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是唱歌呢,真没新意。我嘴里嘟嘟囔囔,脚步却没有丝毫放慢。我走出地铁车站,呼吸到了一口外面的空气,感觉舒服了许多。每次坐地铁被挤来挤去的时候,我常会想到有个初中英语老师曾告诉我们的形容地铁的一个单词:tube,想想那种感觉,还真像是在一条狭长的试管里一样,拥挤,令人窒息。
可怕的上海地铁。
“苏旸来了,大帅哥,你迟到了啊。”一进门,就被邹娜数落了一顿。
“我承认我不帅,不就迟到么,干嘛寒碜我呢?”我有些不爽。
“别谦虚,别谦虚了,来这里坐吧。”道长坐在一边倒是悠闲,手边还挽着一个女孩子,笑得甜滋滋的。
“这位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道姑吧?”我在道长耳边压低着嗓子说。
道长立马神情严肃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又一脸憨相地傻笑着。
“你好,我叫程苏旸,叫我苏旸就行。”我毫不客气地先跟这位道姑打了个招呼,然后示意道长快点介绍一下身边的这位。
“哦,她叫刘卓然,挺男孩子的一个名字,呵呵。”女孩子看了一眼道长,然后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明显,道长有些得意过头,遭惩罚了。我低头不语,心里窃喜。
“你好。”女孩掐完道长后又一脸镇定地和我打了一个招呼,于是我也点头示意了一下。
我坐在了道长旁边,看了周围来的几个人,除了邹娜和道长,其他人我一概不认识,邪了,不就毕业七个月时间么,怎么都想不起来有这些人物啊。
“邹娜,你不是说大学同学聚会吗,他们是谁谁谁啊?”我把邹娜叫到了身边。
“呵呵,不好意思,本来是想叫我们班的那些人的,不过好多人都联系不上了,能联系上的又不在上海,只有王臻仁还有联络,所以我只能把我现在班级的几个同学拉过来了。”
“啊噢,上当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我又不会唱歌,瞎凑什么热闹呀。”
“别呀,还有我呢,这么不想见到我啊?”道长插话了,明显感觉他比以前油滑多了,不会这也是爱情的力量吧。
“唱你的歌吧。”我回应道。
“对了,听说你有女朋友拉,还长得很漂亮哦。”道长扶了扶眼镜,坏笑着。
“哪有女朋友,谁说的呀?”
“喏。”道长看了看在点歌的邹娜,“别不承认了。”
“那是我同事的同学,现在顶多也只能算作朋友而已,不要瞎说。”我辩解道。
“朋友啊,朋友好啊,先做朋友,后做情人,事情都是一步步来的,有戏。”
“哦——”我故意拖长了音,然后对着刘卓然说,“他就是这么骗你的吧?”
女孩子嘿嘿一笑,然后连连点头。
“什么,什么呀,我可是认真的,什么骗不骗的,不要挑拨离间。”道长憋红了脸,忙着解释,看得我忍俊不禁。
另一边,邹娜正握着话筒深情地演唱着,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唱歌,她的声音很清澈,唱的歌也很美,那份状态和平时的感觉迥然不同,显得格外的安静。其实邹娜很漂亮,也很聪明,只是总感觉有些犀利,不够柔和,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去多注意她,今天却看到了她的另一面。我坐在房间的一角,从侧面看着她,在绚丽的灯光的映衬下,不觉竟泛起了一丝心动。
“苏旸,你怎么不去点歌呢,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坐了很久了?”刘卓然好奇地问我。
“我就算了,听听就可以,我实在唱不来,别献丑了。”我苦笑道,继续做着一个无声的听者。
从小到大,说到唱歌,却是让我最为头痛的一件事情,也不知道为什么,出生到现在,就一直不识丝竹,五音不全,偶尔的几次献丑还果真都献了丑,所以对这样的活动根本提不起半点精神,坐在这里的一个小时,还不如去打半天的篮球,哎。
“没关系啊,我们都唱不来的,到这里不就是来瞎唱的么,没人会介意的呀。”女孩子居然苦苦相逼,让我很是尴尬。
我只是拼了命地摇头,很拼命地摇,摇得自己都快晕了,这才让女孩子懂得了知难而退,而她身边的道长还是那副傻呵呵笑的样子,半点也不帮我的忙,简直没有了人性,我只得苦笑了几声以示抗议。
“小松啊,你这么会花女孩子,当心被你女朋友知道哦。”坐在我侧面的一个女孩子开玩笑对着她旁边的男孩说。正当我无所事事的时候,旁边的一些对话让我开始饶有兴趣起来,小小的窥私心理在作祟着。
“怕什么啊,就她那小样儿,我会怕她,再说了,这哪叫花呀,这不过是正常的纯男女同学的交往。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男的,就是女的,不多联络联络感情怎么行。”男孩说得振振有词,逗得女孩呵呵地笑。
“那你老实交待,到底联络了多少的女孩子啊?”女孩子继续说道。
“这就没有个数了,谁知道呢,哈哈。”男孩居然有些大言不惭。
“那我们算不算啊?”周围的几个女孩子都凑上来,暧昧地问。
“算,你们个个都算。”
“那哪个想联络最多啊?”女孩子们不依不饶。
“邹娜呀,这还用问。”男孩子的脸皮还真厚,话语一出,除了提到的当事人没有反应外,其他的都装作生气的样子散开了,引得男孩一阵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