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晗共进晚餐的日子倒是比我想象中来得要快,三天之后,他打电话约我,于是我们就在学校附近的那家老餐馆碰了面,这是我们毕业后第一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聊聊,算是好久没有这样了。
走进餐馆,周围看到的还都是熟悉的东西,只是老板的态度却再也不如过去那般热情了,这几个月来,沿街的小饭店是开了一家又一家的,于是生意惨淡,情绪低落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我们的出现至多是给老板一点点的宽慰而已。
罗晗点完了我们以前经常吃的那些菜后,便和我四目相视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从来没觉得等上菜会如此不耐烦,可是这次,凝视着他的眼睛后,我觉得那是种窒息般的冗长,他的眼底里满是浑沌的心事,但我却无法解读。
他吃了一口菜,开始给我讲述起一段我不曾了解的故事,听完后,我才意识到我的心竟然也隐隐作痛起来。
上次我们在KTV见到的那个女孩名叫王嫣,人如其名,漂亮而纯粹,她没有读过大学,只有一张职专文凭,所以虽已工作了三年,但仍只是打工的命。当然,让我惊讶的并不是王嫣这个人,而是她曾经的身份,原来她就是以前罗晗口中那个于枫的前女友,同时,也是曾经于枫和罗晗共同喜欢上的女孩。这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我终于明白了那一次为何罗晗会喝得烂醉如泥,他只不过想麻痹自己的心而已。
爱上这个女孩,是在大二的那年夏天。
那年暑假于枫常常会去些室外篮球场打篮球,这倒是挺符合他在人前爱表现的个性,所以这样的场所对他来说简直是如鱼得水,而罗晗他也深知这一点,和于枫在一起,主角永远就只会是一个人的,因此每次被于枫硬拽过去玩,他也只是努力享受着属于他的运动快乐罢了。
罗晗说,在这种室外的运动场上运动总会感觉活力四射,精力充沛不是没有根据的,因为只要你放眼望去,就会看到这密密麻麻的人群里多半是漂亮的MM,而这些MM的动机似乎也并非是看球那么单纯。与其说她们在场外是在竭力地为场内的男孩们加油助威,倒还不如说她们正在肆意寻找着自己需要的猎物呢。罗晗还说,其实不要以为只有男孩可以大胆地追求异性,现在的女孩子胆大的多了,特别是热衷于街头运动的那些女孩更是近乎疯狂,这就叫什么新新人类吧。
好吧,我承认我落伍了,这权当是听听而已,让我选,我还是不会考虑这些所谓的新新人类的,咱,恋旧。
罗晗又接着说道。刚开始和于枫打篮球并不是为了出风头,纯粹只是爱好,可是打多了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是那么单纯的,至少于枫就不是。当然咯,他那么帅,人又长得高,众人瞩目也是理所应当的,只不过在那些崇拜他的女孩子中只有一个人最特别,那就是王嫣。罗晗说他是后来才知道的,其实王嫣并不是那种热衷于街头篮球的人,她甚至以前从不看篮球赛的,当然她更不是为了来看帅哥的。那次只不过偶然的经过,看到这么多人热情四射地围在一起助威呐喊,才让她产生了点兴趣,再加上看到显眼的于枫在篮球场上的那种英姿,更使她不受控制地停下脚步,静静地欣赏着。
王嫣是属于那种比较理性和安静的女孩子,外冷内热,所以她不是每次都会出现在人堆里和那些小女生们一块发疯,她只是在自己有空闲的情况下才会特意过来观看,然后偷偷地注视着于枫的一举一动。这样的日子倒也持续了一段时间,没什么特别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居然变得主动起来,甚至还当面递给于枫毛巾让他擦汗,才让整个故事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至此之后,她就和于枫之间的那层关系就被轻轻地捅破了,她对于枫的照顾也就更细心之至了,令旁人看了都羡慕不已。其实罗晗和于枫都很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子,也许只是因为她那与众不同的安静和不张狂的性格吧,所以自那次擦汗事件之后,很多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水到渠成了。
罗晗说到这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我看得出,他在那个时候应该也已经喜欢上了这个女孩,的确,王嫣给别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很舒服,也许,当时他们的感觉也一样吧,我一个人胡乱地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