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有个问题,我被拴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动弹,这可如何是好?”
“也对。”
正在两人对着这锁链愁时,忽然第三道声音加入,像是刚睡醒一般打了个呵欠,道:“啊!——不如求求我?”
杨檀庸懒地揉了揉眼睛,好笑地撑在床上看着两人,有节奏地搭着脚。
“你居然醒了?”不归扯扯灰骨的袖子一脸“要死了要死了”的表情。
灰骨相对冷静得多,按住她的手安慰她别急,反而问他:“安远王,敢问从哪儿开始偷听的呢?”
他悄悄下巴:“这个嘛,我想想看,是‘老兔子’呢,还是从‘人皮面具’呢,还是——”
只见他站起来走到不归面前,学着刚才那个鬼的腔调摸着她的脸道:“‘你怎么了,脸这样红!’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肚子都要痛了一般的夸张。
红你亲姊姊!
不归一口追上去要咬他手指,被他灵巧避过:“豁,小鬼咬人啊!”
灰骨锁链哗啦啦响动,他一把把不归拉到他身后去护住她,稍扬起头看安远王杨檀,毫无惧色。
不过杨檀也不介意他这样的神色,这次的武状元大会要不是他因为在关外打仗没参加,肯定没有他灰骨的份。两人原本实力应该相当,这般看着,似乎有电光石火绽开。
不归心道不好,他既然知道了自己不是任族人,肯定不会再帮他们了,说不定还要直接卖给他爹。可她担心是多余的,他像是拿玩具一般看了看灰骨的锁链,道:“不如求求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
“你果真是兔儿爷?”灰骨对他的“帮助”一点都不眼馋。
他却白了他一眼:“懒得和你说。”
忽然他弯下腰拔下小腿边藏着的一把玄铁匕首,稍一运功,那铁链被他如削泥一般竟然破为两半,再一道灰骨手上再无累赘。
拿着匕首,他炫耀着仿佛在说“你就做不到吧”。
灰骨也不忸怩,拱手道:“多谢!”
“哎,要不是为了我的千惟妹妹,我怎么会帮你们这两个小鬼?”他把匕首插回去。
好像你也只有十八吧,两人汗颜。
但此地确实不宜久留。
杨檀倒对自家收下一点不手软,直接扒了他们身上的铠甲丢给小鬼们一人一套,他自己则又在他们的脖子上一人又砍了一手刀,估计这又得多睡一会儿了。
“听好了,务必把我的小千惟救了,否则我第一个把你俩——”
他做了个封喉的动作,两人对视一眼,拱手道谢。
至于那个伪装用的铠甲,也只有灰骨高一点儿可以勉强穿下,至于不归,简直就是把衣当裳穿,只有放弃伪装,直接说是哪家走丢了的小姐就行了。
“卯先生”露出迷人的微笑,捏了捏不归这张阮木木的苦笑脸道:“其实还是你本来的面容好看的。”
“别闹了!”她白他一眼做出严肃的样子来。真是的,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只听院子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高墙之处窜出来一些影子,门口一侍卫立刻追出去却连人影都没有,另一个留下来的马上回去院子里喊道:“将军……”却不料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后来看到了丢出去的衣服发现中计了的另一人回来同样也被一剑柄敲昏了。
这样,门口也就没有任何人守着了,已经可以畅通无阻了。
见杨檀不把他们绑起来就直接要走,灰骨却问不归去找些绳子。杨家这里的侍卫越少,待会儿动起手来更方便。却不料杨檀阻止了他们:“我想两位搞错了。我说的是要你们救千惟,并没有说我老爹要灭任族这件事情我会阻止,同样的,出去的路我也不能带着你们了。或许战场上见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吧,各自小心了,不送。”
果然是一家人一条心。灰骨冷哼一声不想道谢,拽着不归就往招待任族的客房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