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拉着我暴走,匆匆进了廷慕的卧房,在一个柜子里面捣鼓了一整子。拿出一套很暗的墨绿色衣服放在我手上,“喏,这将军要换的衣服都在这里了。”
我摇摇头将双手接住的衣服又推给了张伯,“将军穿这个不好看,我觉得穿暗紫色的衣服好看。有没有?”
“将军可喜欢这套了。”张伯诧异的捧着手中的衣服,嘴里嘟囔着。
我自个儿走到了柜子前,在里面也捣鼓了一整儿,终于看中一套比较华丽帅气死的衣服。捧着手中折叠的很整齐很薄的白色素衣,和一件紫红色的外衣。将这套衣服幻想在了廷慕的身上,咧着牙齿嘿嘿的像个白痴一样的傻笑着。
张伯有些看不过去了,再次扶额掩面。“我说曼珂你咧着嘴笑当然我很满意你的牙齿,非常的白但是你这副笑起来的风景不是很好看的样子。”
我瘪了瘪嘴,瞥眼看着张伯。“切,你这就不懂了吧~!要给别人拿好看的衣服穿那么就得幻想出他穿这衣服的样子,才知道他穿上好不好看。懂吗?要不然不好看你还让别人给脱下来重新拿啊~!好了,决定就要他穿这一身了。”
张伯双手重叠自然垂在身前,很不满意我的站到一边瘪着嘴。“小丫头一个,说得好像很懂似地。我们这些老头子果然被你们给遗弃了。”
我过去挽住张伯的手臂,像只小猫一样撒娇的半蹲着身子脑袋蹭着张伯的肩头。“嘿嘿!张伯,曼珂毕竟是年轻人么~!服装的搭配还是懂的那么一二的呗!你就迁就下我啦!”
张伯装作很高傲的样子仰着头,“哼,将军将就你就行了!反正你是服侍丫头,这些就是你该操的心。只要将军喜欢就行。”
我瞬间转性,站直了身子立马如一位长辈般老练的轻轻拍了拍张伯头,“嗯~~~果然是个乖孩子!非常的忠心,将军的眼光果然不错。”
张伯拍蚊子似地拍下了我的手,激动得颤抖着手指指着我。“你你你你~~~你这丫头,哼!老夫今天不抽你两下,你就不知道老夫对你最好了是不?”张伯随手抓了一个插在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就冲我屁股上看似很重其实很轻的打着,我很配合的装作很痛的样子抱着衣服在廷慕的卧房里上蹿下跳的。
“我说张伯啊~~!我一直都梦想着有你这样的爷爷!疼我爱我逗我玩儿迁就我,张伯!你就做我爷爷好不好?曼珂好喜欢你做爷爷的。”我继续围着圆木桌又跳又跑,张伯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听我说到如此的话,他停了下来拿着鸡毛掸子的手架在腰间,另一手扶着桌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呼呼~~呼呼~~~年轻真好。哼!要是我在年轻个几十岁你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痛喽!你以为你爷爷我什么都要迁就你么?这样不是害了我孙女么?”
听到他说到如此让我觉得温馨的话,我激动的放下手中的衣服抱住了张伯的腰。我好感动,真的好感动,我的亲外公从来对我不闻不问。连我是长头发短头发都不知道,重男轻女的思想太严重。“爷爷!我有爷爷了,哈哈!”
张伯摸着我的头,“诶!”
激动的有些忍不住想要掉眼泪了,我有家人了!在这里我有一个真正的家人了。
“傻孩子,哭什么呢?一会儿将军以为我欺负了你怎么的。”张伯温柔的安慰着我。
我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呜呜~~没…没关系!他要是说了,我会告诉他。只有我欺负爷爷的份儿没有爷爷欺负我的份儿。”
张伯哈哈大笑起来,“你这顽皮的丫头,这么没大没小没老没少的。”
我的脸贴在张伯的怀里蹭了蹭,“嘿嘿!”
“快去给将军拿衣服去,将军还等着你给他沐浴呢!”
我这才反应过来,又和张伯玩儿过时间了。抱着桌上的衣服跌跌撞撞的出了门,但却立马止住了脚步,差点一个踉跄。“爷爷!将军的浴池在哪儿啊?我找不到诶!”
张伯无奈的摇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走吧~!也只有我这个老一辈儿的带着你这丫头去。”
张伯带着我经过山路十八弯,OH!NO!是府内十八弯终于弯到了廷慕的浴池门前。今天心情很好脸上一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张伯扳着我的脸看了看。“丫头,你这脸是快消下去了吧!”
我摸着被雪兰那女人给了一巴掌的侧脸,也不疼了!“没事儿了没事儿了!爷爷你放心吧!那我进去咯!”
张伯点点头,“我就在这外面候着,你进去吧。”
抱着廷慕的衣服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蹦的打开了走了进去,“我爱洗澡皮肤好好~~~水晶皂里好多泡泡~~”
进门需要右拐一个弯走进那扇门,便会看到偌大的一个山水画屏障。上面搭着的是廷慕脱下的衣服,里面雾气朦朦不时飘着一股淡淡清香,沁人心脾,非常好闻让人有一种进入仙境般的感觉。绕过屏障就是廷慕的浴池了,刚刚还沉浸在张伯成为我爷爷这件事情的兴奋与喜悦中,这下全没了心跳好猛,连颈动脉都跟着一起狂舞中。我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不停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不就是男人的裸体么,当是上堂生理课!没关系没关系』即使如此嘴唇都有些发白快要被我咬破了,还是紧张的不得了。
我站在屏障的这边纠结着好不容易挺起胸膛准备大大方方闯进去,那边已经很是没耐心的廷慕的声音就这样无情的传出。“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等?你是在做什么?只不过拿衣服而已~难道你迷路了吗?一直傻站在那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你打算让我一直这样泡着么?”
刚刚还有的勇气被他那富有雄性的声音一扫而尽,“这…这就来。”
唯唯诺诺的将衣服搭在了屏障上,步伐轻盈的绕过屏障。那浴池好大,在里面游泳的话完全不成问题的说~!背贴着池壁双手肘搭在池沿正背对我的便是那位让人喷鼻血的将军大人蓝廷慕。
“将…廷慕,那个…洗澡的那个….”
他转过头看着我,指了指我身后的屏障,上面正挂着一张和在练剑房很雷同的白布。“我姓蓝,什么时候将了?”
我苦笑着,因为太紧张看着廷慕也第一个反应是叫将军。“以后会改的。”
我小心的取下来,走到了廷慕身后跪坐下来将手中的布浸入水中,将完全浸湿的布带着热水贴到他的肩部,他很配合的抬起了左手臂,我用左手抬着他的左手臂右手拿着湿布轻轻擦着。刚才在练剑房并没有注意到的东西,现在在这里被我无意识的恍到。那是一条一条很长虽然不明显但仔细看确实能够发现的伤痕,小心翼翼的擦动着那些伤痕。“会很痛吧!那个伤还是新增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把废话问出了口。怎么可能不会痛,但是就算再痛问他也不会说出口的吧!
他果然并没有回答我如此白痴加废话的问题,静静的配合着我擦洗他的手臂。那身上的伤让我不得不立马想到我头上那个永远好不了的伤痕,就像是廷慕这身上斑斑伤痕不明显但确实存在着。
“皇上说…今晚要和将军你一起出去外面吃饭来着。”冷不丁的冒出这话,确实不知道该怎样打破这样的死寂。
他终于开了口,用着强行命令的语气。“你也要跟着去。”
“嗯!我会去的,将军!”细心的为他擦洗着颈部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