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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雄雉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劳我心。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古今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有的认为这是一首妇人思念远役丈夫的诗,《毛诗序》曰:“《雄雉》,刺卫宣公也。淫乱不恤国事,军旅数起,大夫久役,男女怨旷,国人患之,而作是诗。”有的认为这是一首朋友互勉的诗,方玉润《诗经原始》:“雄雉,期友不归,思而共勖也。首章言远行乃自取,次章怀想之至,三章言难来之故。末期自勉,亦以共勖。”笔者以为,这是首思夫诗,表达了妻子对远役在外的丈夫的思念。

全诗四章。前两章均以漂亮的雄雉起兴。雄雉缓缓地扇动着翅膀,还能听到它咯咯的叫声。妇人触景生情,想到丈夫久役未归,不能见其人,也不能闻其声,一股思绪被撩拨了起来。第三章以日月交替,昼夜循环,来兴丈夫久役不归,进而发出这样的感叹:“道之云远,曷云能来?”道路那么遥远,丈夫的归期又在哪里呢?表达了对丈夫的思念之情,也深深透露出对当时现实的无奈。第四章思绪一转,由“雄雉”变为了“百尔君子”(指代小人和“淫乱不恤国事”的国君),于是将其幽怨之火撒到了他们头上。

前三章触景生情,表达了对久役不归的丈夫的思念。第四章则话头一转,语气凌厉。无怪乎乔亿评其“《燕燕》、《雄雉》诗各四章,前三章缠绵悱恻,汉人犹能之;至后一章,万万不可企,盖性术所流者异矣”。

突然间想到唐人陈陶的一句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将士们的白骨堆积在无定河边,而他们远方的妻子,则深信丈夫还活着,依然在梦中深情地呼唤着他们,盼望着有朝一日与他们相见。自古战事多灾难,我们只是希望不论是《雄雉》里的妇人,还是其他丈夫出征在外的妻子,她们均能平平安安地迎回自己的良人,相伴走完剩下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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