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听了纳兰宁的话,双目一亮,盯着纳兰宁问:“你说的是真的?”
纳兰宁无比真诚地点点头,狡猾的黑目,贪婪地盯着纳兰容的胸口道:“我是太子,本太子金口御言,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到了云城,一切让你随心所欲。不过容哥哥,你要把你的金叶子分一半给我。”
“一言为定!我爹娘各给了我,一个荷包的金叶子,这个荷包给你!”纳兰容稍微一犹豫,就从胸口摸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给纳兰宁。
纳兰宁掂了掂荷包,藏进自己的怀里,撅着鼓啷啷的肚子,笑眯眯地转身,依旧牵住单若水的手欢快地道:“我们出发了!”
三人展开轻功,向仙女县而去。
林扬笑望着三人背影消失在官道旁的小道上,摇头道:“这小东西,不知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
色空道:“师叔祖极有可能,把单公子给卖了!”
戒空道:“堂堂才公子,被他卖了一荷包金叶子,而且卖给了一个,单公子最讨厌的人。师叔祖就是师叔祖!”
江鸿笑笑道:“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卖若水。他肯定是说,到了云城,没有我看着他们,他们便可以痛痛快快逛妓院、下赌馆了。”
风凌云急道:“宁儿怎么可以去那些地方,我去把他换回来。让他跟着你们去望子山,我去和他们一起去云城。”
纳兰冰洛淡然冷清地道:“若水会看着她。”
“他会听单公子吗?”戒空怀疑地问。
色空问:“单公子敢管他吗?”
宝儿娇笑道:“宁儿怕江鸿是因为爱江鸿,而不忍心违背江鸿的意愿;其实,他心里真正怕的人是若水。若水对宁儿,也是因为爱他,平时故意让着他、宠着他,但要是真的遇到什么有悖常理的事,他自然不会纵容他了。”
宝儿的一番解释,让风凌云放下了心,欢喜地道:“这样就好,宁儿不会胡闹的太过份。”
江鸿心里却是又甜又酸,暗暗苦笑:“这个小傻瓜就因为爱我,所以老是要避开我,往单若水的怀里靠吗?”
纳兰冰若依旧是冷冷清清地望着,纳兰宁他们消失的方向,看不出喜怒哀乐。
林扬呆愣了一会,爽朗地一笑道:“我们也出发吧!冰洛,你们一路小心!”
纳兰冰洛淡淡地点点头道:“你们也要小心,山中埋伏多!”
江鸿他们三人,在望子山中,转了一大圈,没有发现马良耀和李步云的身影。
只是看到许多,家园被洪水淹没的难民,住在山洞里。
他们从这些难民口中,听说了许多扬景基贪赃枉法的罪行,也听说了不少,马良耀和李步云的狭义之事。
他们三人,都觉得,马良耀和李步云是难得的狭义之士,纳兰宁若是能够收为己用,比除去他们更好。
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先去云城与纳兰宁回合,再商量怎么处置。
再说,纳兰宁他们三人,先来到仙女县,一路闲逛到县衙门口。
纳兰宁左顾右盼,站在仙女县县衙大门外。
单若水为了不太过招摇,给他戴了一顶男子假发,黑发用一个白玉束发扣束在头顶。
他平时的明黄太子袍,也换成了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袍。
这一身装扮,让他更显得清秀俏丽,漆黑的双目灵活地转动着,娇声问:“若水哥哥,我们是直接去递帖子,还是偷偷溜进去。”
单若水道:“你想怎么进去,都可以!”
纳兰容站在一边,百无聊赖地道:“宁儿,你不是说到了云城,我们去最大的妓院喝花酒,去最大赌馆豪赌吗?”
“云哥哥,我们还没到云城呀。”纳兰宁回头道。
纳兰容道:“仙女县一样有妓院赌场,我们去逛逛可好?“
纳兰容想了想,“咯咯”娇笑道:“容哥哥,你去最大的妓院,打听一下王鹏举的为人。我和若水哥哥去县衙拜访他,你看好不好?”
纳兰容喜不自禁地连声说:“好,好,我们这就分道扬镳!”
单若水轻声道:“你注意一点,不要没有探到别人的消息,露了自己的底。”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们明天午时,在这里汇合。”纳兰容说完,就急急忙忙转身而去。
纳兰宁望着纳兰容的背影,叫道:“容哥哥,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午时,我们……”
单若水轻笑一声道:“这一个多月,他被我们看着,也饿坏了,让他去吧。”
纳兰宁奇怪问:“我们什么时候饿着他了,那顿不是山珍海味?”
“呵呵!”单若水拉住纳兰宁的小手,一边往前走,一边笑道:“你这个色太子,真是名不符实。”
纳兰宁嘟着小嘴道:“我们在说容哥哥饿肚子的事,与我这个色太子有什么关系?”
单若水俯头在纳兰宁耳边轻声道:“纳兰容饿的不是肚子,是女人!小色鬼,等你长大了,你就懂了!”
纳兰宁想了一会,似乎明白了什么,黑目一转,笑嘻嘻地问:“若水哥哥,你也很久没和女人亲近了,是不是也很饿?”
单若水脚步一停,死盯着纳兰宁狡黠调皮的小脸,俊脸一红,呆了半响,轻呲道:“你这个小色鬼,真不像话,一点也不知道害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纳兰宁理直气壮地道:“又不是我饿,我又没想要女人,为什么要我害羞?”
她微微一顿,又很大方地道:“若水哥哥,你要是饿得慌,你也去妓院找女人,我一个人去拜访王鹏举。”
单若水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了一会,突然妖媚地一笑,轻声道:“若水哥哥饿到你长大,再全部补回来。”
纳兰宁小脸终于难得地一红,甩开单若水的手,指着紧闭的县衙大门道:“我突然想偷偷进去,瞧瞧那个清廉的县官在做什么。”
单若水凝视着纳兰宁俏丽的身影,嘴角边笑意更浓,戏谑道:“小色鬼长大了,也知道脸红害羞了。”
纳兰宁飞步绕开府衙大门,站在边墙下,仰头望着高高的墙头,娇声道:“谁害羞了,今天的太阳实在太猛,我被太阳晒红了脸。”
“今天的太阳确实毒辣,转眼就是盛夏季节。宁儿,你觉得太热,我们先找个客栈住下,晚上再来如何?”单若水深深地望着俏皮的纳兰宁,柔声道。
纳兰宁道:“我们既然到了县衙门口,还是进去看看吧!我总觉得这个清官很别扭,却又说不出什么不对。”
单若水转头四顾,双目突然被墙边一棵大树吸引,他走到树旁,双眼盯着树杆上,用刀雕刻上去的图案,一时忘了回答纳兰宁。
这些图案没有任何规则,就像是一个顽皮的孩,随意刻画上去的。
纳兰宁听不到单若水的回答,惊奇地望向单若水:“若水哥哥,这树上有什么?”
单若水听到纳兰宁问他,抬头冲着纳兰宁妖娆一笑,又低头专注地盯着树上的刻痕。
纳兰宁被单若水妖孽的笑容,,又震慑在原地,黑目痴迷地望着单若水,心里爽然若失地想:“单若水心情倔强不驯,绝不肯委屈自己做我的妃子,更何况还有其他四公子。如果我不肯放弃其他四人,他最终还是会离我而去。可是我又怎么忍心,放弃其他人呢?他们每个人都对我那么好!为我做了那么多!”
单若水伸手轻轻拂过树上的刻纹,树皮在他手中瞬间化作粉末,纷纷坠地。
“宁儿,有位江湖朋友说,马良耀和李步云去了云城。我们现在就赶去云城,还是先进去查王鹏举?”单若水回头,却见纳兰宁痴痴地望着自己,黑目中竟含满忧伤。
他走到纳兰宁身边,拉住纳兰宁的手,关心地问:“宁儿,怎么了?
纳兰宁哀伤地道:“宁儿要是不会长大就好了,那么你们就会永远陪着宁儿了。”
单若水呆了呆,便明白了纳兰宁话中之意。
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纳兰宁,轻柔如水地问:“宁儿,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五人,你会选谁与你执手白头?”
纳兰宁悲凉地道:“我是纳兰的王,我有权利选择吗?我无论选了谁,他愿意做我的妃子吗?我登上王位,你们都会离开我,各自娶妻生子。”
单若水苦笑一声,温柔地道:“宁儿,我们都会陪在你身边,帮你安邦定国。现在纳兰国国难当头,我们暂时放下个人的感情纠葛。这些事,等到国泰民安时,再去考虑吧!”
纳兰宁轻叹一声道:“若水哥哥,我们先进去吧!我还是想要先进去,查查王鹏举的底细。”
“好!我们进去看看,有什么疑点。”单若水回目四顾无人,搂住纳兰宁的细腰,轻如云烟地飞上墙头。
他站在墙上,举目四顾,脚尖轻点,飞落在安静的府衙内。
县衙内一片寂静,只有树上的夏蝉,撕心裂肺地“知了!知了!”喧哗着。
纳兰宁黑目转动,轻声问:“若水哥哥,县衙内怎么这么安静?”
单若水轻声道:“王鹏举吃的是粗茶淡饭,穿的是布衣烂衫,家里自然也不会有丫头奴才。听说每天都是衙役,轮流为他做家事。现在又是正午时辰,县衙后园自然无人。”
纳兰宁道:“没人更好,我们先转一圈看看。”
于是,两人手牵着手,如逛自家后园一般,悠闲地在县衙,前后左右、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兜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