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简言剧烈的咳嗽起来,随着他的咳嗽,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来,他抬一抬眼皮,只见那个男子遮挡了他的视线,他看不到天空。
“天空还是蓝色的吧。。”
简言很想看看天空,雪谷那蓝得纯洁的天空。
那一片除了在血灵渊下看到的,从他记忆里消失过的天空。
男子举起他的刀,道:“死在自己的刀下,不知道感觉如何?”
简言笑笑,在男子看来,垂死挣扎之人的笑,就像是一条狗在祈求他的怜悯。
不过男子的手中,龙刀却幻化成一道血芒,消失在他手中,却是到了灵境里。
男子惊讶地“哦”了一声,像是有些意外,却不以为意,道:“你的刀不愿意杀你,我也不愿意就此落下话柄被他人耻笑,那该怎么办呢?”
他抬头看去,须弥山金顶,佛光笼罩,一片祥和之意。
他笑笑,道:“佛家讲究机缘,而这须弥山又是七山七海之地,既然在须弥山下,我便将你抛到这海中,看你是否命不该绝。”
说罢他拎起简言,道:“但愿我们就此永别。”
简言笑笑,闭上了眼。
男子随手一抛,便将他抛起四丈之远,“咚——”落在这七海之中,男子看着水面,简言惊起的水花砸在水面,惊起一圈一圈的波浪。
男子目光一收,落在那五个和尚的头颅之上,“那个逃掉的小和尚此时应该死了吧。”
说罢他带起五颗头颅,取出两颗丹药给饕餮白犼服下,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扶起二妖、背着五颗头颅离开了这里。
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和阿洛的身形出现在这里,看着这里残余的一切,破乱的场面,似乎可以看到刚刚的那一场大战。
阿洛走上前,呆滞地看着,四处环顾,却也瞧不见简言的身影,一颗泪滑下来,她大声喊道:“简言哥哥——”
“简言哥哥——”
。。
无论如何都听不见简言的回应,阿洛走到海边,她伤心的哭着,仰望天空,两行清泪从她脸庞落下,这种场面,比之在潇湘河畔那一场更为惊人,那一战简言差点丢了命,而这一战,他真的能活着吗?
“都怪我,都怪我,什么天煞孤星,却要喜欢上我的救命恩人,啊——”
“老天,你为什么不让我死,却要我身边的亲近、我喜欢的、保护我的人一个个的死去,让我死,不行吗?”
“呜呜~~”
她哭着,一步一步往那海水之中走去,“她”站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看着,叹了一口气,转身往远处走去。
海水从阿洛的膝盖,淹至她的胸口,再彻底将她淹没,她闭上眼任由自己被海水淹没。
“如果死在这里,就不会再连累我身边之人了吧。”
水从阿洛的鼻子里、口里灌进来,阿洛也没有运作体内的灵气,也没有运起龟息闭水之法,任由窒息的感觉从她的脑中灌进去,她感受到意识模糊之时,平静的闭上双眼,往水里沉去。
水面之下,简言的胸口,两块天晶发出温和的碧绿光芒环绕着简言的胸膛,血气从水里消失,简言直直的往海水深处沉去。
一条鱼从他身旁游过,好奇地围着他胸口的荧光游了一圈,又向上游去,在它游了不久之后,又是一道紫色的微光在水里闪动,它又好奇地游过去,不过它好像更喜欢这一道紫光,因为这些紫色的光不是单独两在某个点,是一条条的脉络,就像是一个透明的人的身体里,
那些血管便是这些紫光的光源,那一张脸,也在这紫光下,显得美丽,高贵,就像是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神灵。
鱼儿成群结队地向着紫光游过来,好奇的看了看只有,显出几分亲近之意,一时成了一种奇观,托着她朝着海底游去。
不知道随着鱼群漂流了多久,或许是两三天,或许是半个月,或许是两三个月,也或许是一两年。
海底深处,一道结界泛着紫色的光芒隔开了水,形成了一个空间。
在某个黑暗处,一双眼反佛感应到了什么,很快他又闭上了眼。
鱼群托着阿洛到此结界边缘时,放下她便离开了这结界,而简言也是沉入到这个结界之中。
而世间两人,也就此销声匿迹,再也无人寻到他们的影踪。
第一个月,天下震惊!
简言与阿洛在梵尘寺蒙受恩德,次日下山,杀死山下平民一家,梵尘寺弟子相劝之下,不知悔改,反起歹心,杀死五名弟子,割下其头颅,扬威离去。天御城下达诛杀令,在整个中原通缉简言。一时间简言成为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奸大恶之人!
第二个月,天下人寻简言而不得,传言其已离开中原,而阿洛则是忘记剑阁灭门之仇,与简言狼狈为奸,两人遭到天下唾弃。
半年之后,两人踪影全无,天下已经开始遗忘了两人,就像世界上从来没有过这么两个人。
有的只是剑阁灭门那一件事,还在时刻提醒着天御正林。
一年之后,潜伏已久的妖族开始在中原出现,并且有所动作,整个妖族以断云山脉为自己活动的大本营,开始向东南入侵。
断云山脉,缥缈峰。
月光照下,映在月崖那白玉天台,一道月光却是拔地而起,映往那天上的月亮,此地高高在上,直入云间,伸手可摘星辰,与此道拔地而起的月光,更是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此时,一白衣男子倚风而立,一把折扇在他手中轻轻摇动,他抬头仰望,不是唐凡却又是谁?。
那寥寥烟云之上的九天之中,究竟有何天意?
此时,一位女子,从山下走来,正是筱月,手中捧着一件大衣,她将大衣为他披上,道:“天凉了,切莫着凉了。”
唐凡回头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之色,道:“你也是。”
随即回头,遥望着远处,道:“天下越来越乱,本来大师兄就夭折,而今,小师弟却不见踪影多年,再加上师父不问世事,你我如今年纪尚轻,你我肩上扛着太多东西,若是师弟回来,你我的担子,也就不那么重了。”
筱月走上前,随他看去,道:“师弟此番受害,不知是死是活,但愿他吉人自有天相吧。”
唐凡摇摇头,道:“纵使你我死了,我也不信师弟死了。”
筱月愣了愣,随意失笑,道:“也是,他娘留给他的天晶当年可是害某人丢脸不少呢。”
唐凡随即一愣,摇摇头,道:“当年年幼,哪知道一块残玉还有这等来历。”
筱月收起笑容,道:“只是,一年前的事你怎么想呢?”
“他是从天御城一个小统领爬上来的天御十二使,我乃江南陈家大少爷,跟他就是飘扬关系,你应该去问皇甫城怎么想。”
“你呀,有这样对自己的师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