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和言言的约定,我并没有食言,只是逛街的整个过程一直不在状态。言言以为我还在为罗晗的事担心,所以休息的时候仍在反复地劝说着我,希望我可以让他们俩自己处理,我只能笑而不语。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打算把奶妈的事情和言言交代,深怕她再次觉得我多管闲事,觉得我为了兄弟而忽视了她,于是只好一个人偷偷地寻找着奶妈的下落。
这次奶妈做得很决绝,把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屏蔽了,我问过道长,问过于枫,甚至连他偶尔联系的诗玥我都询问了,可没有一个人最近有和他联系过。他的消息仿佛一夜之间就消失了,无影无踪。
最后,我只能硬着头皮打给了罗晗。
“胖子,最近好吗?”我明知故问。
“不好!”罗晗回答得很直接。
“上次给你的消息,你去找过了吗?”
“恩。她父母也不在家,听说去乡下了。”
“啊?那就是说,断了消息了?”尽管我仍认为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可看着罗晗日渐消沉的状态,我的负罪感又重了许多。
“你今天找我有事吗?”罗晗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的变化,我知道他还在生我的气。
“恩,有事。我就想问问最近有见过奶妈吗?他有联系过你吗?”
“没有,快一个星期没见到他了,可能又出差了吧!”
“你还不知道吧,奶妈离家出走了。我已经找了好多人问,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到底在哪里?”
罗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很久,终于憋出一句话来:“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的。”说完,很干脆地关断了。
听着“嘟嘟”直响的忙音,我竟有了一丝笑容。罗晗,原来还是那个罗晗。
之后的几天时间,我经常和杨叔叔通话,把我能掌握的一些信息告诉他,但大部分都没什么用。我知道杨叔叔有些失望,可在我面前仍故作镇定。
一连两个星期,都没有奶妈的消息。圣诞节已经过去了,眼看着新年就要来了,我也莫名地焦急起来。而此时言言也似乎看出来了我的变化,哪怕一起开心地度过圣诞夜,也没有掩饰掉内心的不安。
“苏旸,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心不在焉的。工作中有什么事吗?还是因为别的?”言言很巧妙地用“别的”这个词概括了除工作外的所有一切。
“我……”我踌躇了半天,还是打算对言言实话实说,“其实这两天我一直在寻奶妈的下落。他已经离家出走了两个星期,工作也不做了,电话也关机了,毫无音讯。我真担心他会出事,虽然他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可认真起来,或许会很极端。”
“他怎么了,怎么突然离家出走了?”言言看着我的表情,也皱起了眉头。
我用简单的语句向言言叙述了奶妈的故事,说罢,言言也沉默了。
“你打算怎么找他呢?”
“我也不知道,能问的人都问了,谁都没有他的消息。你说,他会不会想不开……”我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就报警吧!”言言很冷静地回答。
“杨叔叔已经报了,警察的回答也只是,回家等消息。”
“那你也不能这么没有目的地找下去啊,你的工作怎么办,你的生活呢?”
“我不知道,可我觉得杨叔叔那么信任我,我就应该做点什么,更何况,奶妈也是我的兄弟,他遇到这样的事,我更应该给他安慰。”
“又是兄弟。好吧,我也管不了你那么多,反正,你自己平衡好关系吧!”对于言言的默许,我还是开心地笑了。
在我不停地讨好言言的时候,手机响了。电话显示的号码是阎维。
“阎维,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恩,你是不是在找奶妈?”
“啊?你,你怎么知道?”我突然有种强烈的感觉,看来有希望。
“因为,奶妈现在在我这。他不让我告诉任何人,也不告诉我为什么,只是说你发了很多短消息给他。我觉得这里肯定有事情发生,所以还是偷偷地打电话和你说一声。”
“你的电话真及时。你知道吗,他都失踪快两个星期了,我们都报案了,没想到,居然到你这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哎,说来话长,要不你这两天先稳住他,我到你那里去,我们再聊,行吗?”我顿时激动万分,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
“恩,行。那不说了,我怕他起疑心。你来的时候,给我消息就行。”说完,阎维迅速地结束了通话。
“言言,奶妈找到了,他现在在成都。”
“哦,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先和杨叔叔说一声吧,我想去趟成都,把他接回来。”
“那你的工作呢?”
“先请假吧。”
“不行,我不答应。你让那个杨叔叔自己去找吧,反正你已经帮他找到线索了。你不能耽误工作,这也是你很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你不能就这么浪费了。”言言说的很坚决,我也只好为难地答应了,可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那好吧,我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