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魇,苏青阳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之后便将酒柜里的酒翻了出来,唐清玉听见动静正好看见他坐在沙发上买醉,眉头一皱,随即也坐到了他的身边,“见面不愉快?”
苏青阳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这种时候你不应该见她,”唐清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已经做了决定了?被陈可鼓动两句就后悔了?”
苏青阳听到这句话,眉头一紧,随后依旧什么都不说地喝着闷酒,唐清玉见他这样,恐怕现在无论她说了些什么,对方都听不进去吧,他可能需要一些空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不会放过伤害陈芸溪的人,包括他自己。苏青阳想起自己曾经许诺过的事情,如今想来却像是一个笑话一般,他甚至连说出这样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此时的陈芸溪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王明放下笔看了她一眼,海盛接二连三地发生变故,陈芸溪都陪在了他的身边,忍不住伸出手握了握她的,“芸溪。”
陈芸溪疑惑着看了他一眼,王明随后温柔地笑了笑,“你陪着我加班好几天了,我看你也累了,干脆去睡吧?”
“我不困。”
“芸溪……”
“这么多资料你根本看不过来,”陈芸溪扁了扁嘴,随后调皮地笑了笑,“何况啊,现在我是你唯一信任的人对吧?”
被陈芸溪如此一说,王明觉得心里更加愧疚了,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委屈你了芸溪,等海盛一切稳定之后,我会给你一个名分的,属于你自己的名分。”
王明的承诺吗?陈芸溪心里想着,他恐怕早已经对跟着他好几年的情人说过无数个承诺了,可是如今呢?陈芸溪笑了笑,她拍了拍王明握着她的手,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声“嗯”。
傻子才会信男人的承诺呢。
依照程序,王明的律师已经约见了陈可,希望在真正上法庭之前,若是能够和解对双方都有好处。
陈可低着头不断地弄着自己的手指,她始终不敢抬起头看着王明。
而这样的陈可在陈芸溪的眼里看来十分地凄凉。
她一直想要的不就是她现在所坐的位置吗?
但是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都不可能如愿以偿。
王明的律师将利益关系说得明明白白,而陈可的律师只是偶尔在陈可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对于王明这边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我当然非常希望庭外和解,”王明的律师趁胜追击,“要知道陈可小姐似乎并没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而我的当事人能够提供最好的物质条件。”
“可是你无法提供母爱!”
“当然如果这次没有谈妥我们可以法庭上见,但是我想对方的律师应该很清楚,自己有多少胜算,我方当事人只是不想将家事公开化而已。”
这一次庭外和解并没有成功,王明在走的时候看了一眼陈可,“你要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陈可,如果没有我,你想要靠什么作为收入?继续做陪酒女吗!”
陈可并没有说话,她的律师挡在了她的面前,“对方当事人我希望你能够遵守条约,还未上法庭之前请不要骚扰我方当事人,否则我会向法院申请禁制令。”
王明看了一眼自己的律师,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冷冷哼了一声之后转身走了。
“陈小姐,你没事吧?”
陈可依旧只是低着头,“我们胜算有多大?”
“关于这一点我是建议和解的,但是看对方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多大的诚意,陈小姐,我恐怕这是一场硬仗。”
陈可沉默了一下,随后咬了咬牙,“我已经没有王明了,我不能再失去小睿,不能再失去小睿了。”
律师见她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便只能安慰着,“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争取到最大的权益,毕竟你是小睿的生母,这一点是他们永远无法抹灭的。”
而另一边王明走出调解室的时候心情十分地舒畅,刚刚他的律师口若悬河的样子是完全占了上风,凭着他王明的财势,陈可想要跟他反抗,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
“不过,王总,”律师想了想,“网站上公布的那份亲子鉴定并不具备法律效力,因为孩子并非婚生子女,所以还必须用一份亲子鉴定来证明关系。”
“那就去做啊。”
“但是目前陈可还是孩子的监护人,若是她不愿意,法院也没办法强制执行。”
“那就偷偷再做一份好了。”
律师摇了摇头,“若非正常渠道做的DNA亲子鉴定,对方律师肯定会拒绝承认的。”
王明想了想,“这样说……”
“这样说,对方并不是没有一点优势。”
王明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战他咬了咬牙,“我会在想办法的,继续跟他们沟通,若是能够让出抚养权,他们的条件便尽量满足。”
陈芸溪虽然在场却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他们准备开车离开,王明这才开口问陈芸溪,“今天的场面使你不痛快了?”
看着陈可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拜托,她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上她却摇了摇头,“明,我觉得我们不能剥夺一个人做母亲的权力。”
“我只是想给小睿更好的物质生活,但是她依旧是小睿的母亲。”
陈芸溪没有在说话,王明以为是自己后面的一句话让她难受了,开车的空隙伸出手拍了拍她的,“不然以后我们自己也生一个?”
陈芸溪心里一跳,随后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这细小的动作被王明看在了眼里,他皱了皱眉头,但是随后又笑着摇了摇头。
“你想什么?”陈芸溪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没有,”王明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你越来越像是我的妻子沈芸溪了,一些细小的习惯简直跟她一模一样。”
“什么?”
“摸肚子,”王明扭过头看了一眼陈芸溪,随后又认真地看着前方的路,“她也常常无意识地摸肚子。”
陈芸溪将头撇向窗边,心跳加速让她整张脸都变红了起来,扁了扁嘴假装不在意地说道:“也许是装她装得太久了,连我自己都快忘记本来是什么样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