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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狱哀歌

女子犹如一只垂死的白蝶从我臂间坠落,重重地摔在了血泊中。

她望着我,嘴唇微微颤抖,却未说出一个字。

温热的液体从我手心滴落到她雪白的衣衫上,氤氲出一团艳丽的色彩,我笔下最美的色彩。我倾下身子,跪在她身边,凝望着她墨玉般的眸子。那里面映着的脸庞,是一张毫无温度的面具。我读不懂她的眼神,那是怎样一种情感?

“莲……”她气若游丝,往日那珠落玉盘般的声音已不复存在。

红色悄然爬上了她的唇,一丝丝溢出,在她雪白的肤上划下触目的绝艳。

多美的一幅画。生命在逝去前的刹那尽绽芳华。

她合上双眼,就像睡去了,没有对我微笑,也没有像过去那般向我伸出温暖柔软的手。

我没有读懂她的眼神,可是,那里面没有憎恨,没有悔意。

就像我现在,没有后悔杀死她一般。

因为我内心所期待已成现实——让这绝望的爱终止在它最美的那一刻。

眼前死去的弥月,还有尘封在记忆最底层的母亲,她们的容颜重叠在了一起。

既然无法永恒,就不要开始。

鬼之子从母姓,母亲姓花狱。母亲爱花,总爱静静守着她的房间,沉浸于花道。她柔美的手指挽起几枝垂着雨露的鸢尾,细细端详,琢磨良久。待我在一旁神游完整个鬼之里后,眼前俨然是一尊无可挑剔的艺术上品。双手合抱大小的陶盆中,纤长的茎枝静一寸,则颇显僵硬,动一分,则失于杂乱。一重紫瓣怒放,三叠花影欣香。

母亲微笑着用纤指托起一片花瓣,很是满意。端庄美丽的青衣妇人与她那淡雅的鸢尾相映衬,而我呆呆地望着这幅画,直到母亲转过头来朝我笑。

“莲,今天又没去学校吗?”她问我,语气里没有责备,却是疼惜。

“嗯。”我点点头。

“唉。”她叹了口气,一只手扶住陶器,将刚摆完的花枝又拔去了,放在榻榻米上。

我知道母亲对我很失望,正准备起身离去时,母亲叫住了我。

“莲,到这边来坐下。”母亲示意我坐到她身边。

我工工整整地坐下了,母亲依旧慈爱地望着我,微微笑着,眼角有细细的皱纹。

“莲,你知道我为何将花一次次摆好,又一次次拔去吗?”母亲拿起一朵鸢尾,突然问我。

“是因为没有达到最好的效果吗?”我没有过多思考,说出了我心中所想。

母亲笑着摇摇头,但是顿了顿,又点点头。

“因为我再怎么摆,它们已不是原本最美的样子。花朵最美的时候,是绽放在它所扎根的大地上时,最自然的美,没有人为的修饰,没有刻意的摆弄,”她的指尖拂过柔嫩的花瓣,“初始即完美。”

我垂下了头,知道自己又一次在艺术上被母亲教育了一番。她看过我的画,所有的评价只是“不错”,却没有一次真正由衷地赞叹。可是今天这番话,却与往常略微不同。

“初始即完美……”我重复着她的话语。

“莲,有很多事情并不需要刻意去经营,只要留其本真就可以了。孩子,你总是拼命地去维持着某种羁绊和信念,可是这样,你会错过许多最美的风景,让自己活得太过劳累。”母亲伸出手,覆上我的脸颊,温温的,带着几许花的幽香。

“嗯……”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懵懂,我点了点头。

“现在还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不出来吗?连学校也不去?”母亲突然转了话题,左脸颊一痛,她那玉指已掐住了那里,抬头一望,她温存的笑容里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意味。

“痛,我下次不敢了,母亲。”我赶紧认错。其实我并没有整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而是背着画板走遍鬼之里的各处风景。但如果说出来,只怕更加不可饶恕了。

她松开了手,脸上笑意不减:“好了,快去学校吧,今天我说的话你要记在心中。”

我站起身来,背起画板就朝外跑。

我后悔自己没有细细体会母亲当时话中的深意,她说出的话,和没有说出的话。

鬼族的二十八岁只相当于人类的八九岁,那时的我除了去学校完成学业,同时也作为红莲一族的少爷被培养着。听双翼之一的英人说,原本大人们是准备让我接受单独教育的,但母亲执意将我送去学校,与普通鬼族的少年一同接受课堂教育。父亲尊重母亲的决定。

一切似乎都在平静安详中度过,年华在我每日与课业和绘画的痛苦取舍中流逝而去。偶尔帮母亲梳发时,青丝间日益增多的白发显得格外刺目。十六岁嫁入红莲一族的母亲,已在鬼之里度过了她最美的年华,步入了人类无法避免的衰老之年。

家族里的人偷偷说起母亲的事情,说父亲当初本应迎娶入道家族的长女,但与母亲的偶然相逢让他不顾家族反对,毅然将刚满十六岁的母亲接入了鬼之里,成为他此生唯一的新娘。

而入道家的长女却嫁给了父亲同父异母的哥哥,我的伯父。他的妻子千秋已逝世多年,为他留下一子池雅,是我的双翼之一。不过我和他很疏远,除了正式场合,几乎没有私下的交往。

入道弥月是在那个春天第一次来到鬼之里的,那时她还在襁褓中,刚满周岁。入道家的当家入道尚隆抱着她走进红莲本家,父亲上前迎接。即便有父亲之前的悔婚,入道尚隆依然保持着当家长者的风度,与父亲促膝长谈。

端坐父亲一旁的我望着襁褓中的那个女婴,她沉沉地睡着,雪白的肌肤,乌黑浓密的睫毛,纤小的嘴唇,嘴角隐隐约约有一颗小小的痣。

她满十六岁时,将嫁给我的兄长,花狱菖蒲。当她还留在母胎中时,菖蒲已给她刻上了烙印。鲜红的莲花在她胸前绽放。

入道尚隆此番前来,是将仍在襁褓中的孙女托付给红莲一族,此中深意,可能对在场的每一位大人来说都不言自明。有父亲悔婚在前,入道家这次是铁了心要维护双方的承诺。

我的视线飘到菖蒲那边,被指定了婚事的他,依旧是一副温文尔雅,不食人间烟火的气度。看到我望向他,菖蒲温润的眸子里充满暖意,对我微微一笑。我无奈地朝他笑笑。

入道弥月就这样入住了我们红莲一族,家族里的人类新娘们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精心照料着。这个仍在襁褓中的女婴,十六年后,将成为红莲一族下一任当家的新娘。

我依旧默默地生活在这个家族中,没有多少人来打扰,没有太多对我的期待,因而我能活得自由自在。

夜色如水,渐入凉秋,我倚靠着门,时而仰头细数星辰,时而打打哈欠,听池塘里鱼儿摆尾划过水面。我刚刚从画室中走出,筋疲力尽地倒在这里。

转眼间,入道弥月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五年。我也早已完成所有学业,把所有感兴趣的知识都学了一遍。我曾经考上外面一所据说是全国最好的大学,鬼之里没有大学,我却不想步出这里,进入外面的喧嚣。于是哥哥菖蒲叹着气把他大学时的教材和科目表翻出来,让我挑选自己感兴趣的科目。就这样,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学习了社科和人文的知识,哥哥让我参加司法与英语的考试,我说对于一个一辈子都会待在鬼之里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没用的。菖蒲无奈地笑着摇摇头,他说:“你还小,外面的世界太大了,你得出去走走。”我忍住笑,你看上去也只是人类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

正继续欣赏秋夜,忽然庭院里一丝草叶的响动。我立刻提高警惕,站起身来。菖蒲作为下任当家,虽然没有太多争议,但家族中还是有一部分心存不轨的人。

庭院一角的草丛中,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在动,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爬起身来。我穿上鞋,沿着石子小路往那边走去。

“什么人?”我站立在草丛不远处,手上开始聚力。

“呜……哈……”清亮的声音,却是在打哈欠。

我蹲下身子靠近,在庭院昏黄灯火的映照下,总算看清了那张刚睡醒的小脸。几片青草站在脸颊上,雪白的脸上压出了几道红痕,嘴角还有未擦干的亮亮的口水。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愣愣地盯着我:“莲哥哥?”

我松了口气,掏出手帕,轻轻地把她脸上的草叶和泥土擦去。

“你怎么会在我院子里?”

她眯着眼睛,肉肉的小手揪揪我的手帕:“我和院子里的姐姐们玩捉迷藏的,不知不觉就跑来这边了。原来这里是莲哥哥的院子啊……哈啾!”

我赶紧帮她擦了擦喷出来的口水和鼻涕,这下我的手帕得送给她了。

我抱起她:“我送你回千代阿姨那里去。”

果然是这样,刚一走到千代门口,一大群正急得焦头烂额的大人们欣喜若狂地迎上来。

“啊呀,弥月小姐啊,你可让我们好找!”

“莲少爷,谢谢您!”

我把她递给最近的一位女子,转身正想离去。

“莲哥哥!”她叫住我,剔透的眸子里透着满满的期待,“下回可以找你玩吗?”

我点点头,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情愿陪小孩玩。

回去时经过会客厅,听到父母的声音从中传出,原本只想快点走过,免得被母亲逮到询问我最近的情况。

“堇……”父亲长叹。堇是母亲的名字。

我停住脚步,站在了门外,放慢了呼吸。纸门紧闭,只从窗间透出昏暗的光。

“你真要走?”父亲轻声问着,没有起伏波澜的话里透着绝望。

“前辈,请让我走吧。”母亲请求,语气淡淡的,没有像往常那样称呼父亲。

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心中一惊,俯下身子,蹲在原地。

一阵沉默。秋夜的凉风摇曳着庭院石灯中的烛火,灯影幢幢。

薄衣不胜寒,此时,我却觉得手心里汗涔涔。

“前辈,”母亲似乎靠近了父亲,“我不愿再看到映在您眼瞳中自己一日日老去。您并不能陪同我一起老去。菖蒲和莲都已长大,我作为您的妻子,已经完成了使命。”

“堇,你真舍得放弃这一切?我和孩子?”父亲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似乎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呜咽。

“是的。您还年轻,不可以一生都与花狱堇维持这段羁绊。也许人间情人永恒,可是在鬼之里,鬼与新娘是终要分离的。最后的日子,请您斩断这羁绊,给予我自由。”母亲的语气不像在对父亲,对一个与她相守了四十年的丈夫说话,却像对一个陌生的,不谙世事的青年。

父亲顿了顿,“是这样吗……谢谢你……对我说了实话。”

父亲在三日后对我和哥哥说出了母亲的决定。

我们按照要求将母亲送到了鬼之里的边界,放下她,让她自己走。

已经五十六岁的母亲身着她最喜爱的青色和服,朴素淡雅不失贵气,清丽的脸庞上韶华不再。她转过头来,对我们微微一笑,周身笼罩在清晨的阳光中,仿佛散发着少女的稚嫩与妩媚。年轻的父亲走上前去,紧紧握住她的手。她却笑笑,轻轻抽回。

她透过父亲望着我:“莲,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初始即完美’。我现在多么渴望,我这一生只做一个平凡女子,嫁给一个平凡的丈夫,犹如草丛中的一朵野花,自由地舒展,而不被人采摘,做那手中的玩物,或被束之高阁。”

“莲,你的名字是我的希望。只有莲,我怎样也无法将它采摘,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她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路的尽头,在前方等着她的是四十年未曾回归的故土。她还认得那里吗?那里的故人又是否能认出她来?那个四十年前被一位俊美的红莲族长接走的少女?

“母亲……”我呢喃着,这一声呼唤随着风飘向了远方。

鬼之里的天空,对于我,仿佛一下子阴沉了许多。这里是新娘爱的起点,却不是终点,她们大多数在半途时,就离开了所爱之人,将爱带进了坟墓。

而母亲却是残酷的,理智的,她在最后选择了斩断一切的缘与份,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我望向身旁的哥哥,他似乎也隐隐明白了一些。我们都没有挽留,因为我们都理解她的选择。每一年的祭祖,母亲都会步行到红莲一族的神社中,拜祭那里供奉着的所有死去的新娘,有的孤身一人,有的能在孤单百年后与自己的爱人再一次相依相守。

与她们相比,四十年的情感,只是一句“我不愿再看到映在您眼瞳中自己一日日老去”终结。母亲……

我低下了头,两行泪水再也无法矜持,划过脸颊,滴落而下。

我多么渴望能停下您的时间,能将你挽留。可是,您与父亲的感情一开始就是一段罪孽,是父亲犯下的罪孽,是忽略了承诺的白头到老。

鬼是自私的,以为只要贡献所有的爱,就足够了。母亲眼中的这段羁绊,由最初的爱,化为了最终生儿育女的使命。

擦干泪,我们回到了家中。

“你们为什么回来了?”我听到了会客厅里父亲的审问声。

我赶紧跑到会客厅,却见到长年跟随父亲的双翼站在那边,面对父亲愤怒焦急的审问,无所适从。

“当家,对不起,夫人她知道我们一路尾随她,硬是让我们回来。”

“而且,我们的使命是保护大人您,夫人她既已选择离开,您应该彻底放手。”

“闭嘴!你们懂什么?”一向温和的父亲大声训斥着他多年的好友,深重的忧虑之色爬上了他的眉梢。

他突然看到了我,对视中我仿佛一下子明白了父亲的忧虑,一道惊雷在我胸中鸣响。

我飞快地转过身,往外奔去。

“莲!站住!来人,快给我拦住他!”我听到父亲在身后焦急的呼喊声。可是此刻,谁也无法阻止我往那个人离去的方向疾奔。

母亲的话在我脑海中一遍遍地回响,做平凡的女子……使命……刻意经营……

周围的一切风景化作了时光的泡影,从我两旁匆匆飞过,母亲的一嗔一笑,她的蹙眉,她的落泪……

我悔恨自己为何早没有发觉母亲的心意,她埋藏得极深的情感,她所尽全力舍弃的这一切。我们就这样让她走了,让她什么都没有带去地走了。

我是这样,憎恨,悔恼……

那天,我找遍了她离开时附近所有的山林与湖泊。在傍晚时,一个不大却满是败落莲花的池塘里,看到了那青色的和服漂浮在水面上,宛若一朵盛开的青色莲花。

我抱着她,将她放到岸边,我跪倒在她身边,泪水滴落到她苍白的脸上。

她只是以不同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情感,殊途同归。

说是离去,她么舍得放下。这里是她的家,有她深爱了一辈子的丈夫,有哥哥和我,有所有的回忆,不管美好还是悲凉。

她当初让我不要恪守信念与羁绊,因为她一直都在恪守,不管如何老去,如何被束缚自由,都爱着父亲,爱着我们,一辈子,直到现在。她明白这种恪守之苦,所以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受同样的苦痛。这信念,这羁绊,如同她胸前的红莲烙印,深透骨髓,永生相随。

让她终止长久苦痛的,是那一丝最终无法放弃的骄傲与自尊。艺者耽于美,凋零的年华腐蚀着她那敏感的心,这让她不堪面对仍然风华依旧的父亲。她只希望在最爱的人眼中,自己永远年轻美丽。

既然无法相依相伴到最后,不如亲手斩去羁绊。生割舍不了,只有一死斩去所有情丝。

这一切,都瞒不过与她相伴了四十年的父亲。只是,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摆弄,就如同她终日里摆弄在手中的花枝。

母亲,您真的很残忍,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自己……

父亲并没有给母亲举行葬礼,一切关于母亲已自杀的消息全部封锁,留给人们母亲已回到人间的假象。

我们把她葬在了池塘边的那棵大树下面,深深的,看不出痕迹。树旁的池塘到了夏天时,就会开满清香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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