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论起人类有史以来最值得“自豪”的发明创造,我第一个提到杀戮和毁灭的技术。正是因为这方面的成就,我们才会倒退回历史的起点,重新经历一次从原始部落到现代社会的发展过程。
然而,到了今天,在了解了史前文明毁灭的悲剧之后,对人类自身的愚蠢保持警惕的仍然只有极少数人。
幸运的是,我们身边就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一位忠诚的朋友,同时也是一名英勇无畏的战士。
某个国家的某个组织,曾试图开发一种足以毁灭全人类的超级武器。当我们这位朋友得知这个惊人的秘密时,毅然接受了那个残酷的任务。尽管他将要面临的是一场敌众我寡的战斗,但他仍然立下誓言,要尽可能地将毁灭之神扼杀在摇篮里,以免史前文明的悲剧在我们这个时代重演。
为此,他不惜牺牲一切。而我们为了保守机密,却不得不含泪编造谎言,将关于他懦弱叛逃的虚假事迹刻在他的墓碑上。
在这里,我以人类神圣的名义保证:在我们这些知情者的心中,刻着永不褪色的赤红色的英雄的名字。
——联邦副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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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知道,这次行动是由总统亲自下令。”黑大个子坐在助手席上,环视着大家。在黑暗中,他们只是一些魑魅般的影子。“所以我们得把它做到最好,别无选择。”
“长官——”发问者坐在中排,是一个名叫扎克的年轻人,“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不派中央编制下的部队,而要用我们这些地方上的军人?”
他这一问,所有人都变得专注起来,准备认真聆听这位黑皮肤少校的回答。显然,大家都在为此而困惑:总统是个真正位高权重的大爷,他完全可以派正规军来做这事儿,也可以派各种各样的特种部队,可是他却选择了我们。谁都明白,地方军事组织的性质就跟民兵差不多。从理论上讲,通常都是由一群乌合之众组成——仅仅只是理论。
西格少校沉思了半晌,摊开双手说:“这个问题暂且放在一边。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回头用看也知道,大家肯定因为这样的回答而显露出他们的不满。他咧嘴一笑,接着说,“但我有个好建议,等我们漂亮地完成了这个任务,再去向上面索要答案。”没有人再做声。
少校把目光投向车外,穿过他们藏身的杂木林,望向远处的点点灯火。然后,他拿起望远镜继续观察。他们的目标就在那儿——双河矿场。在它的上方,几颗孤独的星星在微微闪烁,这是一个晴朗的初春之夜。连接矿场和外界交通的临时公路从林子外面经过,将丘陵上由梯田形成的网格一分为二。最近的村庄或农舍远在数公里之外,周围一片死寂。
也许是为了缓和行动之前的紧张气氛,后排有人开了个下流的玩笑。话音未落,车内便响起一连串暧昧而又粗俗的笑声。
“大家别介意,皮拉斯出生低微,不像我们大家来自上层社会。所以对于他缺乏家教的表现,我们应当尽可能地宽容。”说这话的人坐在后排,他所处的位置是整个车内最黑暗的一角,让人无法看清他的任何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