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声音完全消失,白波的也消失在了铁海四人的眼前。
铁海四人看到白波竟然在他们认为牢不可破的堡垒内从容而去,脸上都涌出了惊骇的表情,像这样的手段,起码在莲域中还未有人有这样的手段。这样的自信,即使他们面对莲圣也不会崩溃。
但是柏家的末子,竟然有这样的手段。令他们对于九擎柱的认识提高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铁海看向铁冥,身上的星云袍动了一下,言之凿凿道:“你要想走上一个令你不敢想的高度,这个柏家的末子将是你最好的跳板。”铁冥的眼神不可察觉的动了一下,铁海又接着慨然道:“九擎柱的一个末子都能这般轻松的离开这满天的冥月,柏家当真若天龙撼天般强大。才仅仅是帝境,竟有这般的风采,他日若是翱翔成龙,或许有朝一日天级法器,我真的可以打造出来。”
铁冥认真听着自己父亲建议,内心却像白波推测的那般一般,野心势若疯草一般蔓延生长。最终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结束了内心的挣扎,看着铁海道:“父亲,我们去灵荒域。”
“去准备吧,我先去告知后面两人你的决定。”铁海听到了铁冥的决定,也离开远处,只是走的时候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头顶上悬的那一轮真正的幽月。
又是一夜,在花楼内的白波在桌子上趴了一天,白永也已经喝了三四壶好酒。也不见醉意,花楼外却再次掀起了风波。
章雪明死了,铁冥叛了。
陨辰阁将所有的空间通道都一一摧毁,还有陨辰阁的百轮幽月竟然化成了丝丝银线,只是因为进去一个很年轻的用剑的修行者,然后那个人没有出来。那么那个人理所当然的死了!
像这样的死人是不会掀起很大的波澜,更不会有人去议论。只不过花楼上的白永听到这样的消息,手里的酒只喝到一半便离开了嘴唇,然后放到桌子上在次蓄满。无奈的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的白波:“这样一闹,就是兔子也该发狂了,妖狗也敢跳墙了。”
前一秒还趴在桌子上的白波,听到白永的这句话,下一秒就把身上的披风裹紧了些。拿起白永倒满的那杯酒,一仰而尽。
“闹完了,归你。给我可没有关系,再说找个人为我们探探路总是好的!”白波又倒了一杯酒,浅浅了饮了一口,就像大家闺秀一般。没有丝毫谈起在陨辰阁外撩拨的一剑,和在满天的幽月下化为那道剑的巨影。
白永没有言语。就像平常一般的听完白波说完,沉吟了一会才问道:“出了几剑?”
“嗯,七八剑吧!”
“不少,你是怎么回来的!”
白波抬眼看了一眼白永,又倒了一杯酒:“剑符!”
柏杏儿看到已经醒过来白波,便想着向着那幔帐靠近,白永看到眼睛示意柏杏儿,便停了下来,看了看桌子上酒壶,白永摇摇头,便转身又离开了幔帐,无聊的坐在远处。
“剑符,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一共有七枚剑符。”白永道。
“已经剩下六枚了。”
“你真浪费,让阿飞知道了,免不了说你。你怎么就动用了一枚剑符呢?”白波带有疑惑的看着白波。
“我没有用过,而且用剑符是离开最快的一种方法。同时还最舒服。”白波想要将醒来后的第三杯酒喝掉,手却被白永按住了。
“事不过三!另外左姑娘来找过你一次了。”白永却将白波手里的那杯酒抢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看情况应该是有事找你。”
“她找我,来着楼子里找我。”白波有些惊讶。
白永看着白波因错愕更有些纠结的眉毛,干脆的将白波手里抢来的酒喝了下去:“左姑娘,没有进楼子。不过说是在长生居内等你。”
瞧着白波听到这样的消息,便起身的向外踉跄的走去。
“你就这样回你的长生居!”
“我的长生居,怎么回都可以。”白波说完这句话,便已经下了楼梯,出来花楼。
目送白波离开花楼,白永对着柏杏儿招招手,柏杏儿看到后,来到白永的面前:“这楼子,以后没有我的话便不用开了。还有让你楼子里面的姑娘们勤加修行,这些天楼外死了多少人,楼内的人又不是不知道。”
“花主,他们在怎么闹也不会闹到楼子里面来吧,毕竟这可是冷家的的脸面。”柏杏儿轻声道:“就是前些天城主府毁了,也不过是金阁主临死前的疯狂举动。千水阁又怎么会和冷家作对。”
白永打了哈欠,站起身子,确再也没有喝酒。像是在想一些东西,又或者是发呆,两只眼睛盯着窗外和白波盯着夜空的眼神出奇的神似,也可以说就是一种眼神,无畏而且忧伤。他并没有什么感到畏惧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时常忧伤。他自从从那不可逆的空间隧道出来,便变得有些忧伤,他厌恶忧伤,但他却偏偏止不住的忧伤。
“你要是像阿飞一样,我或许不会太累!”白波不止一次这样的和白永说过。但是白永和白波都知道他成不了白飞那样的人。
“现在不是千水阁会和冷家作对!而是整个莲域都在和冷家的人作对。”白永有些木然的说道。
“啊!”柏杏儿无言。
嗒嗒嗒,,,
很有韵律的脚步声,把还在处于震悚状态的柏杏儿敲醒。柏杏儿痴迷的看着正在上楼的背影,眼中柔的一汪清水一般,而且充满了怜爱。其实柏杏儿也不知为什么会生出怜爱之心,但是一直瞧着白永风轻云淡的样子,她内心就会很自然的生出像这样的情感。
白永也进了阁楼,并没有看到她身后的那双眼睛,将门关上,守着满楼的姑娘,手里却没有挟一丁点的胭脂香。
白波看到长生居,很随意的将门打开。然后走进了自下莲山来,兄弟三人只在一起睡过三天的丙字一号院。
左英就坐在院子里面,像夜色中的精灵。因为她并没有穿刑狱该穿的衣服,而是穿的是她入楼穿那次穿的衣服。白波或许因为醉酒脸色有些发红,或许是因为今天奔波了一天累的有些发红,但是看到坐在院子中央的左英,脸色好像更红了些。
“我今天去楼子里面找过你。”左英的话随着那方池子中的莲花轻摇轻轻的响起。
白波盯着左英,看到离得他很近,但是感觉又无比遥远的人,笑道:“所以我一醒酒,便回来了。”
像是外出的丈夫和在家中的媳妇汇报一样。很自然也很亲切,左英看到白波脸上的笑容,身上的气质不由的冷了一丝,看着已经坐在他对面的白波道:“还有二个月,我要离开莲花城。”
左英的话一向很少,除了那天的那个夜晚。但是左英说的话一向很认真,所以白波听到对面的人要离开,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
祝你修行之路没有瓶颈,祝左姑娘早些找到如意郎君……
或许说,左姑娘别走,我不想让你走。又不再说,这长生居内无你,我岂不要天天住楼子。可是住楼子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白波不知道怎么说,所以只是看着,静静的看着。像是要把眼前的这个姑娘烙印在心底。
左英接着道:“以后不会在会莲花城。”
白波手里突然凭空出现三昧造型很精美的木制小剑。竟然和在陨辰阁内捏碎的那把小剑一模一样,在月辉下闪着淡淡的荧光,看上去反倒不是剑,而是三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这三柄小剑,是我下莲山时自己刻的。送你。”白波将三柄小剑推到左英的面前。
左英拿着手里,看着还有刻痕的木剑,忽然道:“你既然喜欢剑,为什么要学刀?”
“没有办法学剑,却有办法学刀。阿飞的刀练的不错,我也懒的求人,学不了剑法,学学刀也是好的。”白波看着左英手里的三柄木剑似有些遗憾说道。
左英也看着三把很平常的木剑,然后把其中的两柄收到储物戒内,把其中的一柄的用一根金色的丝线穿了起来,绑在了手腕处,竟没有丝毫的避开白波的目光。
白波见状,目光中丝丝的忧虑夹杂上了点点愉快的神色,他确实不知该喜该悲,面前的这个绝色的女子,确认那金色紧紧绑在手腕处,然后对着白波道:“这样的话,我起码会记得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白波默然一会,站起身子走到屋内,端出一壶酒,放在两人的面前,白波含笑道:“还有些日子,不过喝酒的机会应该不多了,这壶酒给你送别了。”
左英不语,只是倒酒喝酒,白波看着左英一口口的喝着,却没有喝酒的意思。白波看着左英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为什么要走?”
“因为要走。”
“我能去找你吗?”
左英莞尔一笑,白波再次有些发呆,这次和初见时的不一样,没有笑中的心酸。左英本来就很美,嘴角的泛起那丝笑意后竟然美的不可方物,左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成了一个很可爱的少女。
白波的心不由的动了一下,然后微微的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