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燕道:“要不我跟着你回家?”
“啊!”陈沉大叫一声,自己要是带女生回家非得被妈妈打死。
“不可以吗?”蒋燕双眼波光粼粼,在这黑暗中异常醒目。
陈沉吱唔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想到以前李彬和金钱两人离家出走时自己救济他们的过程,计上心头,这两人初中前每年都离家出走几次:“你到我家楼下呆着,我多打点饭带出来给你吃。”
蒋燕道:“好”
两人借着街边路灯走出教室。
两人走后,昏暗的教室突然渐渐显现出两条人影:“老天,我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社会还有这么纯的男人,那小男人快被我们的外星朋友玩死了,可怜的孩子……”
“你不觉得这很浪漫吗,零零七。”
“浪漫?我不得不再次告诉你,零零八,你的构造和男人不一样。”
“废话,我是女人,注意跟上……”
“你是个好人,陈沉。”坐在陈沉自行车后面,沉默半响的蒋燕突然道。
呵呵呵呵,于是少年一路傻笑,像吃了大力丸一样,双脚拼命的蹬,比平时快了两三倍来到了自家楼下。
“好黑。”蒋燕看着几栋矮楼围挤在一起说道。
陈沉很是过意不去,觉得这种地方亵du佳人,将自行车随便往过道上一放很是歉意道:“你在这里等会,我马上下来。”
看到蒋燕点头,陈沉飞奔着上了楼梯,他实在饿极了。
来到三楼,其实这周围最高的楼也只有三楼,陈沉用钥匙打开门。
眼前亮光还没适应,耳朵便被人揪住:“长翅膀了是吧,竟然敢彻夜不归!”
陈沉歪着脑袋,嗷嗷直叫:“疼,疼,轻点,妈,昨天李彬生日我陪了他半夜,后来在他那睡着了。”
陈母柳萍依然不放手:“今天呢,那么你今天怎么一天都没回来!”
“今天?”陈沉眼珠直转突然看到饭桌上一个瘦小的老头和一个面容姣好的青年女子。
那老头是陈沉的爸爸叫陈牙,按照陈沉的说法他老爸应该叫陈哑才对,老实巴交,从来低着个头,一年能讲十句话都是多的了,此时陈沉虽然被揪得又蹦又跳,但陈牙依然低着头细嚼慢咽。
那青年女子倒是笑嘻嘻的看着陈沉的殠样。
“姐!救命啊,我快死了,我快饿死了。我一天没吃饭了。”陈沉对那青年女子大叫。
这女子虽然和陈沉相差十岁,但确实是陈沉的姐姐,亲姐姐。陈沉一家四口的生活费有一大半是靠陈沉的姐姐陈伶在外工作所得,所以陈伶说话是很有权威的。
陈伶一愣,陈沉若说快疼死了,陈伶肯定眉头都不皱一下,但陈沉说的是快饿死了,虽有些夸张,但是陈伶是很关心自己弟弟的:“妈,先让陈沉吃饭了再说吧。”
柳萍放开陈沉:“去吃饭,吃完跪搓版。”
陈沉心头一颤,很小的时候家里就有个搓版,那搓版不是用来洗衣服的,是用来执行家法的,据说那搓版是代代相传,传女不传男。如今传到了陈沉母亲柳萍这里,陈沉从小到大没少跪搓版。
陈沉找了个特大号的碗,装了满满一碗米饭,又往上面堆菜,最后双手捧着和他脑袋差不多高的饭碗像玩杂耍一样,颤巍巍的向外走去:“我去外面吃,外面凉快。”
陈沉来到楼下,将饭碗递给蒋燕:“给,吃吧,饿坏了吧。”
蒋燕道:“这么快,你吃了吗?”
陈沉摇摇头,吞了吞口水道:“我不饿。”
蒋燕咯咯一笑:“我们一起吃吧。”
能和蒋燕在一个碗里吃饭陈沉心中是千肯万肯:“可是,只有一双筷子啊。”
陈沉怕被家里发现异样才只拿了一双筷子,却不知以他那单纯的性格,家里人已经发现有鬼了。
蒋燕道:“我喂你。”于是拿起了筷子,喂一口,吃一口。
陈沉只觉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此时此刻,少年心中充满了甜蜜,开始幻想,以后两人将会手牵着手走在洒满阳光的人生道路上。
蒋燕却是因为只有七天时间,也不在乎小节,格外放开心扉,同时也发现这个少年很可爱,偶尔调戏调戏这少年,很有趣。
两人把一大碗饭菜全部消灭,蒋燕道:“这是我吃过的最有味道的食物。”
陈沉将碗塞在楼梯口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只是你饿了才会觉得好吃。”
蒋燕突然神色一暗:“今天晚上我怎么过啊。”
陈沉道:“今天到公园去睡一夜,我陪着你,决不让坏人欺负你。”夜晚是那些无业混混,黑社会份子等人活跃的时候,越夜越黑暗。陈沉打定主意,如果夜晚真有情况,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好身边少女。
蒋燕道:“今天好过,但是明天呢?”
“明天?”陈沉镇重其事道:“明天我课余时间去打工,我养活你。”
蒋燕感到好笑,但同时又觉得鼻子酸酸的,愧疚感升上心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陈沉张了张嘴很想说“因为我喜欢你。”但终究不好意思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走吧,我们去公园。”蒋燕说着将手放在陈沉的手中。
握着那软滑柔夷,陈沉心头一震,狂喜的甜蜜充斥胸腔,这一刻他默默发誓用毕生去保护好这个女孩。
少男少女牵手离开,黑暗中听到抽泣声:“零零八,你怎么啦?”
“实在太浪漫了,有纸巾吗?借我搽搽为浪漫而流的眼泪。”
零零七翻了翻白眼:“服了你了。”伸到兜中的手却突然一震停了下来。
零零八问:“你怎么了……”
话没说完她同样停顿下来,就像突然卡住了一样。
因为两人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双腿竟然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一滴冷汗从国安局精英零零七的额头滴了下来。
黑暗中一个纤细的人影朝他们走了过来:“国安局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上我弟弟了。”
借着窗户射出的昏暗灯光,看到走来女子满脸寒冰,但不能否认她是陈沉的姐姐——陈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