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说慢着,咱们喝之前呢,先叫过兄弟吼一嗓子咋样啊?”
“对对对,过建忠来来来,开个嗓吧!”
“好吧!我起个头,咱们的吉他手陈勃和主唱徐民、炜哥、成俊、老怪可得一起跟上来啊!”看到大家兴致这么高,坐在草地上的过建忠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站在人堆里,手里攥着啤酒瓶,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大吼一声:“渴!”
这一个“渴”字从他的喉咙里发出来,带着撕心裂肺的震颤,像是青春荷尔蒙的爆发,又像是激情的理想与现实的无奈碰撞出的一声闷雷,更像是一道从泥土中生出的闪电击穿了人们的心脏,每个人的胸膛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共振起来。
一个“渴”字的余音未了,吉他手陈勃的伴奏声已然响起,激昂的前奏一听就知道是老崔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徐民、成俊、炜哥和老怪轮流唱着一、二、三、四,接着大家一起来了个开嗓曲:
“听说过,没见过,两万五千里
有的说,没的做,怎知不容易
埋着头,向前走,寻找我自己
走过来,走过去,没有根据地
想什么,做什么,是步枪和小米
道理多,总是说,是大炮轰炸机
汗也流,泪也落,心中不服气
藏一藏,躲一躲,心说别着急
噢,一、二、三、四、五、六、七
噢,一、二、三、四、五、六、七
一、二、三、四
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
求求风,求求雨,快离我远去
山也多,水也多,分不清东西
人也多,嘴也多,讲不清道理
怎样说,怎样做,才真正是自己
怎样歌,怎样唱,这心中才得意
一边走,一边想,雪山和草地
一边走,一边唱,领袖毛主席……”
一曲唱罢,一阵热烈的掌声从不远处传来。大家循着声音望去,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树林带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多出一群人来,也许是刚才唱歌的时候太投入了,谁也没留神,这倒让大家刚刚开始兴奋的情绪凭空多添了一丝疑惑。
“唉,哥们,你们是进攻那个山头的?”巫文强忍不住抢先发问。
“501高地的!”
老巫问的很专业,对方答的也干脆利落。
“你们呢?”对方反问。
“402!”笑笑反应也很快。
“哈哈,井水不犯河水,看来是友军啊!”对方的人堆里开始有声音嘀咕起来。
“既然是友军那就赶紧的亮一嗓子吧!”
“对对对,来来来,唱一曲遛遛嗓子!”
笑笑和成俊这边厢有点开始起哄的意思。
“太阳在天上放着光辉,
我地眼前一片漆黑。
身上盖着薄薄的薄被,
梦中有个姑娘和我相依偎。
总想尝尝爱的滋味,
可却总没有这种机会。
空荡地房间里没人来作陪,只有去那街上看看姑娘的腿。
想要上学可学费太贵,
想要工作我又嫌累。
吃的贵,喝的贵,自行车要上税,
这一天,那一夜,空度这年岁。
想去那玻璃做得饭店去睡,想去那大会堂开个小会……”
那边树林带中的一群倒也真不含糊,一曲红色部队的《累》唱的也是有模有样!
这边,笑笑、成俊他们也毫不吝啬地报以掌声回应。
“不错啊哥们,来!这还有几瓶乌苏润润嗓子吧!”说这话的是邵磊。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在笑笑和董锋的帮助下,把几瓶啤酒抛向了树林带。
“谢谢兄弟了!我们这富裕两瓶无核白,算是回敬各位兄弟了!”
话音未落,从树林带里飞出了两瓶无核白,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向草地边飘了过来。距离最近的何慜和邵磊顺势将两瓶无核白葡萄酒接在了手中。
幸好是友军,如果两边要是“进攻”的是同一个“高地”,那样的话,在空中飞舞的可就不是什么酒了,肯是酒瓶、板砖、鹅卵石之类的。而接下来,也不太会是你一曲《花房姑娘》,我来个《一无所有》,你唱个《真的爱你》,我来个《喜欢你》……结果往往会是来辆警车,这里出现的警车可不是4个轮子的,而是3个轮子的摩托车,拽两个上来蹲在斗里,警笛一响“完了、完了……”直接就拉回所里去聊天了。就这还算是好的结果,如果再悲催一点的,那来的可就真的是4个轮子的了,只不过不是往派出所里送,而是“哎呦、哎呦……”地叫着,把躺着的人往医院抢救室里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