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远水原以为维祯对爵位是势在必得的,所以倒是有几分怂恿着他儿子出头抱胡维祯大腿。本来么,虽然他们这房,有公主有驸马,可没什么实权。先帝在时,对公主倒是疼爱有加的,如今新帝继位,公主不过是姐姐,又由于当今圣上还是潜龙的时候,在皇上的众多儿子里,是不起眼的那个,所以公主和他的感情颇为平平,新帝上位之后,对公主自然也是平平。他又不过是个翰林院的学士,天天和古籍打交道。他们这种皇亲国戚,若是皇上不看重,到了胡维社这一代,怕是很快会被排挤出贵族圈了。如今胡维祯风头正劲,胡维社跟着去了趟雁门关,回来时沉稳了很多,对胡维祯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改变。原来他这个独子,万千宠爱的捧着长大,总以为自己一身本事没得施展,对他四哥颇瞧不上眼,如今开口闭口四哥如何。胡远水就想,不如以后就让胡维社跟着老四,也能得个前程。
谁知胡维祯居然说爵位要给蓝哥儿,胡远水就十分意外,道:“可是大嫂逼你的?”
胡维祯倒是没想到母亲的偏心居然已经那么名声在外。正在思量。就听胡远水继续道:“祯儿,大丈夫当以家国为重。如今胡家的荣辱都系在你一人之上。”
胡维祯无奈一笑,道:“二叔,你有没有想过,若皇上想让我承爵,直接下了明旨便是,何必要胡家自己商议呢。”
胡远水毕竟从未进入过权力中心,倒没想到过这一层,被胡维祯一说,就不禁在心里琢磨。
想了良久也没个章程,只好问:“那你得意思是?”
胡维祯道:“如今我风头太盛,虽然朝中不少古旧都借着这次的功劳,想要给胡家翻案,但也难免让皇上想起当年祖父与先帝同塌而眠,同席而坐的故事来。往好里说是君臣情深,往坏里想就是祖父居功自傲。皇上未必没有防备之心。”
胡远水点头称是,道:“可蓝哥儿哪承的了爵,哪担得起胡家的兴衰。”
胡维祯便道:“侄子自当竭力帮他。”
胡远水看了胡维祯半天脸色,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两人回到屋里,看到叔祖还站在椅子上,大奶奶在哭,胡维社和一个旁支大伯吵得脸红脖子粗。
胡维祯清了清嗓子,在中间等了一会,众人静了下来。胡维祯就看大奶奶搂着蓝哥儿,两人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胡维祯在心里叹了口气,道:“我和二叔商量了下,大家不要争了,爵位让蓝哥儿承吧。”
大奶奶当下露出傻掉的表情,一脸的不可思议。
胡维社第一个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四哥,你有病啊!”
被胡远水一个眼刀杀过来,闭了嘴。
既然热门争夺人主动让贤,跟班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胡维祯当下拿了折子,认真写了,大奶奶不放心,亲眼看胡维祯写好折子,盖了私章。方才放心。其他得一干人等就赞了胡维祯心胸宽广,和已故的胡维祝兄弟情深之类的。
然后胡维祯带着胡维社以及马仔出门喝酒去了。大奶奶更加有了主人的意识,拜托礼二爷帮着招待剩下得族人。三爷摇了半天头,又往梨花园的方向走去。
定远府的女人们也很快得知了消息。
平嬷嬷站在老太太身边,问:“老太太,这爵位怎么能给蓝哥儿呢?”
老太太喝了两口参茶,徐徐道:“那是祯儿聪慧,看出了圣上的意思,我原还担心,祯儿不肯想让呢,如今,我是可以放心闭眼了。”
平嬷嬷听不明白,见老太太不愿多讲,也就不再多问。
三奶奶听了消息,就到二奶奶房里哭了一场。二奶奶也沉了心思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打算一会儿二爷回来,仔细问问。
大太太和大奶奶在屋里说了回话,听说是维祯自己想让的,大太太倒不由的红了眼圈。她突然想,如果祯儿是她亲生得,该多好。又能干又有担当。
大奶奶走了后,周嬷嬷在一旁说:“大太太,四爷真是心善,这都能相让呢。”
大太太点点头。
周嬷嬷又道:“可蓝哥儿,能行吗?”
大太太微笑:“不是有祯儿看着么。”
周嬷嬷愣了愣,越发对四爷同情。突然又想,还好从小就抱去了老太太那,又自小去的嘉峪关,若是大太太带大的,估计也是不行的。
叶眉听到这消息,当然不会自恋说是因为自己影响了胡维祯,只是在一边偷偷想,这家要什么时候分才好呢?
蓝哥儿盘腿坐在罗汉榻上吃糕点,大奶奶给蓝哥儿端了茶,道:“慢慢吃,别噎着了。”
明姐儿在一边拍了拍落在榻上的点心沫子道:“弟弟,你以后就是侯爷了,可得有侯爷的样子嘞。”
蓝哥儿就撅了嘴巴道:“我是侯爷了,你们都得听我得,姐姐以后不准再数落我了。”
明姐儿大喇喇的坐在蓝哥儿边上道:“你是侯爷,我是侯爷的姐姐,你还是得听我的。”
蓝哥儿点点头:“那家里其他人呢?听你得还是听我得?”
明姐儿想了想道:“都听母亲的,母亲可是侯爷的母亲了,她最大。”
大奶奶看一双儿女对话,心软一笑。她想,等明旨下来,就去大太太去提,把家分了。
这样,定远侯府,就都是他们家的人了。
黄姨娘得了消息,心道:“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这胡家啊,还是得交到病秧子那一房。”
胡维祯是吃了晚饭回来的,叶眉坐在书房等他。胡维祯一进书房,就见叶眉靠在美人榻上,拿了一本书再看。
胡维祯就笑着夺了叶眉的书道:“大半夜的看书,仔细眼睛。”
叶眉抬头,对上胡维祯的眼睛,胡维祯的眼睛亮晶晶的,狭长中带着几分锐气。就笑着起身道:“四爷想吃什么?”
胡维祯按下她,道:“别动。”然后环顾四周,发现这一年没回来,书房中又添了几分雅致,四周随意的放着几幅画,看上去却刚刚好。
就牵了叶眉的手,走到一副画前看了。
那是叶眉半年前画的,夏天的定远府的湖,平静中有几分气势,低调中有几分蕴含。胡维祯就在背后搂了叶眉的腰,道:“这府里的湖,倒没你画的好看。”
李嬷嬷和秦桑见状,纷纷退了出去。
胡维祯一边说,一边又拉了叶眉的手,假意装作赏画,却一路往卧室赶。叶眉一看这状况,又是得剧烈运动的架势,无奈被胡维祯拉着,不好逃脱,只好期期艾艾的问:“四爷不饿么?确定没想吃的东西么?”
话音才落,就又被胡维祯抱了起来。
胡维祯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俯身,嘴唇在她的脸上轻轻游移,双手却一路往下,边解着叶眉的衣裳,边道:“饿啊,就想吃你。”
叶眉最后一丝清新的思绪中,只出现了一句话:“下半身动物!”
后来,叶眉才明白,有一种声音叫生理反应,当她无法制止自己的嘴唇溢出让人害羞的娇咛时,她看到胡维祯的眼睛里透着狡猾的喜悦和得意,似乎是为了更多得感受征服和胜利,胡维祯的手和身体,感受着叶眉的声音而调整着节奏。直到叶眉感觉自己被巨大得潮水淹没,浑身颤抖着瘫软在胡维祯的怀里。
胡维祯紧紧的抱着她,一只手轻轻的抚弄着她依然敏感的身体,一边在她耳边低低的说:“好吗?”
那种感觉其实让叶眉觉得害怕,明明还很陌生,却仿佛熟悉的血脉相连。叶眉沉默的靠在胡维祯怀里,不语。
胡维祯却以为叶眉只是害羞,道:“小东西,你如今已经长大了。”
叶眉正莫名其妙呢,就发现自己身上被胡乱的裹了床单,然后被胡维祯一路扛着到了净房,又被扔到了浴桶里,清洗了一番。
当然清洗的结果是,胡维祯无耻的也爬进了浴桶,又把叶眉在水里吃了一遍。
结束后叶眉累的只想快点入睡,还想着说,不是有生理不应期的么,难道是假的?
胡维祯在后头抱着叶眉,突然开口道:“我把爵位给蓝哥儿了。”
叶眉脑子已经不转了,只说:“嗯。”
胡维祯道:“你别难过,该给你得,我自己去赚。”
叶眉继续脑子不转,只说:“嗯。”
然后秒睡。
胡维祯却一阵感动,心情激荡。辗转了片刻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