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夹着细碎的白色,尘粉弥漫了海面。火光烁笠着冲向天际泛灰黑色的云。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刺鼻的特殊药品味。像是爆炸过了的火药和着二氧化硫一氧化碳二氧化氮什么有害气体似的还有……
这种味道何其地熟悉,像是要凝固血液然后导致窒息一样渗透进肌肤,然后把身体扭曲残害得变色。
斯泊维特·亮罗挪着小步从石壁后踉跄着走出来,连衣服都被染上一层灰黑,狼狈不堪。
似乎就是有意地恶作剧一样地对视上了同赶过来的二位,然后惨惨地憋出一抹灿烂的笑意。
“你怎么在这儿?”乌尔其希微微蹙眉,问。
亮罗则是一副你这是什么话的表情。“你可以闻声赶来,我就不能来凑个热闹?倒是你自己来就来算了干嘛还硬拉着人家来,瞧瞧林一副你讨厌死了我还没睡醒的样子……”
谁没睡醒啦!被笑得坏着呢的少年瞥了眼的少女愤愤地白了他一眼。不得已地,他做出一副抱歉我道歉可以了吧的样子。
有一点难受,好难闻,就像要窒息了一样。
“这是什么气味。”很平淡地习惯了不理会他的乌尔其希用陈述句的口吻问。
“不知道。很熟悉呢,什么生化武器吧。”这么讲确实不是骗他,他也知道的不多。
斯泊维特·亮罗这个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呢,到底是谁呢,亮罗对自己苦笑了一下。
林晃荡了一下,然后几乎要倒下去,乌尔其希迅速地一把抱住她。
“怎么了?”这么问,亮罗露出少许不安的神色。
生化武器。真的吗?只是对于女人的吧,还不成功的东西连副作用都把不住,或许这就是制造者太失败的地方。最了解敌人的人却同敌人是一类,所以也死在了自己设计的东西下,于是有些失败就需要了更多去完善它的麻烦了。
“头晕……”林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颤颤地沾过少年们的耳边。
“你还是快点带她回去吧,乌尔其希。”亮罗收起过分的笑意然后很轻地说。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不可以,亮罗,你真的做不到。
乌尔其希浅浅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嗯了一声。
坐在床边,又成了这样的姿态。
“少爷你又白跑了一趟啊。”不知是什么心态说的,白夜在旁边重重地叹息道。
“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很重要的一件事。少爷沉住了。林,谢谢你,你辛苦了。
见到少爷的静默,白夜也不好再问下去,然后也静默了。直到许久,一旁的御医站了起来,对着乌尔其希大少爷一躬身,无奈地摇了摇头。
“请出去说。”御医打了一个手势,对少爷道。
脸色并不好看,是多年来当医生的沉稳,但并不压住少许流露在外了的压抑。
乌尔其希隐隐地感到不安。
“可以了,你直说。”缱寒苑内,映着夕阳的光景少爷白皙的肌肤就像是女性一样漂亮。难怪在克绕恩帝德学园的时候可以有那么多女生为之倾醉。
而此时,如此冷艳的人儿在夕阳的映衬下散发出醉人的气息。
“是。回少爷,那个女孩的灵气已经紊乱,并且恐怕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说不清可能是几个月或者更久,而最近还受过什么大的刺激,导致现在她的灵体已经非常虚弱。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输给她一些灵力就够了,现在她的灵魂已经承受不住多少灵力了。如果俾人猜得没错,那个女孩该是什么贵族的大小姐,受惯了娇生惯养了,怕是经不起什么刺激。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染她所剩不多的灵力浪费,可能现在哪怕只要一点点小的刺激就能够对她造成很大伤害——所以,恕我直言,少爷,不管您有多么想,如果您还想让那个女孩活着那么请尽量地抑制住自己。现在就像是只剩下什么意念在支撑着她一样,请不要轻易地将它毁掉。”
只是这么简短地说完,御医又是一个行礼,然后退出了院子。
“她知道么?”出去的那一刹那,少爷很难得地叫出了他。
御医回过头来,“不要让她知道的好,这样活着的几率会比较大。请真心对她好吧,少爷,我退下了。”
走了,少爷有些愣地立在那里。如果不是偶然地想到给她查一下,他可能在下一次冲动之前就要失去她了吧……
夕阳染红了园子,少爷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被拉长的背影无奈地转过身撞上白夜一脸的悲伤。
替他而感到的悲伤。
“不要告诉她。”
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永远得不到她,只能并肩地陪她走过,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对面的那一条线就到了尽头。
不像那夕阳,再怎么遥远悲哀只要隔过一个夜晚却还是永远懂得升起。
詹秾赛德海湾废墟的背后,颤巍巍地走出了一个小孩,还有,一个小孩。
斯泊维特·亮罗愣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说,抬手看了看要把自己灼伤了的手心里的明珠,乳白的光辉掩不住的,即使是倾注全部的灵力也只是一手遮天,挡住的,只是自己的眼睛。
涙月石,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