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宫月的计划,他们七日后的夜间便率领士兵悄然进宫,严首昆如约地为他们打开城门。只是说也奇怪,除了攻破城门解决御林军那道坎,其他一切顺利的出奇。
那些宫女太监见宫月带了那么多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有半点阻拦,只匍匐在地,任他们进出。
走到正殿,一切都静悄悄地,虽然宫月觉得奇怪,但还是吩咐手下,到各个宫中清理那些妃子皇子,并让他们一一换过宫人的衣服。
一切都等待着黎明时分的到来。
金銮殿上,年过半百的明元皇佝偻着身子坐在龙椅上,半睁开眼扫视着殿下,颤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完全没察觉大臣们脸上异样的表情。
早有准背的严首昆见无人出班,连忙上前,佯装正经地奏道;“皇上,太子已故多时,其他皇子又所剩颇少,关于太子一事,是否要仔细斟酌,否责恐生变故。”
年老体弱的明元皇暗暗叹息,他的那些皇子们个个都是你争我抢,枉送性命,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后悔又有何用?说话时已没了力气:“议议就议议吧,你们自己定夺。”
“还需要议吗?当然是择贤能者居之。”这时,殿外毫无预警地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众大臣齐齐看去,只见一身绫罗锦缎英气逼人的年轻男子随即走了进来,宛若天上的仙人下凡,只是他身后那黑压压的侍卫让人不敢胡思乱想,此人正是宫月。
明元皇呆了半晌,不明白为何这守卫森严的皇宫竟然出现那么多身份不明的人。想到他们的目的,不觉大惊,人也醒了七八分,但仍不失威严的大怒:“殿下何人,胆敢擅闯皇宫?来人,给朕通通拿下!”
然而,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言妄动。其中有大半已在暗暗地庆幸:他们要成功了!
“父皇,何必那么生气呢?那有父子相见这般剑拔弩张的,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么。”宫月似笑非笑地看着强撑着站起来的明元皇,怒意慢慢浮上眼角。
“你是谁?”明元皇这一惊非同小可,警惕地看着殿下之人,举起的手指慢慢颤抖起来。
“父皇真是无尚的尊贵啊!也难怪,谁让我只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所生呢?”宫月看了眼殿上无比茫然之人,眼神变得更加森冷,脸上却还故作不在意地笑着“皇上可还记得祥宁太后身边的宫女紫玉?”
明元皇一震,抬眼去看面前噙满冷笑之人,半晌才颤着声道;“你。。。。你是她的孩子?”定眼细瞧,模样倒真有几分相像。
“皇上终于记起来了,我还在想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你想起来呢。怎样,看着我这么有成就,是否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狠心地赶走我们母子?”
“你想干什么?”明元皇不再听他说下去,沉声打断他。
“哈,我想干什么?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宫月暴怒至极,没想到他的父皇如此绝情,怒极反笑,旁若无人的在那庄严肃穆代表着无尚权威的大殿之上疯狂大笑,笑得森寒,笑得凄楚。
他早该知道,当初那狠心要杀他之人更本不会顾及骨肉情,他只有他的皇位,他的天下,亏他还心存侥幸。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我是不会同意的。。。。我不会把这个天下随意地交给别人!”看着宫月笑得越发扭曲的面容,明元皇的心中慢慢掠过一抹伤痛,但还是沉闷地开口。
“为什么?就因为我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宫女所生?所以你就要这么对我?”宫月渐渐敛去笑脸,死死地盯着高高在上的明元皇,不可自持地大吼。
“不是,”明元皇心虚的别开头颅,不再看他“我只是不能违背祖上的规矩一视同仁罢了,就算你要当皇上,也要经过考验,建功立业。”
“一视同仁?你要是一视同仁,就不会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想杀了我!就不会为了自己那可笑的尊严而弃我于不顾!就不会让我和我的母亲在外飘泊任人宰割!”宫月完全顾不得身份场合的大吼,那样的声嘶力竭,仿佛要将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和痛苦全部倾泄而出。
明元皇怔怔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而在场的群臣和侍卫们也都为之动容,殿内一时变得鸦雀无声。
严首昆见壮,低着头以眼示意众人,随后边齐刷刷地跪倒在地,嘴上高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官员互相看了看,也都跪了下来,只有右丞相等三皇子余党被立在旁的侍卫拿下。
“你,你们。。。。”明元皇见群臣背叛,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昏了过去。
“哼!”宫月挥了挥衣袖,换了副嘲讽的面孔,仿佛刚才情绪那般失控的不是自己。“都起来吧,把他救活,我可不想担上谋权篡位的罪名。”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金銮殿的屋顶上,和言初静静地凝视他那霸气傲然的身影,复杂的眼中充满怜惜。
新皇登基定在七日后的早晨,辰时一刻。而那位所谓的当今圣上当然是以病入膏肓,无法理政,退位。
时光流逝,太子府的今夜无比的热闹,喧嚣。众人苦心绸缪多年方换来明日的大胜,怎能不一醉方休?
然而,不管怎样的喧闹,疯狂,众人还是不敢随意在高居上位的那人面前过分放肆,齐齐举杯向身穿龙纹锦袍的宫月祝贺,宫月也微笑着回敬他们,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得意之色。
大臣们明白,身为即将登基的新君,今晚若还在此饮酒作乐未免失态,也难免不耽误明日的正事。宫月心知肚明,但又不想坏了众人的性致,只好说了句“众卿家尽兴”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