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正当林扬,紧紧拥抱着纳兰宁,情难自禁时,门口却传来一声单一的敲门声。
“好一颗在若水手心握着的心,刚刚离开若水一会儿,就飞到林扬怀里来了。”单若水懒散地靠在林扬的房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包袱,嘴角弯弯,笑容妖孽,眼眸如星地盯着两人道。
林扬抬头望着单若水,脸色微微一变,低头看了一眼神色自若,毫不在意的纳兰宁,苦笑一下,又恢复平静温和的笑容。
纳兰宁搂住林扬的脖子,把林扬的头拉下来,踮起脚尖,在林扬唇上亲了一下。
放开林扬,她转身跑到单若水面前,笑颜如花地问:“若水哥哥,温柔给我做的新衣服,漂不漂亮?”
单若水盯了纳兰宁一会,突然伸手,把她拉到怀里,重重地在她嘴上咬了一口。
“啊!”纳兰宁轻呼一声,抚着被咬破的红唇,娇声道:“你为什么咬我?”
单若水恨声道:“因为我看到你就牙痒痒!”
林扬拎着包袱,走到门口,拉起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纳兰宁的小手,一边向外走去,一边微笑着道:“宁儿,我们走吧,大家都等着。你要报复,等晚上只剩你们两个的时候,再咬回来十口百口,也不迟。”
纳兰宁爬到马车上,拉住江鸿,指着自己的小嘴道:“江鸿,单若水咬我,你替我报仇。”
江鸿没好气地道:“我怎么替你报仇?帮你咬回来吗?”
纳兰宁想了想,摇摇头道:“你咬他一口,他就没命了,还是算了。”
“呸!龌龊,无耻!”千行月坐在红莲身边,鄙视地道。
纳兰宁搬了一把椅子,在千行月身边坐下,黑目闪闪地盯着千行月。
千行月向红莲身边靠了靠,警惕地问:“你想干什么?”
纳兰宁小脸严肃,一本正经地道:“本太子听说你老家在水云关,想问问你,有关水云关的事。你以为本太子想要做什么?”
千行月微微一怔,眼眸扫过所有人,发现每个人都神情严肃地望着他,他迟滞地望着身边的红莲问:“水云关?”
单若水解释道:“宁儿这次去晋临县,主要目的还在水云关,他是想要收服水云关的城主。水云关外的边境将士,都是纳兰德的人。宁儿担心,一动纳兰德,纳兰德会把边关将士全部调回京城,起兵造反。如果水云关的城主,能够为宁儿所用,那么就可以挡住这些边关将士及时回京帮助纳兰德。”
林扬补充道:“水云关城主,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进京朝圣,他在水云关自立为王。纳兰国这几年内乱外患,王也没有精力去对付他。而我们对水云关所知有限,所以,宁儿想要在你这里多了解一些水云关的事,可以及早想好对策。”
千行月想了想道:“水云关的老城主二十多年前已经去世,现在的城主是老城主的大女儿天净沙。天净沙虽然已年近半百,但武功高强,熟读兵书。她有个儿子,叫天逡逊,今年二十九岁,天资聪慧,不但武功兵法更胜他母亲,而且精通奇门八卦,他所造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更是见无所见,闻未所闻。”
“老城主应该还有一个才貌双全的二女儿,她叫什么名字?”纳兰宁想起纳兰穆曾经对她讲过的故事,若有所思地问。
“你说的是天溪沙,有人说她三十年前就疯了。也有人说三十年前,因为天净沙的心上人,爱上了天溪沙,天溪沙已被天净沙杀所杀害。还有人说,她被天净沙囚禁在水云城堡的水牢里。反正三十年来,没有人见过她。”
纳兰宁听了千行月的话,呆呆地出了一回神,幽幽地叹息一声道:“为了一个男人,姐妹反目成仇,一生凄凉悲惨。而这个男人家中美女成群,儿女满堂。”
红莲惊讶地问:“太子殿下,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他就是纳兰穆,我的伯父,容哥哥的父亲。”纳兰宁回头看了一眼纳兰容,又转头问千行月,“天净沙有个二十九岁的儿子,难道她嫁人了吗?”
千行月摇摇头道:“没有,听说就是因为她未婚生子,老城主才被活活气死。”
纳兰宁小脸一冷,道:“两个女子的一生幸福,全毁在一个男人手心里。而这个男人居然在三十年之后,还可以理直气壮地说,一生只爱她们姐妹中的一人。”
纳兰容急忙道:“宁儿,现在似乎不是追究我父亲罪过的时候,我们应该先了解清楚水云关内的情况再说。”
纳兰宁叹息道:“天净沙因为你父亲的始乱终弃,而众叛亲离,名节尽毁不说,还为此失去了两个最亲的亲人。她对我们纳兰家的人,必定恨之入骨。她要是帮着纳兰德起兵造反,也不为过,又怎么会帮我们。”
风凌云道:“纳兰德也是纳兰王族的人,她既然恨纳兰家所有的人,也不会帮纳兰德。”
单若水若有所思地道:“也许她自立为王,既不朝天子,也不帮纳兰德,就是这个缘故。”
马良耀道:“照你们这样说,要是林立志去找她合作,她就会造反了。”
江鸿微微一皱双眉,突然抬头问林扬:“林扬,我们这个速度,到晋临县,还需要多少时间?”
“最快两个多月!你担心我父亲真的会去找天净沙?”林扬眼中也闪过一丝忧虑。
李步云沉思着慢慢道:“这一路上,林立志似乎太安静了一些,他要是真的抢先一步,说服天净沙,让天净沙在水云关对我们下手。我怕……”
戒空担心地望着江鸿道:“江鸿,天净沙要是和林立志联手,你会不会在水云关,用万毒齐出?”
色空道:“要是可以用万毒齐出,他们就不会这么害怕担心了。”
江鸿道:“对付林立志的手下死士,可以用万毒齐出。但对付水云关一城百姓,又怎么可以用这赶尽杀绝的招数。要是伤了水云关内一城百姓性命,恐怕全纳兰国百姓,都会起来反抗宁儿了。”
林扬望着单若水问:“若水,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单若水道:“我们一行人,倒是不怕他们联手,设下埋伏加害我们。我更担心,要是林立志和水云关城主联手,让水云关城主拖住我们和纳兰德的兵力。他趁机回京,调回南边边关将士,起兵造反。那么……”
纳兰宁道:“京城还有彭大将军,林立志就算要调回南方边关将士,也不是一两天可以做到的。温柔姐姐已经到了曼罗国边境,如果那里有什么动静,温柔姐姐一定会通知我们。而林立志在京城养的青龙堂五千死士,又被江鸿灭了两千多。这段时间,他一定又派出了很多人手,跟踪我们,恐怕他一时半会也不能在京城起兵。王宫中有毒尊者坐镇,他也不敢对父王,轻举妄动。”
江鸿点点头道:“林扬,你告诉黑豹兄弟,一路加速前进,尽量早日赶到水云关。”
李步云道:“晋临县的恶霸,迟几天再去除也不晚,我们直接去水云关,攻下水云关,再顺便除去晋临县的恶霸贪官。”
“攻下水云关?”千行月冷笑一声,鄙视道:“你们以为水云关那么容易攻吗?就凭你们几个?就算你们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攻破水云关,何况……”
马良耀大声道:“喂,千行月,你是不是我们一伙的?你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千行月冷笑道:“水云关外,有二十丈宽,六丈深的护城河。水云关四面城墙都是一丈见方的巨石砌成,高五丈。城墙上每隔一丈就是一个城眼,每个城眼都有射箭手日夜把守。这些射箭手手中的弓弩是少城主所造,虽然比一般弓箭小一倍,但所射出的铁箭,可达三百余步外,穿树而过。城门两边城楼之内,更有少城主所造的三十六铜人阵。这些铜人身高三丈,手脚头都会动,他们体内装有机关,可以摆阵杀敌,威力无人能挡。”
戒空问:“千施主,你是否试过铜人阵?”
色空老实地道:“如果你对付得了,我们就更加不怕了。”
千行月道:“我和少城主有过几面之交,曾经因为不服气,领教过两个铜人的阵式,若不是少城主收得快,我已经被铜人踩成肉饼了。”
纳兰宁从怀里,掏出那个风凌云给她的孔明锁,递给千行月道:“千行月,你可解得开这个锁?”
千行月看了一眼纳兰宁手心里的孔明锁,也不去接,摇摇头道:“我只能解开九连环,这个锁根本不用试。”
纳兰宁小脸也露出一丝郑重之色,呐呐道:“你可以解开九连环,却逃不出他的两个铜人阵。要破他的三十六个铜人阵,确实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