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誓死为诺加德家族效命。
——兰萨军港某海军少校
==========================================================================================
赛维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陷牢狱,这间屋子不到十平米大,没有窗户,透过铁条制成的牢门望出去,只能看到很小一段通道,除了昏暗的灯光之外,远一点的地方漆黑一片,这里很有可能仍然是地下。
他的四肢被粗大的铁链锁在石壁上,就像当初格伦斯一样。旁边,黑大个子也同样被紧紧锁着。小赛拉夫是个富有想象力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注意到的并不是简单的事实本身,而是联想到它所蕴涵的意义,并且如同裂变——聚变的连锁反应一样,越想越多,越想越远。他想到了到生命的短暂,肢体的脆弱;想到了无数发生在牢狱里的惨痛场面——不管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来自虚构的故事,对此刻的赛维来说具有同样的影响;他还听到了被酷刑所折磨的囚徒发出的惨号,有那么一会儿,他甚至分辨不出受刑的是自己还是别人。他摇了摇头,羡慕地看了看西格。如同他的外表一样,皮肤黝黑,肢体粗壮的西格,头脑相对来说要简单一些,尤其是他缺乏胡思乱想的天性,因此眼下对他来说,囚禁仅仅只是囚禁而已,没有别的含义。
赛维并不是一个没见过场面的毛头小子,尽管他如此年轻,但却经历过了太多太多血与火的洗礼——可是那和现在不一样,任何时候赛维都有自信,他信任自己强壮的身体、优秀的枪法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在任何战斗的情况下,他都能挺身上前。只有极少数情况下他会因为本能而缩回脑袋——这救过他很多次。他从来没体会过现在的味道。
他没有发抖,事实上一开始他就抱了必死的决心,他不是害怕,但这种环境和气氛能带给他另外一种感受,这滋味令人厌恶,赛维想,大概这就是绝望。他们身处地狱的最深处,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罪恶的敌人,其他什么也没有。
“小子,别这么垂头丧气!”西格大叫着,把赛维从糟糕的冥想中拉扯出来,“游戏还没完,对方只不过是暂时占了上风而已。”
这真是个幸福的家伙,神经大条的乐天派。在没有战斗的时候,他彪悍的脸变成了一副憨相。赛维强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你是无神论者吗?”
“是的,你呢?”
“我?可能是吧。”他想了想,“但我不太确定,我希望……到了加依娜的国度还能和莎莉见上一面。”
“她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
“是的,非常美。”赛维想,她拥有天使一般的外貌……以及心灵。
“这真让人难过。”西格嘿嘿傻笑着,带着一丝歉意。然后,他话题一转,“知道这里的负责人是谁吗?”
“嗯?我应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