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并没有想到依约而来的会是陈芸溪,她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如同几年前,陈可宣布她怀上王明的孩子时,她脸上的表情一般。过去的记忆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朝她席卷而来继而将她吞没了。
直到陈芸溪甜甜叫了一声,“陈可。”
这一声才将陈可从漩涡中拉了出来,她扁了扁嘴,将包包放到了一边,“怎么是你来了?”
“为什么不能是我?”
陈可没有心情同陈芸溪玩猜谜游戏,她起身就要走,陈芸溪一把便将人给拉住了,“我替你叫了冰咖啡。”
“你想要跟我炫耀什么?”
“有兴趣听听吗?”
冰咖啡已经被端了上来,陈可看了一眼,随后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从包包里掏出了一支烟,刚刚要点上,服务员便上前指了指贴在墙壁上的标贴,“对不起,这边禁止吸烟。”
只能将烟往桌子上敲了敲,“想说什么?”
“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陈可看了她一眼,随后喝了一口冰咖啡,“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不过只是奚落的话而已。”
“我其实只是想看你的表情,”陈芸溪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陈可,你努力了那么久,最后怎么会是这样的下场。”
“你又好到哪里去?”陈可突然笑了起来,“陈芸溪,你隐姓埋名五年不仅仅只是为了报复我而已吧。”
“我会拿回所有属于我的一切。”陈芸溪咬了咬牙,“家庭,丈夫连同孩子。”
这是一份宣言,陈芸溪站起来将结账的钱压在了杯垫的下方,她正要走,陈可突然开口,“你以为当年只有我害你吗?”
“什么意思?”
陈可听到她这样的回答,突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看来你还不知道。”
这一句轻蔑的话让陈芸溪本来的好心情突然低到了最低点。
“有本事的话,”陈可也拿上了自己的包,“你就试试看,芸溪,我不会轻易放手的。”
“同样,我也不会。”陈芸溪快了陈可一步走出了店铺门口,“今天我买单。”
陈可在陈芸溪走出店铺门口的时候突然坐了下来,她点了一支烟,不管不顾地抽了起来,服务员再次到她面前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那有些微胖的服务员,不屑地笑了笑,随后将抽了几口的香烟朝着桌面上使劲一按。
木质的桌子上烧出了一个洞,服务员脸上有些挂不住,正要开口说话,在别桌的男子突然站了起来,他从自己衣服袋子里掏出钱包,“赔偿我付吧。”
陈可抬起头正好看见肖飞,她皱了皱眉头,“肖总怎么突然换了口味,喜欢这种平民化的咖啡屋了?”
肖飞笑着并不回答,替陈可付掉赔偿之后将她带到了蓝调,陈可将眼珠转了一圈,“还是没什么变化。”
“马上就要重新装修了,”肖飞做在沙发上,将酒桌上的酒倒了出来,“现在这样的装潢吸引不了人。”
“你怎么总是喝酒。”
“你怎么开始管这个了?”
有的时候陈可觉得肖飞或许才是最适合自己的,但是他总是能够在她充满希望的时候给她泼一桶冷水,“我想我们可以说说看我们当初还没有完成的合作。”
“呵,”陈可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才是我认识的肖飞啊。”
她将自己紧靠着肖飞坐下,“你想我怎么做?”
“或许这个消息你很有兴趣,”肖飞伸出手将陈可拥在了怀里,他用手指将陈可的长发卷起了一小撮,“想先听听?”
“嗯。”
“我发现有人在暗地里收购海盛的股票,”肖飞松开手,“所以我觉得不如我们趁着这种时候,一举拿下……”
“等等!”陈可歪身看着肖飞,“你说有人收购海盛股票?”
“据我所知是的。”肖飞显得有些不满,“但是他那么对你,你还死心塌地?”
陈可并没有任何心思继续听肖飞说些什么,她起身便站了起来,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收购海盛一定是陈芸溪做的,她要告诉王明,让他小心那个女人。
肖飞本想要去抓陈可,她已经像是脱缰的野马,再也抓不住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将酒杯里的酒一口气喝完。
陈可一口气跑到了海盛公司,Miss余本想要拦着她,她却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王明抬起头,Miss余脸上有些不自在,“王总,她……”
摆了摆手,“出去吧。”
“王明!你知道……”
话还未说完,王明便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你如果不来找我,或许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但是陈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没头没脑地一句职责让陈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过是想要一个名分,但是我不会娶你的!”王明冷笑了一声,“小睿我会认得,但是他不需要你这样的母亲!”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意思!”
“现在在我面前装无辜还有用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陈可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陈可,你是怎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从一开始你不过只是一个陪酒女,我告诉你,我王明从来没有打算娶一个地位卑贱的女人!”
“哈,”陈可总算明白地听清楚王明的意思了,“沈芸溪就不卑微了吧!她一开始只是个卖鱼蛋的女人!她的娘家就是一家子穷鬼!吸血鬼!……”
“啪”王明的一巴掌毫不犹豫地直接煽在了陈可的脸上,“那也好过你这个陪酒女!谁知道你到底陪过多少男人睡觉!别以为你和肖飞做的那点事情我不知道,若不是看在你是小睿的生母的面子上,你以为我还会将你留在身边吗!”
“呵呵”陈可忍住不笑了起来,明明应该感觉很悲凉的时刻,她竟然只觉得好笑,五年!这五年她到底守着怎么样的一个男人!
而在这个男人的心目中自己到底算个什么东西,他儿子的母亲?恐怕也仅此而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