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来说,江鸿当时听了林扬的话,顾不得穿上外套,急急走出房间,看到天已放亮。
他心中着急,快步奔到单若水房前,伸手敲了几下门,叫了两声:“宝儿姑娘!”
却听不到宝儿回应,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见床上纱帐静静地垂着,又叫了一声:“宝儿姑娘!”
他怕宝儿中百花散的时间太长,已经毒发,便急步走到床前,撩开纱帐。
一看之下,他顿时俊脸通红,转开头,艰难地说:“宝儿姑娘,你……我先帮你解开穴道。”
他说完,拉过被子盖上宝儿赤露的身体,隔着被子,为宝儿解开穴道,轻叹一声,温声问道:“宝儿姑娘,你怎么样?”
宝儿慢慢坐起身,冷冷地一笑,美目中闪过一丝怨恨,也不穿衣服,下了床,站在江鸿面前,盯着江鸿俊美的脸,冷声道:“江公子迟来一步,但还是要感激江公子赶来救宝儿。宝儿无以为报,只有这破残之身,江公子是否嫌弃?”
江鸿平静地回视着宝儿凛冽的双目,淡淡地道:“宝儿姑娘,今日之事。谁之过?宝儿姑娘心中最清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宝儿姑娘如果不知反省,只知怨恨别人,恐怕会入了魔道,还望宝儿姑娘好好想想。宝儿姑娘的毒既然已经解了,江鸿还要去找若水,不知若水中了你的百花散,现在是死是活。”
宝儿举起纤纤玉指,慢慢滑过江鸿平静淡然的俊脸,双手落在江鸿的肩上,慢慢抓住他身上的白色底衣,一使劲,“哧啦”一声撕成两片,露出江鸿健美的胸肌。
宝儿俯过头去,伸出她的丁香小舌,轻轻地舔过江鸿胸口,轻柔似水般地道:“江鸿,难怪色太子,夜夜缠着你,原来你的身材,在五公子中,最为完美。”
江鸿微微一皱修长的双眉,俊脸一寒,冷冷地道:“宝儿姑娘还是穿上衣服,回自己房间去吧!好好冷静一下,仔细地想想,不要再一错再错。”
宝儿抬头,妖媚地一笑,突然在江鸿胸口狠狠地咬了一口,抱着江鸿滚倒在床上,顺手又是“哧啦”一声,撕破江鸿身上的底裤。
“江鸿!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在做什么?”与此同时,门口传来纳兰宁惊讶的声音。
江鸿从宝儿身上,站起身,拉了一下被宝儿撕碎的底裤,却发现已是难以遮体,便索性拉掉,扔在地上,走到衣柜前,拿了一套单若水的衣服,穿在身上。
这才回头,对惊异的纳兰宁柔声道:“宁儿,你去宝儿姑娘房中,为宝儿姑娘取一套衣服来,宝儿姑娘的衣服也破了。”
“哦!”纳兰宁注视着江鸿平静温和的双眼,目光轻轻滑过江鸿胸口流血的齿印,心里一痛。嘴里却爽快地答应一声,拿了一套单若水的衣服,转身走出房去。
江鸿目光温柔地目送着纳兰宁俏丽的背影,轻盈地消失在门外。
他背对着宝儿,淡淡地道:“我们爱宁儿,是因为宁儿善良真诚。她可以因为爱,而包容;因为爱,而体谅;因为爱,而信任;因为爱,而成全。她决不会因为爱,而去伤害任何一个人,更不会为了爱,去计算她所爱的人。”
说完这些话,江鸿再也没有看宝儿一眼,快步走出房去。
纳兰宁先回房,把单若水的衣服放在单若水的沐浴桶边。
单若水坐在桶内,见纳兰宁小脸苍白,双目黯然,关切地问:“宁儿,出什么事了?”
纳兰宁悲伤地道:“江鸿让我去给宝儿姐姐拿一套衣服,我去去就回来。你要是累了,洗完澡,在我床上睡一会。”
“宁儿……”单若水张嘴想要说什么,纳兰宁已经默默走出房去。
她心情沉重地走到宝儿房中,拿了一套衣服出来,又吩咐为单若水送水来的几个仆人,为宝儿也准备沐浴热水。
她回到单若水房间,看到江鸿已经走了,宝儿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
她把衣服递给宝儿,悲伤地望着宝儿道:“宝儿姐姐,你心里究竟爱谁?想要谁?”
宝儿抬起头,泪流满面地望着纳兰宁,痛苦地问:“宁儿,你为什么不问是谁为我解了百花散?”
纳兰宁疑惑地望着宝儿,问:“不是江鸿吗?他刚才在这里,不是在为你解毒吗?”
纳兰宁这样一问,倒是让宝儿一怔,眼光一闪,惊愕地问:“宁儿,你看到江鸿和我……江鸿用这样的方式,为我解毒,你也不在乎吗?”
纳兰宁注视着宝儿眼中,闪烁不定的浮光,慢慢道:“宝儿姐姐,江鸿号称毒公子,但他的心最是仁慈,是一个把救人放在第一的神医。如果他真的用阴阳交合的方式为你解毒,那就是没有了其他方法。他也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男人,如果他和你有了肌肤之亲,他会对你负责。你要是想要嫁他,我为你们主持婚礼。”
宝儿本以为,纳兰宁小气任性,知道江鸿背叛了她,一定会大吵大闹。
她原想既然赶不走单若水,那么挑起纳兰宁对江鸿的恨意,让她把江鸿赶走也好。
却没有想到纳兰宁会如此淡然安静,心里倒是没有了主意,呆呆地望着纳兰宁,无措地问:“宁儿,宝儿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的心里,是否有宝儿一丁点的位置?”
纳兰宁黑目盯着宝儿,看到宝儿眼中闪过的一丝无措,心里一软。
她想了想,真诚地道:“宝儿姐姐,宁儿心中,你就是宁儿的亲姐姐,宁儿爱你敬你。如果宁儿心里没有你这个姐姐,就凭若水哥哥中了百花散之后,所承受的苦楚,宁儿就可以把你千刀万剐了。”
宝儿脸色一变,纳兰宁叹了一口气道:“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如果宝儿姐姐做这一切,只是因为爱宁儿,那么是宁儿辜负了宝儿姐姐。宁儿的心已经给了五位哥哥,再也不可能分出来给别人。”
宝儿突然滚下床,跪在地上,抱住纳兰宁的双腿,悲伤地哭泣道:“宁儿,我知道错了,我已经付出了最珍贵的代价。宝儿现在不过是残花败柳,不敢有任何奢望,只求宁儿可怜宝儿,把宝儿留在身边,做一个使唤丫头。宁儿,宝儿求你不要赶我走。”
纳兰宁看着泪流满面的宝儿,心中也是悲伤难过之极。
她扶起宝儿,为宝儿穿上衣服,温和地道:“宝儿姐姐,我叫人在你房中,准备了热水,你先回房洗洗,再来我房里。无论你想要谁负责,要何去何从,宁儿都会为你做主。”
宝儿抓住纳兰宁的手,急急道:“宁儿,我谁也不要,只求留在你身边,一辈子服侍你!”
纳兰宁拉着宝儿的手,走出房,把宝儿送回她自己的房间,沉重地道:“宝儿姐姐,你好好想清楚,今天之事虽……宁儿不问是非对错,也不问是谁和你……你要嫁这院中的任何一个男子,宁儿都可以为你做主。他们都是有情有义的好儿郎,一旦娶了你,便会一辈子对你好!我先回去看看若水哥哥,他差一点血管爆裂而亡。铁海心为了救他,差点魂飞魄散,现在他的魂魄,被雪神封存在结界里面,宁儿还不知能不能救他。宝儿姐姐,如果你有心要做纳兰王后,就要有母议天下的气度胸怀,有一颗爱国爱民,宽容仁慈的心。宁儿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宁儿,告诉宁儿,你选择的结果,宁儿为你做主。”
宝儿呆呆地望着纳兰宁离去的背影,心里又喜又悲。
喜的是纳兰宁话中之意,分明是说,她还有机会成为王后。
悲的是她的女儿之身,被一个无关紧要,她根本不喜欢、也不值得利用的人所破。
她知道纳兰宁对于女人从一而终之类的礼仪道德规范,不屑一顾,不会在意她的失贞。
这也正是她用自己去引诱单若水的原因,她以为只要让纳兰宁知道单若水非礼于她。纳兰宁便会赶走单若水,那么以后就不会再有人,阻止她登上王后之位。
就算纳兰宁不赶走单若水,以单若水的性格,一定会觉得亏欠了她,不会再出言要纳兰宁赶她。
她甚至想过,单若水性子刚烈,如果宁死不屈的话,那么只要抓住任何一个公子,她便有机会留在纳兰宁身边。
她想,虽然现在每天每夜都有人守着纳兰宁,但只要可以留在纳兰宁身边,就会找到机会得到纳兰宁。
她却没有想到,五公子面对她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竟然可以为了纳兰宁,做到坐怀不乱。
宝儿慢慢脱去身上的衣服,坐在木桶内,身体上传来的撕裂的疼痛,让她心中又生怨恨。
她暗暗发誓:“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成为王后,五公子,你们今日对宝儿的羞辱,总有一天我会加倍讨回来。至于那个夺走宝儿贞操的草包,宝儿必定亲手阉了他。”
纳兰宁用心良苦,希望宝儿知错能改。
谁知宝儿依然不知悔改,不想想自己一次次伤害五公子,五公子对她的宽容忍让。一心只觉得是五公子阻碍了她成为王后的道路,所以依旧一心想要除掉五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