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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楚茨

楚楚者茨,言抽其棘,自昔何为?我艺黍稷。我黍与与,我稷翼翼。我仓既盈,我庾维亿。以为酒食,以享以祀,以妥以侑,以介景福。济济跄跄,絜尔牛羊,以往烝尝。或剥或亨,或肆或将。祝祭于祊,祀事孔明。先祖是皇,神保是飨。孝孙有庆,报以介福,万寿无疆!执爨踖踖,为俎孔硕,或燔或炙。君妇莫莫,为豆孔庶。为宾为客,献酬交错。礼仪卒度,笑语卒获。神保是格,报以介福,万寿攸酢!我孔熯矣,式礼莫愆。工祝致告,徂赉孝孙。苾芬孝祀,神嗜饮食。卜尔百福,如几如式。既齐既稷,既匡既敕。永锡尔极,时万时亿!礼仪既备,钟鼓既戒,孝孙徂位,工祝致告,神具醉止,皇尸载起。鼓钟送尸,神保聿归。诸宰君妇,废彻不迟。诸父兄弟,备言燕私。乐具入奏,以绥后禄。尔肴既将,莫怨具庆。既醉既饱,小大稽首。神嗜饮食,使君寿考。孔惠孔时,维其尽之。子子孙孙,勿替引之!

【赏析】

关于这首诗的主旨,《毛诗序》以为是刺幽王:“刺幽王也。政烦赋重,田莱多荒,饥馑降丧,民卒流亡,祭祀不飨,故君子思古焉。”朱熹并不同意毛诗的看法,他以为这是首“述公卿有田禄者力于农事,以奉其宗庙之祭”(《诗集传》),但后世学者多认为祭祀者不是公卿而是周王,如胡承珙《毛诗后笺》云:“《集传》公卿之说,不独初祭求神、鼓钟送尸非公卿所有;即如絜牛骍牡之牲、君妇诸宰之号、奏寝之乐、燕毛之礼、千仓万箱之入、四方八蜡之祭,皆非公卿所宜有也。”笔者从后一说,即这是一首祭祖祀神的诗,祭祀者是周王。

全诗六章,每章十二句。首章写献祭物:人们清除田野里生长的蒺藜以种植高粱小米,最后获得了丰收,粮食堆满谷囤,并用它们做成美酒佳肴作为对列祖列宗的献祭,那样祖宗神灵们就会保佑他们洪福齐天了。第二章是对祭祀活动的细节描写:人们步趋有节,神态端庄,他们把那些牛羊拿去涮洗,后将其宰割烹煮,然后将其分盛在鼎俎中捧献给祖宗和神灵。祖宗和神灵享用祭品后就会赐福于他们。第三章继续描写祭祀活动的场面:掌膳的厨师谨慎麻利,烧肉烤炙合理分工,主妇畏举止有仪,勤勉侍奉,主客间敬酒酬答来往合理规矩彬彬有礼。祖宗降临就会赐福回报子孙的心意!第四章写司仪的致词:赞美祭品的美味,祭祀遵法度按期举行,态度恭敬举止敏捷,仪式庄严隆重,所以祖先神灵会赐福于你们!第五章写祭祀完成,司仪代神向大家致辞:众神灵已喝的醉醺醺,皇尸已起身离开神位。钟鼓敲起送走皇尸和祖宗神祇,于是撤去肴馔祭品,在场的诸位父老兄弟一起来畅饮!第六章写私宴的情景,大家在乐队的伴奏下,享用祭祀之后的酒肴,酒足饭饱老老少少叩头致谢。

诗人运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一幅幅祭祀场面图,详细地向我们展现了周朝祭祀的仪制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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