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了个澡,镜子中的我显得如此憔悴不堪,我刮了胡子,换上比较年轻的运动服,开着车去了姐夫开的度假村接她,在那里,有一个女人在等待着我。
她已经到了,穿着红色的高跟鞋,超级短的裙子,化了极艳的妆,我知道即使她不打扮这样,她一定也是好看的。
坐上我的车,她还在照镜子,我有点反感地说,别照了,我不喜欢女人打扮。
她停止了,然后回过头说,韩思圣,你是个奇怪的男人,别的男人都喜欢自己的女人打扮得漂亮些,而你却不喜欢。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说,因为你不是我的女人。
她抽了一口烟,吐了出来说,我早晚会是你的人,你相信吗?
是的,也许她说得对,我准备带她去吃饭,一路上,她唱着九十年代的歌我问,你喜欢老歌?她抬起头说,是啊,我喜欢怀旧,我是一个怀旧的人。
是啊,我何尝不是,我怀念着以前,我怀念着苏倩,怀念曾经的一切。
她伸出手说,韩思圣,你看我的指甲油,喜欢不喜欢,我看了一眼说,如果不涂任何颜色会更好看。
我知道,我是在用苏倩的标准要求着她。
我们没有在姐夫的度假村吃饭,因为最近几天都在那里吃,有些吃腻了。
我点了好多菜,她说,你出手够大方的,我喜欢这样的男人。
是啊,我如今有钱了,可是没有了最爱的两个人,一个小智一个苏倩,鑫鹏还在S市酒吧当歌手,我寄去给鸿磊的钱总是原封不动地给寄回来,还是苏倩最主要的,她已经不在了,而面前的女人,只不过有一张和苏倩一样的脸,她抽烟酒骂脏话,对了,她说不相信这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只相信钱。
女人只有有了钱,才会有一切,才可以不再看男人脸色,裴小月斩钢截铁地说。
那时她已经喝醉了,喝得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家住在哪里,她胡说八道着,让我给她出台费,她说,她绝对不白陪着我出来,我带她去开了房,韩思圣,有避孕套吗?没有我们可以不用。
进了房她就倒在床上了,她喝得太多了,说完这些已经人事不知。
我看着她睡着的样子,是最好看的,长长的眼睫毛,我的心跳着,伸出手去抚摸着她的脸,多少次,我想象可以这样抚摸到苏倩,不过只是一种幻想罢了,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的那双眼睛是如此相似,还有那张几乎一样的脸,只不过她的脖子后没有那颗苦情痣。
我坐在地上,自己抽着烟,一边抽一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
天渐渐的亮了,我睡着了,我是被裴小月抱上床的。
她说,你太沉了,我抱你半天了,知道吗?
我靠在床头柜上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我说,你去单位吧,姐夫还等着你呢。
裴小月笑了笑说,韩思圣,你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我认识所有的男人,你是第一个找我出台不睡我的,是你下面那个东西不管用了?
她递给我一只烟又说,虽然你没有睡我,不过你还是要付给我出钱,我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我不想破坏这个规矩,因为我需要钱。
我吸了口烟,好,我说,我会给你钱的,但你别和我提钱,好吗?现在,千万别和我说话,行吗?
她去卫生间,我把一千块放在她的挎包上,出来后,她很干脆地说,谢谢,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