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过晚饭,钱令梓的龙凤胎弟弟妹妹钱益宁和钱令潼跟她一起到她的小院。
钱益宁叫小厮回自己院子取东西去了。话说,钱令梓还真不是一个好姐姐的样子,钱益宁是男孩子不说了,钱令潼这个妹妹钱令梓也基本上没怎么主动带她玩过。当初李沁儿那么不待见李玉儿,有人来的时候她也会把家里的妹妹都叫上,也没落下过李玉儿,方便大家混个脸熟。
谁知道钱令潼居然非常崇拜她的大姐姐,什么都跟着钱令梓学,现在才7岁已经学钱令梓的老神在在学得有7、8分像了,但是只要遇到钱益宁,马上破功。钱益宁是一个超级活泼好动的小孩子,平阳侯叫他跟着大哥念书,没念两天,就烦了;又让他跟着二哥习武,结果没两天就把堂弟给打了,还振振有词的说是教堂弟习武。一大家子很为这小破孩头疼。
钱益宁还有个毛病,总是喜欢欺负钱令潼。有次欺负很了,钱令潼哭得不能自已,被钱令梓撞见,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通。从此就很怵钱令梓,在她面前,老实得不得了。那以后钱令潼就越发崇拜钱令梓了,看她的时候简直就是星星眼。平阳侯夫人总是诉苦,说是生了两个女儿,可两个女儿一个样。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到底要在哪里找啊!于是对两个儿媳妇倒是好得很!
钱令潼送给钱令梓一个自己做的香囊,钱益宁送给钱令梓一把陶瓷短剑。这把短剑还真是够短的,只有钱令梓手掌长,除去柄的部分也就没剩一点了,跟削水果的小刀似的。刀面很薄,找二哥帮忙开的刃。
“大姐,要是以后姐夫欺负你,就用这把刀捅他!”
钱令梓愕然!“怎么这样说?”
“娘说,你过去会被欺负。”
“被欺负就要捅人吗?谁教你的。”钱令梓觉得这种观点太危险了,说话就有点严厉。
钱益宁有点委屈,撅着嘴不说话!
钱令潼帮忙答到:“二哥说的。二哥说,如果有人骂你,你就打他,他痛了就知道怕了。”
钱令梓汗颜,明明父亲母亲都是温柔大度的人,怎么就会生出暴力狂一样的二哥和三弟来呢?
“这样其实不太好,别人骂你,你要先知道他为什么骂你,如果有原因,原因正确的话,那你改正就好了,他也就不会骂你了。”
“那他无缘无故骂我呢?”钱益宁问。
“那也不能上去就打人啊,如果他很厉害你打不过他怎么办?”钱令梓想,怎么会有这样无理取闹的人。
“我!”钱益宁还不敢说他打败天下无敌手,有点词穷!
“找二哥打他!”钱令潼插嘴到。
“对,找二哥打他!”在钱益宁心中,二哥简直是天下第一高手。
钱令梓望着两个小不点,这,这些都是那个不靠谱的二哥教的吗?还有没有人管了!
“那人家也有哥哥,还比二哥更厉害怎么办?”
两个小不点不说话了,这个问题还真没想过呢!如果去找爹帮忙的话,会不会挨骂呀?好纠结!
“所以说,做事不要那么冲动,要想清楚前因后果……”
“我知道了!”钱令潼又插话道:“那就要等到我打得过他的时候,把他带到没人的地方再打他!”
“你,这是什么逻辑?”钱令梓泪目!正准备说教,两个小不点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跑了。
“除了打人,还有别的法子可以解决的啊!”钱令梓望着他们的背影,“看来,是要找几个严厉的西席才行了。”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钱令梓大哥和二叔两夫妇送钱令梓出嫁,走的是水路。钱令梓和大嫂二婶一条船,大哥和二叔一条船,李玉儿和她姨母一条船,护卫和其他下人一条船,嫁妆三条船。
钱令梓在船上看着二婶和大嫂绣花,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们说着话,说实话有些无聊。
她二婶有点老生常谈的对钱令梓说教:“女孩子家还是要学会绣花才好,嫁去别家了,总不能给婆母的东西还要别人做吧!”
“给不用绣花的好了呀。”
“那你婆婆想要个荷包呢?”
“给她呀!”
“不用绣花的吗?”
“杏儿会绣的。”
“那又不是你的心意。”
“怎么不是了?杏儿绣的就是我绣的!”
“那怎么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二婶被哏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嫂尤军容赶紧打圆场:“二婶,快别生气了,她呀,在家谁都说不过她去,侯爷夫人也都由着她,嫁到王府去,就知道您的好意了。”说完冲钱令梓眨了眨眼睛。
她也是不怎么喜欢绣花的,平日里也就绣点荷包,就嫁妆绣得多点。嫁到侯府后更没什么要绣的了。结果这次上得船来,二婶拿出一大推荷包手绢扇面什么的,让她们也帮着绣,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就绣了。钱令梓才不管,宁愿自己发呆也不绣。自己不绣就算了,还不让她丫鬟绣,说是前段时间帮她绣嫁妆累到了,说好放她们假的。
这一路上二婶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都不听,偏偏二婶还说上瘾了,每天不说得几次就不舒服似的,这船上又小,躲都没地躲去。只能一次次的劝慰。
“长辈的话你也不听,这都是为你好啊!”二婶倒也真是为钱令梓好,就是眼界不够宽,哪个侯小姐要自己绣荷包的啊,更别说世子妃了。她说着说着自己倒生气了,一甩手,回仓了。
尤军容看二婶走了,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计,向偷笑的钱令梓说到:“你还笑,这几天真是累死我了。”
“你不是绣得挺开心的吗?”钱令梓揶揄到。
“你还说!这几天比我这一年绣的都还多。”尤军容示意丫鬟们先不用绣了。
“可以不绣的啊!”
“算了,换几天清静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结果没注意,二婶又回来了,听到她们的对话,却没进去,在仓门口站了会,实在没忍住,叫丫鬟进去,把绣样全收了,留了句‘不劳大小姐们费心了,吴郡再见吧!’。
把尤军容吓得够呛,“怎么办?”
“快点去道歉吧!”钱令梓有点幸灾乐祸的说。
尤军容急匆匆的找二婶道歉去了,钱令梓松了口气,终于都走光了。
钱令梓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无聊的看着窗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那边厢,二叔和钱宜君在下围棋,二叔是个臭棋篓子总是悔棋,但是又非拉着钱宜君下棋,钱宜君在船上又不能做些别的,只能跟他下。
这不,他又想悔棋了,“等等,这步我还没想好。”
“二叔,悔棋可不是君子所为哦!”钱宜君很苦恼,这二叔不能骂不能打的,还得供着,为什么要把书童留在京城,真是作死啊!
“你这孩子,我和你爹下都能悔棋的。”二叔悔棋悔得理直气壮,还搬出钱宜君他爹平阳侯来,钱宜君真的是败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