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意瑶站在柳胭床边,已经两天了柳胭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一种不祥的预感让意瑶难安。
陆大夫正为柳胭诊脉,可却无法静下心来,两天了她还没有醒,阁主已经没有耐心了。
“陆大夫,究竟怎么样!”
“阁主,这位姑娘怕是中毒了!”
意瑶眸中露出厉色,“两天了,你现在才告诉我她中毒了!”意瑶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巧影。
“阁主,这是京城中最好的大夫。”
“最好?我看是快自砸招牌了吧!”意瑶轻嗤一声,眼中带着怒意。
陆大夫当初贫困潦倒,四处行医而一手好医术却也受尽同行的排挤,无法开设自家医馆,也是受了琉香阁的接济,开设自家医馆,但陆大夫依旧是以琉香阁为主,可没想到遇见这么棘手的事:“这位姑娘中的是慢性毒药,以外伤进入体内,前几日脉象并不明显,所以……”
“可有医治之法,会否伤及性命。”意瑶也毫不废话。
陆大夫摇摇头,“这是特制的毒药,我暂无可解之法,伤及性命暂时也不会,可再过些日子,毒性攻其心脉就难说了。”
意瑶眉头紧蹙,摆了摆手,陆大夫便退了下去。
柳胭躺在床上面色惨白,毫无生机,可似乎上一刻还与自己说笑,如今便这样不省人事,意瑶的脑海中闪过李逸寒的话,会让自己主动找他的,就源于这毒吗?
“意瑶现在……”
“我去找晨王。”
“可是你会有危险?”巧影急切的说道。
“两日前他要杀的主要目标是严惜,不是我,而你应该好好查查那只箭,到底是谁出的手,敢动我!”意瑶攥着手中的帕子,她是个看似圆滑实则是很有原则和坚持的人,她不习惯受人威胁,哪怕心尖上的东西她也会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让敌人心里发毛,可当她看见柳胭就这样躺在床上,她那股劲就瞬间软了下来,李逸寒可谓是抓住了她的命脉,让她不得不妥协。
等到柳胭迷迷糊糊醒来之时,已是午时,她缓缓睁开眼睛,可柳胭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脚难以控制,无法动弹,慢慢的心中一种空洞感渐渐扩散开来,呼吸也急促起来,让柳胭难以控制。
“毒性看来是发作了!”
意瑶拿着药瓶从大堂走进来,一股清凉的感觉涌入柳胭口中,刚刚的感觉逐渐消失,柳胭抬手,擦着唇角流出的那一丝清凉。
“我这是中毒了吗!”柳胭从床上坐起,肩上却传来阵阵痛楚,让柳胭蹙起眉头。
“没事,都过去了,现在只是失血过多,好好养些时日再说进宫的事吧!”意瑶扶着柳胭躺下,为她掖好被褥。
“意瑶多谢你!”柳胭望着意瑶有些疲惫的身影,一股暖流涌入胸口。
意瑶勾了勾唇角,“看来现在你是没心情调侃我了!”意瑶说着拿起身边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柳胭的眼角泛起一丝笑意,而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探究的望着意瑶问道:“你和李逸寒不会有夫妻之实了吧!”
“咳咳!”柳胭此言一出,呛得意瑶半天说不出来话,“夫妻之实?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我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
意瑶的眼中似是泛起一阵波澜,便被她正式的神光掩饰了过去,柳胭知道意瑶是为陛下办事的人,而李逸寒建立梅香苑的目的是为了自己的权谋,两人自是不同阵营的人,可柳胭总觉得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你……是不是答应了晨王什么条件?”
意瑶神色微黯,虽只是一瞬,可还是被柳胭看到了。
“怎么会,我是谁!又有什么是难得住我的!”意瑶故作轻松,后又道:“不要想那么多,好好养伤才是要紧的。”
看着意瑶的样子,柳胭心中泛起酸涩,面上也只僵硬的勾了勾唇角作为回应。
依旧是在以前的宅院,伤势也在意瑶与香容的照顾下渐渐好转,她心里其实很明白意瑶一定是为她与李逸寒做了什么交易,可却又瞒着她。
这天柳胭下了床,毕竟躺了些天也想出来活动活动,可是刚出来没有多久,便传来阵阵敲门声,柳胭向院门口望去。
香容走到门前,正开门,却似是看到了什么,愤然而匆忙的再次关上。
柳胭心下起疑走上前去,:“怎么了?”
“没,没什么,乞丐而已。”香容堵在门前下意识的阻挡柳胭开门的动作。
“香容你真的是不会撒谎。”柳胭说着轻轻推开香容,打开院门。
就在门开的一瞬间一个熟悉人影涌了进来,柳胭紧紧地盯着那个人,眼中的恨意毫不隐晦。
子惠看到是柳胭也是一惊,二话不说正要离去,院门却被柳胭立刻关上:“这个地方可是你想来便来,想走边走的?”
“你……”子惠说着,面色突然凝重,渐渐的狰狞起来,缓缓倒下。
柳胭与香容皆愣在了当场,四目相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叫大夫吧!”柳胭的声音响起。
香容难以置信的望着柳胭,柳胭的眼中也有着不耐:“难道让她死在这里吗?”柳胭扶起子惠,将其扶到椅子上,她着实有些无奈,她不是圣人,一个害了她这么多年的人,怎能不恨呢!
柳胭扶着伤口看着大夫为子惠诊脉,一种思绪在她心头展开。
大夫再次看向子惠时眼中掠过一抹厌恶,转瞬即逝。他对着柳胭道:“许是有些身心疲惫,昏了过去,并无大碍,当得多注意休息,只是……”那大夫欲言又止:“有些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其实那大夫刚刚看子惠的眼神柳胭都尽收眼底,柳胭叹了口气到道:“有些事还是不要问的好!”
大夫听得这话只得侃侃低头,不再说话。
“辛苦您了!香容送大夫回去吧!”柳胭说着,香容便走上前送那大夫。
随着香容与大夫走出房门,子惠睫毛微微闪动,其实她刚刚只是眼前骤然一黑但还不至于晕倒,只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这一切,所以才会故作晕厥,而现在柳胭就坐在她身边,她身上那股属于处子的清香与淡淡的药草香气混合,让子惠如同被人攥住了脖颈一般难以呼吸。
柳胭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宛如平静的黑夜里忽然燃起一盏明灯,她拿起匕首在手中把玩,莫名的让人心惊。一滴滴汗水缓缓从子惠的鬓发垂下。
“怎么,装的不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