣花,柳胭轻笑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一个是她的恩师,一个是真心待她的恩人!她该如何,她若是告诉陛下这绣花手法与暗香(夏蝶)一样,那么暗香别说性命难保,只怕她随之的一系列眼线都会被陛下试着根除,香容这条线也会被陛下怀疑,她只得另想两全之法,只可是意瑶如今危在旦夕,她害怕她的计划并不能万无一失。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柳胭,也将太液池照的明媚,香容并不在她身边,只留她一人形单影只。
忽然一个黑影从她身旁闪过,柳胭立刻警觉起来,然而为时已晚,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胭缓缓醒来眼前朦胧的出现了一个深蓝色的背影,背在身后的手把玩只上好的核桃,核桃已经被把玩的锃亮,身旁还是假山,无疑还在宫中。
柳胭的神光转向一旁的女子,是香容,柳胭并无惊异只站起身来缓缓道:“奴婢司乐司严惜,见过晨王殿下。”
李逸寒微微侧身,只露出完美的侧颜,两个核桃偶尔还会发出细微的碰撞声,像是时刻碰撞在心上让人窒息。
“怎么严惜姑娘把本王引来就没有想说的吗?”李逸寒冷淡开口。
柳胭轻笑道:“殿下管教下人的方法当真是宽松,如此欺瞒殿下利用殿下的信任私自行动,殿下竟也一无所知吗?”
李逸寒眉头紧蹙。
“夏蝶没有告诉您,意瑶中了蛇毒吗?”
李逸寒更是一愣,“你说什么?意瑶中毒了!”
“殿下想必知道前几日太液池旁德妃娘娘遇毒蛇之事,那控蛇之人是殿下安排在宫中的吧!奈何审此事的时候陛下封锁了消息,只对外声称无人受伤,殿下便对意瑶的安全放下心来!”柳胭说着拿出香囊,“这德妃遇毒蛇之事应当不是殿下的本意,只是意瑶若是安全那么不论是德妃遇蛇还是他人遇蛇达到的目的是一样的,所以殿下得知此事并无反应,那殿下究竟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呢?为何这夏蝶不跟着殿下的本意走,偏偏放下身段以美人之计,定要让德妃遇蛇呢?”
柳胭看着李逸寒并不做声,心中原本安定的事又提了上来,有很多事她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那金香,李逸寒的目标怕是王氏,或者是王氏更多的东西,比如那个孩子比如王氏身后的家族,她原本吃定了李逸寒对意瑶有爱意的,所以即便外界说意瑶安全可应该还是有不安,所以她才这般借夏蝶的手引李逸寒进宫,可是似乎李逸寒对意瑶中毒之事显得漠然。
李逸寒有些震惊柳胭的思维,这意瑶的眼光果真不差,只是这意瑶不怕将来的某一天柳胭反咬自己一口吗?
李逸寒沉住气道:“呵,严惜姑娘说了这么多,不知目的是什么呢,不妨直说。”
柳胭有些无奈,这李逸寒果真是会装啊,“奴婢恳求殿下救救意瑶姐!”
“解药嘛!是有,不过能不能救意瑶就要看你的诚意了!”李逸寒说的云淡风轻,但柳胭听起来却是神经紧绷起来,这李逸寒对意瑶的爱意竟也无法让他失去片刻理智,还是根本不将意瑶放在心上?当真是可怕。
“不知,殿下想要什么?”
“你的命!”
柳胭心中一震,也只片刻便笑道:“惜儿这个命都是意瑶姐给的,若是殿下能救意瑶姐,那么悉听尊便。”
李逸寒心中却是一松,“要你的命又有什么用,你倒是记得意瑶的恩。”
柳胭看着李逸寒,每当提起意瑶李逸寒那冰冷的气质都会有所缓和,心中也是一松想必意瑶的性命已无大碍了。柳胭索性说道:“意瑶姐这般好,自然是指望她以后有更好的生活的,指不定意瑶姐以后就嫁个好人享清福了呢!”
只见李逸寒的神光即刻防备起来,“你想让她嫁给谁!”
柳胭一愣,后又笑道:“那殿下想让意瑶姐嫁给哪家公子呢?”
李逸寒轻笑一声,避开这个话题说道:“你的意瑶姐既然命不久矣还不带路!”
苏意瑜趴在意瑶的床边,似乎是累了但又不愿睡去,眼中的血丝明显,听见有人进来便站起身来。
“德妃娘娘,这儿我来照顾吧!您先去歇歇吧!”柳胭看着苏意瑜挂念意瑶的样子又劝道:“再说了意瑶姐不想让旁人知道她病了,便是不想给娘娘惹麻烦,可若是让旁人知道娘娘如此照顾一个奴婢岂不更让人多舌。”
苏意瑜抬头望着柳胭眼中尽是疲惫与无奈,犹豫了一会儿,“她如果醒了,你可一定要叫我。”苏意瑜说着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着些许可笑,“我……我不能失去她,我不能失去她!”
“我知道,但是你不会失去她,她醒来定是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去休息吧,你好好的,才能看着她好好的。”柳胭说着扶起苏意瑜,巧影看此情况即刻上前将苏意瑜扶回房间。
苏意瑜紧握住巧影的手,走出殿外,“巧影,可去琉香阁了!”
“奴婢早些便去了,只是阁主虽信任奴婢但奴婢在琉香阁人微言轻,请不来阁主相识的神医,唯有阁主的信件才行,况且阁主晕厥之前下令封锁消息,奴婢也不敢轻举妄动。”巧影说道。
李逸寒站在殿外,看着苏德妃离开才走了进去,刚步入殿内就被殿中浓厚的药味熏得眉头紧蹙。
走上前,意瑶苍白的没有一丝颜色和生机,伸手抚上她的脸,以前那有些肉乎乎的脸庞,如今在摸起来已然消瘦,李逸寒的心似乎也随之抽搐着:“她真的……”
“殿下以为奴婢在骗你?”柳胭有些许生气,却也极力压制。
李逸寒搭上意瑶的脉搏,沉默了一会儿,二话不说,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柳胭,“每天喂她两粒药丸,还好中毒不深,否则就真的回天无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