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宁娇俏地斜了单若水一眼,娇嗔道:“你说呢?”
单若水心里一荡,把纳兰宁横抱起来,依然在她耳边轻声而认真地道:“宁儿,你要跟我们五人,怎么闹都可以,但不许再去招惹别人。你要是敢再招惹上谁,我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回家,从此都正正经经做你的臣子,帮你安国定邦,再不会说什么爱与不爱。”
纳兰宁脸上带着泪水,小嘴一弯,搂住单若水的脖子,在单若水耳边笑着问:“若水哥哥,你这么说,宁儿可以爱你们五个人了,你愿意和他们一起做宁儿的妃子了吗?”
“不愿意!我只是说你现在还小,可以爱我们五个,但等到纳兰安定之后,你还是只能选一个白头到老,其他人做你的臣子也好,做你的哥哥也好。反正不能再像现在这么亲热,更不能多出一个夫君来。你选了若水,若水一辈子只守着你一人,决不去沾染别的女人。你不选若水,若水一样会祝福你们,永远做你的若水哥哥,就像你的亲哥哥一样。”单若水狠狠地瞪了纳兰宁一眼,飞快地说完这些话,吁了一口气,觉得心里一片轻松。
纳兰宁把头靠在单若水肩上,幽幽地闷闷地叹了一口气。
“小色鬼,你就知足吧!纳兰最出色的五公子,随你挑随你捡,你还不满足?”单若水恨声道。
“就因为你们五个是纳兰最出色的五公子,宁儿才挑不出来嘛。要是你们只有一个出色,宁儿早就选出来了。”纳兰宁眨眨眼睛,很坦然地道。
单若水抱着纳兰宁向马车走去,又严厉地吩咐她道:“你给我记住了,要是胆敢再去招惹我们之外的人,我们全都不理你,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除了你们,我看也不看别的男人一眼。”纳兰宁倚在单若水肩上,乖巧地答应道。
大家也默默地跟着他们回到车内,马良耀和李步云终于大开眼界,他们相互对望了几眼,决定学习色空他们,对五公子和太子之间的打打闹闹、争风吃醋完全忽略、熟视无睹。
纳兰宁一上马车,就从单若水怀里溜下来,端端正正坐在桌前,不声不响呆呆出神。
江鸿和纳兰冰洛对看一眼,默默无声地坐下。
纳兰宁刚才那一番尖利的话,让他们都哑口无言。
林扬也坐下,温声问纳兰宁:“宁儿,你在想什么?”
“林扬哥哥,我想去晋临县看看。扬景基和王鹏举都与晋临县有关。虽然王鹏举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但他提到晋林贪官和恶霸,让宁儿很担心,怕那个恶霸不除,晋临县的官也难清。”
林扬笑道:“你不是不管天下百姓了吗?怎么又要跑到边境大漠除恶霸去了?”
纳兰宁幽幽叹了口气道:“风凌云都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刚才是宁儿太任性,以后宁儿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会再和你们纠缠不清。你们都是宁儿的哥哥,等到了京城,我会另赐府邸给你们。把你们家中妻妾都接来,没有婚配的哥哥,宁儿给你们找个贤惠貌美的佳人。”风凌云挤到纳兰宁身边道:“宁儿,你又来了。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你是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纳兰宁严肃地道:“凌云哥哥,你以后也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宁儿从今往后,会时时刻刻紧记自己是一个男儿,是纳兰的太子。你也要记住你是堂堂武公子,再不要说什么做宁儿妃子的话,你要是真的变成一个有违伦理,不男不女的人,就是宁儿一辈子的歉疚。”
风凌云呆呆地盯着纳兰宁严肃的小脸,他脸上灿烂笑容也随着慢慢消失,闷闷地站起身,走到小床前,连鞋子也不脱,卷缩着身子,向里躺下。
纳兰宁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呆了一会,便回头对林扬道;“林扬哥哥,你吩咐黑虎和黑豹,去晋临县。”
纳兰冰洛眼眸闪过一丝忧愁,抬眉张张嘴,终于没有开口。
单若水道:“宁儿,去晋临县路途遥远,而且从晋临县回京城,必须路过水云关。听说水云关城主,自立为王,虽没有起兵造反,但也不朝天子。我怕……”
纳兰宁道:“我这次兜着圈回京,就是要踏遍纳兰天下,除尽贪官,扫尽叛党,尽收天下英雄,又怎会怕路途遥远?水云关是西边边境首要之地,如果水云关的城主有不忠之心,不早日除去或收服,就是纳兰大患。水运关外,边境将士是林立志的人,本太子要除林立志,必须牵制林立志在边关的兵马。要牵制关外的兵马,就必须借助水云关。本太子此去晋临县,就是要去会会水云关城主,乱则声讨,治则抚绥。”
林扬心中又敬又惊,暗自道:“宁儿使起小性子,就是一个十足的任性的孩子。可胸中治国之经纬,却又更胜过我们五人。她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胸中竟然有这样的经文纬武,又有谁能与她一争天下。只希望父亲,能够悬崖勒马,宁儿还能看在我的面上,饶过他一命。”
江鸿赞许地望着纳兰宁道:“宁儿所虑所想很对,我们就去一趟晋临县,再去水云关会会水云关城主。”
纳兰宁抬头望着纳兰冰洛道:“哥哥不要担心,林立志和纳兰德一路跟着我……你母亲武功高强,王府中那些嫔妃公子,伤不到她。我所担心的事,怕我父王坚持不到我回京。只是天下不安稳,我继承了王位,又能如何?百姓又怎么能过上好日子,治国之道,首在安民,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所谓众志成城。”
纳兰冰洛冷清的眼中,也闪过一道精光,温声道:“太子殿下,若能时时刻刻以国事为重,乃天下百姓之幸,也不枉我们众人跟你一场。”
纳兰宁静静地注视着清冷淡然的纳兰冰洛,缓缓点点头,淡然道:“本太子自会事事处处检点自己,哥哥费心了!”
纳兰冰洛道:“如此甚好!”
江鸿瞧瞧这个,再瞧瞧那个,心里苦笑不已:“他们两个倒是又对上了,也只有冰洛敢跟她斗到底。”
林扬道:“天色将晚,我们今晚在平湖县郊外的销金庄住一晚,明天转道去晋临县。”
纳兰容突然又来了精神,高声道:“早就听闻销金庄的美女天下最销魂,销金庄的赌客天下最豪爽。今日终于可以尽情销魂一夜,尽情豪赌一场。”
单若水笑道:“销金庄掏人腰包才是天下第一,身上没有千金者,进不得销金庄的大门。一旦进了销金庄的门,不花光最后一文钱,休想出得销金庄的门。”
戒空道:“那不就是强盗窝吗?”
色空道:“比强盗窝还厉害。”
李步云摇头道:“非也!非也!那是温暖乡,男人销魂的温暖乡。”
纳兰宁眼眸一闪问:“林扬哥哥,这个销魂的强盗窝是你开的?”
林扬笑着摇摇头,道:“是一个叫温柔的女子所开!”
“哦!”纳兰宁淡淡地站起身,走到床边推推一直躺着生闷气的风凌云,道:“凌云哥哥起来,今晚让林扬给你挑一个温柔乡中最美的女子,给你行成人礼。”
风凌云闷声道:“我不去,我就在这里过夜。”
“哈哈!风公子,你那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你尝到了之后,就知道女人的好处了。”马良耀高声笑道。
风凌云随手拉开小床上的被子,连头闷住,不再理会别人。
纳兰宁把被子拉开道:“真是小孩子,大热天,你想要闷死自己吗?好了,让他们去,我陪你在这里,你教我武功好不好?”
风凌云立刻从床上坐起来道:“宁儿,你要学武功?你不是说学武功太累,有我们会保护你,你不用学嘛?”
“你们总要成家立业,照顾自己的妻儿,就算以后一辈子做我的臣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我,我……”纳兰宁还没说完,风凌云又黯然地躺了回去。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林扬道:“我们到了,大家下车吧!凌云,快起来,我们只是在销金庄包了一座小楼歇脚。没有叫美女,离赌场也很远。”
纳兰容失望地大叫一声:“进了销金庄,没有美女,没有豪赌,你想要我命吗?”
单若水笑道:“进了销金庄,我们各奔前程,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明天在这里汇合,一起出发。”单若水对大家道:“你们先走,我劝劝凌云!”
他走到床边,俯下头在他耳边低语道:“宁儿这是在想法子拿捏我们,不是真的不要我们。快起来,她怎么舍得不要你。”
风凌云转身疑惑地望着单若水,单若水苦笑一声,轻声解释道:“你和林扬从没有要求她什么,纵容着她随心所欲。我已经第一个投降了,刚才抱她回来时,就答应了她,以后随便她和我们五人亲热。江鸿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冰洛正在跟她斗,看他能和她耗多久?你不起来,她为了你心一软,立马就输了。以后她就得听江鸿和冰洛的教训,不敢和我们亲近了。”
风凌云坐起来,呆呆想了一会,灿烂一笑,下床道:“宁儿,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