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雪国的第二次内战持续了三年,三年来,桃园里的花依然如梦境般地飘浮着,令人如痴如醉。每当夕阳升起的时候,落裳便会来到那棵她被救起的桃树下,在四周幻化出一阵一阵的音乐,随后静静的观赏着这眼前的花开花落,直至,每日的夕阳西下。
他走了,自桃园的那次相识后三年来她没有再见到飞啸。
或许,那一次相遇不过是一场梦;或许,桃园里的册封不过是飞啸在莫须面前的一次任性或者叛逆;或许,从他踏出桃园的那一刻,那张面孔便瞬间消失。
人生有时如诗如画,却终逃离不了寂寞。
内战终于平息了,飞啸和往日一样披着那件象征着王族的银白战袍怀着一份释怀和平静的心情来到了这个桃园。他只想闭目,好好的回忆,回忆曾经有撒夜,父王的日子。缓缓睁开眼睛:小时候,父王会在这将他和弟弟举的很高很高。撒夜有时会独自对着这些飘零的落花发呆或者泪流满面--------
他不明白为什么撒夜会哭,或许因为他早已知道自己有一天会离开,他舍不得父王和母后,舍不得雪国的百姓。可是那又并不像是离别前的一种伤感,就好像一个人少了些什么,好像那种东西除了撒夜他也没有。忽然,有一种声音传来,是一首曲子,是一首由人心境幻化而出的曲子,可是桃园除了他还有谁呢?
不过他被这一种音乐感染了,他似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魔力,明明透露着忧伤,却让人找到了满足。他再次闭上了眼,并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一切的追究只会打碎一切的美梦。
“奴婢该死,不知王的到来”。顷刻,一个受了惊吓的声音传来,王睁开了眼。
他认识这个婢女,她曾经是王后身旁的一名侍婢,但因犯了错被罚到桃林看守着这些桃花,并永不出桃林。
王没有责备,只问了一句:“这音乐是你幻化出来的?”
“不,是,是娘娘。”
王顺着她的目光侧身一望才知他的旁边早已站着一个女人,她披着白色的大袄,静静的注视着飞啸,嘴角略带一丝微笑。她看上去似曾相识?飞啸问自己。却见她缓缓的走进,眼角似乎含着泪,然后慢慢的俯身向王请安。飞啸立即将她扶住,一个幻影从脑海闪过,“你是落妃”?
落裳笑了,笑的同时一滴眼泪打在了飞啸的手上。原来他还记得有个落妃!
“娘娘在这等了王三年”。侍婢忙解释了一句。
“三年?为什么?”王认真的注视着落裳问道。
沉默,落裳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关于自己,他----------
“王,娘娘,娘娘-------”侍婢支支吾吾,“娘娘她不能说话。”
微风佛过,几片桃叶落了下来。
王怔住了,但并没有移开他的目光。
落裳的眼角却开始闪烁,想要避开他的眼睛。
王望着她,哑女?着上白色的大袄,不算美,至少不是雪国最美的女人,却显得那么脱俗,是尘世少有或永远也不会有的脱俗。
王缓缓地伸出手,落裳不解的望着他,然后他笑了,是微笑,她第一次见他笑,如同释冰的春风,溶解了那颗快要冻结的心灵,“我累了,可以陪我在桃园走走吗?”
落裳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再次落下泪来。
王行者,落裳伴着,她从不知桃园有这么大,即使她在桃园里生活了三年,那也只是三年的等待呀,而那如落日般的梦终于让她等来了。
飞啸偶尔会瞟一眼落裳,她很安静,而他喜欢安静却又害怕寂寞,落裳不正填补了他心中的寂寞吗?
在落裳的陪伴下,王在桃园里走了一天,也沉默了一天,却在离开的时候王说,桃林以后是她的了,但他也忘不了桃林,他会再来,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明天的明天。
落裳记住了这句话。第二天,她就来到那棵桃树下向往日一样等待,但,王并没有来;第三天,她又继续,王还是没来;第四天,第五天------
第八天,落裳又在等待,濒临深夜,她点燃了手中的灯笼,却有一股寒风吹来,灯灭了。让人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附近的雪花飘了进来,她冷的有点发抖,她蹲了下来在一棵桃树下蜷缩起来,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她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世界仿佛就为了白天与黑夜而存在,她呢?就为了等待而存在吗?
她明白了,王的明天是没有期限的,或许他真得明天会来,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来。桃林真得是她的了,王不会再来。
“落裳!”她正转身却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回眸的那刻,她终于看见了希望。她情不自禁的扑进了飞啸的怀中,再也按奈不住泪流的痛。
王笑了,笑的那么自然,王轻轻的安抚着她,告诉她,再也不会让她等待!
从此飞啸再也走不开了,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闯开了心扉。他说他很寂寞,他不喜欢做王,他不喜欢战征。他说伴随时间的流逝,落叶也会厌倦漂泊,而他的心正一点一点疲惫-------
他也说他不会再走,只要雪国没有战争,他会每天过来,他不会再傻到要去丢弃一个等了自己三年的女人。
随后,王便带着困意倚着她睡了。他看上去真得好累,这简直就是一个寂寞的让人心疼的王,我会好好的守护他,好好的爱他的。落裳在心里默默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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