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我和段盈盈找地方下了车,程怀火直接回公安局,回去打探消息!
在大街上逛了一会,我和段盈盈走进一家快餐店,刚坐下点了饭菜,程怀火已经打开电话,告诉我已经有人报了警,他正打算去看看。我想了几秒,让他去找黄局长,说案件太多人手不够忙不过来,建议让我销假,就说他向王芸申请过但王芸没有行动,所以他越级申请,得到黄局长的同意以后来接我。
程怀火挂断电话立刻去办。
等我吃完饭,门外已经停着一辆警车,我结了帐和段盈盈一起出去,上了车,先去汽车站,给段盈盈买了票看着她上了回广顺的汽车,我才和程怀火往案发现场赶。
路上程怀火道:“初步消息,没找到尸体、没找到凶器、没找到子弹,目击证人则正在找。二组的副组长高仁负责,这家伙办案能力不行,我们正好可以拿过来,但愿一起顺顺利利吧!”
十多分钟以后,我和程怀火到达现场,那会已经许多人在工作,七八个派出所警加上法医和刑警。派出所警每个人都拿着柴枝或棍子在巷子、屋角边和外围的田野里找着,很显然是找凶器或者子弹壳。子弹壳我已经给了段盈盈带走,尸体又没有,即便有尸体,我当时倒药粉可有往伤口处倒,弹道肯定无法提取,所以只要没有人证,我们就能安全。
巷子前前后后还有许多村民,他们都站在境界线外看热闹,而在他们的人堆之中,有两个警察正在挨个录口供。
我和程怀火下车时都有点忐忑,很怕那些村民看见我们,突然有一两个手指指着我们,说我们就是凶手。幸好那么悲剧的情况没有发生,那些村民有看我们,但没有反应。我和程怀火放心了,直接走向正蹲在地上看拖痕的高仁的身边,我问他有什么发现?他让我去找牛棚里面的张大华。
走进牛棚,能嗅到空气中还残留着浓烈的恶臭味,我忍不住就捂住了鼻子。
四周看了一眼,戴着口罩的张大华正在我给风儿洒药粉那个角落做检查,有个派出所警给他点手电筒,他一只手拿的手电筒,一只手捂住嘴巴一脸嫌弃的模样。我用胳膊撞了撞程怀火,示意了一眼,程怀火立刻过去说他拿手电筒,派出所警顿时一脸感激走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
我蹲在张大华的身边,看了一眼,地上只有一片紫黑色的土,张大华正拿着钳子在翻这些土。而他脚边有几个证物袋,一个装着紫黑色的泥土,一个装着被烧成黑色的金佛,一个装着半片依稀可辨的鞋底胶,一个装着沾满血液的泥土。除了金佛之外,其它都不重要,可要把金佛顺走也有难度,我不打算顺,虽然我突然发现它有很大的用处,比如用来防御林振堂的灵火。
我问张大华:“有什么发现?”
张大华指了指自己的脚边道:“就证物袋这些,这土好奇怪,仿佛被几千度的高温烧过,但如果这个角落的高温达到几千度,四周那么多干草会被点燃起来,结果没有,而且房顶还没有烟熏痕迹,好诡异。更诡异的是恶臭味,这应该是药物残留下来的味道,是一种能迅速腐化除金属之外的物体的药物,但从有人听见枪声到报案再到警察赶来,中间一小时尸体已经被腐化完。据我所知,干化不太可能达到这样的效果,湿化倒是有可能,结果这里又没有湿化的痕迹。”
法医就是法医,幸好没有给他留下尸体:“你这么说,这尸体到底是化了还是没化?”
程怀火问的是:“什么是干化,什么又是湿化?”
“简单的说,干化是用药粉,包含火烧,湿化则是用药水,包括浸泡。”回答完程怀火的问题,张大华才对我道,“尸体化没化要进一步研究这些土,看有没有脂肪或者其它人体的组织才知道,不过就算有都很难提取出来,经过几千度高温烧,连土原有的东西都已经失去!所以有可能是假象,烧的不是尸体,而是其它东西,这地上的拖痕是障眼法,你查查吧,看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在心里笑了,我要误导他,但怎么误导才合情合理?就这环境好像怎么扯都不会合理!我思考着站起来,从内到外看地上的拖痕和血痕,看着看着突然有点恨自己,如果当时我选择抱风儿进来,可能就不会留下这些痕迹,不过那样我身上则可能会沾上风儿的血,所以拖也是没办法:“从拖痕看确实拖的是人,拉着手臂拖,脚往下拖的还很急。”
最终我还是说了实话,原因是说假话要冒大风险,所以想想还是选择了放弃。程怀火不知道那么多我心里的挣扎,所以我说了实话,他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满了疑惑,我给了他一个别慌的眼神,继续对张大华道:“你继续吧,我出去看看群众口供。”
张大华道:“我可以了,一起走吧!”
张大华把证物袋拿上,和我、程怀火一起走出外面,准备好好研究血迹最密集的地方。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有意帮助我们,乌云密布了好久就是下不出雨的天空就在那刹那突然响起一声惊雷,接着下起了雨,虽然雨线不密,但速度很快,哗啦啦袭击而来,在找子弹和找凶器,以及看热闹的村民全部都纷纷躲到屋檐下避雨。
十分钟过去,雨逐渐停下来,再看地上的痕迹,除了雨痕之外已经看不出什么,血迹早已经被雨水冲的失去踪影。张大华自然很郁闷,但也尽人事在四周搜索起来,那些派出所警亦继续去找凶器和弹壳,还发动已经录完口供的村民一起找。程怀火跟着张大华,方便随时掌握他的发现,我则去看给村民录的口供,结果越看越安心,没有人看见案发经过。
半个小时以后,我和程怀火离开现场,我们载着张大华一起走。张大华的工作已经结束,派出所警的工作也已经差不多,他们当然没有找到凶器、没有找到弹壳,更没有找到什么其它痕迹,连可疑的脚印都没有,现场干干净净。这个案件,照我以往的经验看,如果不是突然有人走出来说看见了凶手,可能会变成无主案,这是我希望看见的结果,希望不要出问题。
回到公安局刚坐下没多久,从外面回来的小马让我们立刻去开会,等走进会议室,我们竟然看见黄局长在里面的主位站着,他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和一叠照片,我还以为是陈彬组织的会议。
人到齐,黄局长打着官腔说了一番话,然后由陈彬负责把资料和照片发下来,看了照片我才知道今早还有另一桩命案发生。而且是发生在广顺,死的是一个副所长,死状和范队原来的死状如出一辙,都是脸带微笑,不知脚趾会不会也是肿胀,照片拍的都是裸露的上身,看不见脚趾。
开完会,我和程怀火立刻开车赶往广顺,黄局长让我们去查清楚,晚上回来再开会,他认为这些案件肯定有某种牵连,不然两天之内接连发生,绝对不正常。黄局长显然已经着急起来,他到长顺来任职一直都顺风顺水,破案率奇高,这半年多以来却磕磕碰碰,所遇到的案件都匪夷所思,完全没有头绪,再这样下去他要乌纱不保。
旁晚六点钟,我和程怀火到达广顺派出所,见到张子辰,以及见到我们感到很惊讶的陈小春。是张子辰和我们说的案发经过,说的时候含糊其辞,说的乱七八糟错漏百出毫无逻辑,我听了半天最后只总结出,他们所有四个副所长,死的这个分管政治培训,他死在宿舍的床上,喝过不少酒,猝死,死亡时间是昨晚凌晨两三点,被发现的时间则是早上九点半。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所以我没有理会张子辰,我直接问陈小春:“你验尸的时候有什么发现?”
陈小春道:“你还是问张子辰吧!”
张子辰道:“我们去现场,边走边说。”
陈小春道:“你们去,我的工作已经完成,我现在回县城,恕不奉陪。”
好怪异,这绝对不是陈小春平常的做事风格,不过我只有答应下来,带着程怀火跟着张子辰离开派出所。
副所长李天飞,四十八岁,贵阳人,已经在广顺好多年,他死亡现场的宿舍是公家的宿舍,因为他级别高,所以是小套间,楼层还很好,而且左右隔壁住的都是政府单位的官员。发现他死亡的正是粮所的一个官员,这个官员上班时经过他宿舍门口,看门开着,往里面喊又没动静,所以进去看了一眼。
告诉我以上情况时,张子辰已经带我们来到宿舍,然而宿舍里面的情景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竟然干干净净完全没有案发痕迹,很显然搞过卫生,连床单都已经换过!我带着愤怒质问张子辰:“搞什么?什么线索都已经被你们毁掉,这还查个屁?”
张子辰道:“是领导的意思,没办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