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灼拍着肚子刚进入不系舟,正要寻机会剔牙,推开门一人老神在在背对她坐着。
她倒吸一口气往后退了一步,他似乎久等了。
“你还是追来了。”
听见她的声音有些冷淡,那人站起身来,面对她。他有种经历春秋的风轻云淡之感,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耳后一直到他的锁骨,很是让人心惊他曾精力怎样的伤痕,还好他挺了过来,变成了这般淡定之人。
按照他的身份其实他不用太有礼貌,但是他已经习惯如此,只见他微微鞠躬行礼,道:“小姐,您应该知道拖得越久越不容易完成。老爷不知道还能等多久了。”
听见他这么说月灼就焦躁起来:“你莫想拿父王压我,哪怕你是我的师父!”
“您一直被追杀,难道您想要您的后人也逃不出这命运,难道这还不足以成为您动手的原因?”
“再给我几天时间。”
“据我所知,西方已经有人要动手了,您最好快一些,还能得到重要的宝物。”
“你也不必催,事情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去了,你快走吧。”
“你,都不想师父吗?”
他声音不再冷淡,反而有几分温情在里面,眼神也柔软了下来。
月灼差点又陷入了迷恋,她承认,从前的一往情深都是因为崇拜,在没有见博苑长风姿之前的心动练习罢了,哪怕只是雕像,她知道那一瞬间早就沦陷了,但她不敢说,避开了师父的视线,她硬气地赶走他。
师父也并不是扭捏之徒,见她如此别扭,知道她现在不想看见自己,便留下了她喜欢吃的一个小食,踏入水镜之中离开。
望着消失的水镜的方向,月灼愣愣坐下来自省:我莫非也是负心的人了?
还有那件事情,还能让她犹豫多久呢?
虽然动手是必须的,但是她没有想到,动手得机会来得这么快。
三天后的首次上学,居然就是明世方中得到上课时间地点就行。
头一天上午学的是历史,学一个时辰,其他时刻都是各自交流的时间。
含心陪着不归到了教室,不归也奇怪他怎么还不走,更不曾想他居然也和他们一起进来了。
想着可能是巫女待遇不同,侍者也能进去,便也不奇怪。
那是一个全透明水晶罩子下的课堂,一个班的人仅仅有十二人,十二人中,她就认识月灼和百羽潭,剩下的几位全然不认识。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神色淡然的,冷漠的还有看似热情的,各自都有不同的想法和目的试探着互相交流着。
不归虽然激动,却还是要压着自己的激动,不能表现出出格。
巫女的身份是大忌,这是含心说的。
导师一脸漠然走入之后,名字也不点,手一挥,整个水晶罩子都变成了他的明世方,他开始伴着一些图和谈话段落构建起整个妖界的历史。
短短一个时辰,他讲得详略得当,偶有点评也独到泼辣,下面的人睡觉的睡觉,像不归这样听得津津有味目瞪口呆的也不少。
她顶了顶含心,咽着口水羡慕:“你们的历史真棒。”
“小姐莫急,以后的历史会有你创造的部分。”含心悄悄打了个呵欠叫不归去吃饭了。
“干嘛着急去吃饭。”
“马上就结束了,下午还有武斗课呢。”
果然,他话音刚落导师就说下课,转身就消失了。
不归捧着手里被她记得乱七八糟的笔记,含心捂着脸给她全收起来,打算好好练她的明世方,别老拿笔记,特别低级。
不归这时候才想起一个特别严重的问题。
武斗课,怎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