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上前,低着头道:“太子殿下,听太子殿下和这位公子的话。那件长袍应该是芸娘亲手所做,芸娘亲手做的衣服,每种款色只有一件。我们洛城制衣铺的掌柜是丽娘,丽娘的手艺绝不会比芸娘差。小人拿几件丽娘亲手做的长袍来给这位公子试试,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丽娘?”纳兰宁黑目一转,盯着点头哈腰的掌柜,清脆响亮地问:“你们洛城制衣庄的掌柜叫丽娘,她和芸娘是不是林扬的侍妾?”
掌柜一听纳兰宁的问话,心里不由暗暗奇怪:“主人特意叫人赶在太子殿下之前,来传话,说要是太子殿下问起芸娘和丽娘,必须实话实说,千万不要有所隐瞒。没想到太子殿下还真的问了,难道主人和太子殿下……也像传言中,是……”
纳兰宁见掌柜,不回答她的问话,自顾在那里想得出神。
她的小脸顿时一寒,厉声道:“大胆奴才,本太子问你话,你竟敢不回答。是不是想要替你家主子瞒骗本太子?”
掌柜一见纳兰宁发怒,急忙滚倒在地,叩头连连道:“奴才该死!太子殿下饶命!回太子殿下,芸娘和丽娘本来都是芙蓉别院的大丫头。两年前,主人把他们两人都配了人。丽娘配给了洛城的李总管,芸娘配给了陵城的林总管。”
纳兰宁不解的问:“大丫头就是收房丫头吧?好好的,为什么配了人?”
掌柜低着头道:“这是主人的家事,小人真的不知!有人说,是因为主人在两年前,定了婚约。”
“这样啊!你退下吧!本太子要和两位公子说几句话,不要让闲人过来。”纳兰宁摇摇头,吩咐道。
“是!小人这就退下!”掌柜躬身退了出去。
纳兰宁回头对色空和戒空道:“把哥哥放了,让它在屋子四周巡视。你们两个在门外守着,不要让人靠近。”
色空、戒空听令走出门外,放了“哥哥”,自己一左一右站在门外。
纳兰宁突然站起身,对着单若水深深作揖道:“单公子,本太子先向你赔礼。”
单若水疑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向我赔礼?”
纳兰宁一本正经地说:“第一因为刚才听到老酒鬼的话时,我首先怀疑你。我们六公子既然要齐心协力对付内奸外贼,就应该相互信任。第二因为刚才为了避人耳目,我在言语上多有冒犯。所以我向你赔礼道歉!”
“也许老酒鬼指的那只狼就是我,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不用为这个向我道歉。无论老酒鬼说的那个人是谁,反正你身边有只狼,你必须小心防范。你还是说说,把我找到这里为了什么?”单若水淡淡地道。
“只要那个人不是你,我就不怕,我就有信心!”纳兰宁笑眯眯地在单若水面前,快乐地转着圈,说:“你给我做一个假人,和我一摸一样的假人。”
单若水听着纳兰宁开心的话语;看着纳兰宁快乐的样子;想着在富贵客栈,纳兰宁听了老酒鬼的话,那种沮丧的神情;以及知道老酒鬼是他爷爷之后,那种如释重负的纯粹愉悦的样子。
“在他心里,我的背叛,竟是比其他人背叛他,更让他在意伤心吗?那是不是意味着在他心里,我比其他人重要呢?”单若水心里想着,发现知道自己在纳兰宁心中,占着重要的位置,被纳兰宁重视着,他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有些感动,心里有一种柔暖的情绪在蔓延。
他望着纳兰宁轻盈、瘦弱、灵巧的身影,嘴角边刚刚勾勒出一丝温柔的微笑,又蓦然惊醒。
“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为了被这个色太子在意自己,而感动。是不是潜移默化被他影响了?清醒!一定要清醒,别被他带坏了。本公子是个正常的七尺好男儿,不好这一口。”单若水暗暗警告自己,一张妖媚动人的脸蛋立时又沉了下来。
“咳咳!”单若水轻轻地咳了两声,闭了一下,被纳兰宁转动的身影,炫花的眼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淡然,问:“你要假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