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俊、笑笑和老贾一起走出沙窝窝与等在外面的战士刘钢诚会合。这时成俊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看着老贾问道:“老贾,从你放牧的地方到这里大概是多少公里?”
贾那布尔皱起眉头有些困惑地说:“你说的公里嘛,我弄不清楚,我只知道是在那……,那……个地方。”老贾往西北方向指了个大概。
成俊也只能估计出大概在30到50公里之间。“那你靠步行能走这么长的路?”成俊想起了老贾手上套着的马鞭。
“唉,光靠两条腿走路怎么行嘛!”老贾停下脚步,把右手拇指和食指圈成圈放在嘴里,有力一吹,一阵急促有力的口哨声在蜂窝状的沙垅上空响起。
不一会儿,一匹健硕的骏马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撒着欢的奔跑过来。这是一匹身红鬃黑的骝色哈萨克马,但是体型又较一般的马匹高大一些,明显带有阿哈捷金马的血统。在马背的褡裢上,一截冬不拉的琴杆露在外面。
“骏马和冬不拉是哈萨克人的两只翅膀,真是没说错啊!”笑笑有些兴奋地说道。
“唉,我说大力士朋友,你见过真正的翅膀吗?”老贾得意的望着笑笑发问。
笑笑被他问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说什么。
只见贾那布尔走到骝色马面前,伸手一边捋着它头颈上的鬃毛一边说:“老伙计,你也休息好了吧!”
说完他从马背上的褡裢里捞出一根长约60-70厘米的笛子来,这根笛子很像平常看到的箫,但是只有一个孔。只见老贾将独孔笛的一端含入口中,一股尖利清脆的长啸声腾空而起,比起刚才的口哨声要响亮数倍,直入云霄。
成俊和笑笑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老贾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声震云霄的啸声引起了那只正在天空中不断盘旋着的雄鹰的警觉,它在空中挥动了几下翅膀,调转方向,一声长鸣,俯冲而下。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雄鹰俯冲下降的速度越来越快,成俊身旁的武警战士也警惕的端起了自动步枪。这雄鹰在高空中翱翔的时候你看它就像一个小黑点,等它向你高速俯冲下来时,你会突然发现它原来是那样的巨大,在超出自己正常判断的情况下,人的本能反应就是,紧张。
咔嚓!一声短促的拉枪栓的声音闯进了成俊的耳朵里。
“小刘,快把8爷放下!”成俊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他上前一步,把小刘的枪口推开。
与此同时,那只雄鹰已经从空中骤降而下,稳稳当当的降落在老贾的右手肘上。只是不知道贾那布尔何时将一只羊皮做的手套戴在了右手臂上。
“老贾啊,你这架着鹰的动作真是太酷了!”这下该轮到笑笑目瞪口呆了,这眼前发生的一切让笑笑半天回不过神来。
“好大的个啊,这哪里是鹰啊,这简直就是《射雕英雄传》里的神雕啊!”成俊也不禁发出赞叹。
“是啊,我也看见过人家有玩鹰的,不过那都是鸽鹞、隼之类的,但是和你这只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呀!”笑笑这才回过神来,终于明白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老贾,你快给说说看这是什么宝贝啊?”
“唉,你们刚才说对了嘛,这就是雕。”老贾得意的说着。“这不是神雕,这是金雕。但是在哈萨克人眼中这就是神,是在天上保佑我们的天神。”
在哈萨克民族中,用鹰来狩猎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已延续千年,并形成了一种传统文化。对久居边疆的成俊和笑笑对这些也是早有耳闻,但是今天见到现场版的生活画卷多少还是感到既惊奇又兴奋。